第33章
他说完就挂上电话。
但电话挂了,消息还能发,裴杉又发消息问:梓逸,爸不是反对你有情况或者谈恋爱,就是好奇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到哪一步了?
他是真的好奇呀,他儿子长到二十八岁,家世长相都是顶尖,按理来说应该身边桃花不断,但裴梓逸就像个桃花绝缘体一样,什么情况都没有,无论男的女的都没有喜欢的,搞得他怕裴梓逸一个人太孤单,都在想要不要给送点猫猫狗狗的养着,好歹让家里不那么冷清,不过又被儿子拒绝。
他问过几次要不要相亲,但问多了又被嫌弃,弄到老父亲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看这样子,他儿子似乎铁树开花了?
这个年纪说是老房子着火都可以了吧。
裴梓逸看到消息后叹气,只说:爸你别问了,该跟你说的时候自然会跟你说
现在这种情况要他怎么说,难道说对方就贪图他的身体,不想跟他谈感情,更不想找个金融男?
这话他说不出口呀。
裴杉看到后回:好的我不问了,你千万别有压力
裴梓逸放下手机,心说他能有什么压力,但转念一想,冒充实业家的压力好像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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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出头,贝恪就跟母亲卢琳一起做完午饭端上桌吃。
做饭期间贝恪看了好几次手机,看的时候没注意表情,被卢琳留意到。
等吃饭时卢琳就在打趣:“好不容易回来看看我这个当妈的,你怎么就抱着手机不松手,不松手也就罢了,还一边发消息一边笑,这是又有情况?”
贝恪跟项知墨在一起和分手的事情没有瞒着卢琳,对方自然清楚这一切,现在看到贝恪又是一副抱着手机傻笑而不自知的样子,自然会觉得有新情况。
毕竟那副模样多像热恋时候的人。
贝恪愣了下,支支吾吾起来。
真要说完全没情况,好像也不对。
他觉得这几周以来已经很难定义他跟裴梓逸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普通炮友大概不会有他们这么亲密的关系,可能特别好相处特别久的炮友都不会有。
所以界限早就变得模糊又暧昧,悸动就像是野草,不断地在他心里疯涨。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自恋的关系,他觉得裴梓逸好像是有点喜欢他,但他又不敢问。
一是因为他怕现在这种不想谈恋爱只想享受身体的状态没办法负责,也因为他觉得二人之间差距太大,没有任何对等的可能性。
虽然小的时候听长辈讲结婚的事情,总觉得门当户对那一套是封建迷信,但真的长大后他发现门当户对很有道理。
一个人不可能完全摆脱小时候的成长轨迹,出身和阅历很多时候就决定一个人的性格。
凤凰男被嫌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出身穷困的山村,很多时候走一辈子都走不出曾经那个山村。
如果家境不一致,两个人的生活习惯,消费理念甚至处事理念等会有很大的不同,简单来说就是三观会产生巨大的碰撞。
他跟裴梓逸之间目前没有这些问题,贝恪觉得大概率是因为他们谈风月比较多。
少数聊起的正事也是裴梓逸妈妈那次,他觉得自己出的办法大概会被对方归为无厘头。
所以面对卢琳的问题,他也只是说:“还不知道,再看看吧,我现在要缓一缓没力气谈感情。”
第30章 晚上
卢琳劝他:“你倒也不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世界上还是好人比坏人多,不用害怕谈恋爱这件事情。”
贝恪听着当妈的这么劝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就问:“妈,你这些年为什么不谈?如果说前些年是为了我,但我现在研究生毕业都快一年,从上大学到现在七八年的时间,也没见你有情况,别说自己年纪大了不好谈,我看夕阳红恋爱也很流行。”
卢琳女士这就卡壳了,“……没空,我现在可是外科主任,哪有空谈恋爱。”
贝恪撇嘴,“那你就有空出去游山玩水,我看你朋友圈发的照片,玩得还挺多。所以谈恋爱这种事情,就是你谈我同意,我谈我不行吗?”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谈不谈恋爱看你喜欢。”卢琳说到这里顿了片刻,半打趣似地说:“只是呀真的别找金融男了。咱们娘俩都在金融男身上栽两个跟头,他们那个圈子的风气就不好,没什么人能够独善其身。”
贝恪听后故意问:“那我要是又找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卢琳无奈反问,“自己儿子喜欢的,我忍着呗,看不惯就少看,反正也不是我跟他一起过日子。”
贝恪笑,安慰卢琳:“放心吧,我自己也不想找金融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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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贝恪坐高铁回b市。
裴梓逸昨天问过他什么时候的票回来,他没说怕又麻烦对方来接。
现在他到家了倒是主动给裴梓逸发消息:我到家啦,麻花可以自取
裴梓逸显然也在家,看到消息后立刻来按门铃。
贝恪打开门,看到裴梓逸拿着一盒东西过来,好奇问:“拿的是什么?”
“家里阿姨做的点心,带来给你尝尝。”
贝恪看到裴梓逸打开盒子,里面放着芸豆糕、蛋黄酥和黄油曲奇,甜香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他吃了一块蛋黄酥,称赞道:“真好吃,你家阿姨的手艺真不错。”
“是么?”裴梓逸垂眸看着他嘴唇边上的糕点碎屑,只轻声说:“我觉得没有你好。”
贝恪眨了眨眼,惊讶地看着对方,随后笑道:“我做饭都是小打小闹,不会做家宴,更做不了点心这种造型精巧的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裴梓逸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帮他擦拭嘴角,仿佛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紧接着就若无其事地继续聊:“你喜欢的话,下次让钟姨来给我们做饭。”
“不用不用。”贝恪愣了下,不动声色地离裴梓逸稍稍远一点,摇头拒绝:“我就是一说,不要兴师动众了。”
裴梓逸见状只慢吞吞地问:“那你离远做什么?”
“那个,我饿了。”贝恪强调道:“我地铁一路站回来的,现在肚子饿,想先吃东西。”
裴梓逸看了他片刻,忽然轻笑下。
其实他刚才真的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跟贝恪一起吃小零食,但现在对方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不说两句好像很对不起贝恪的紧张。
“我也饿了。”
贝恪睁大眼睛瞪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控诉。
“现在下午六点,你不能让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陪你一起做什么。”
“不,我可以。”裴梓逸纠正他的说法,拉起贝恪的手说:“可以让他陪我一起做饭。”
贝恪眨眨眼睛,脸变得有点红。
他好像,反应过度了。
他红着脸嗫嚅地说:“那个,我,我刚才是……”
但话到嘴边忽然词穷,他解释不出来自己刚才说那句话是为什么。
裴梓逸只看到贝恪红着脸,嘴唇微微张着,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低头在贝恪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这个吻像是花瓣落入一池春水中,很轻柔,却将一池春水搅乱。
贝恪轻轻摸着嘴唇,感觉这个吻丝毫没有情人间的欲-念,反倒带着几许他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怜爱。
他垂眸跟着裴梓逸收拾好麻花和点心,一起来到对方家里打开冰箱门,看到冰箱里塞着不少食材,他好奇问:“你这两天都在家做饭吗?”
“没。”裴梓逸否定,“我自己在家哪有那种心情。”
贝恪微微睁大眼,不敢继续问了,只转而聊:“你晚饭想吃什么?”
裴梓逸对着冰箱里的食材,“我们晚饭吃油焖大虾,尖椒牛肉丝跟蒜蓉西兰花,可以吗?“
听到对方一副安排语气,贝恪很惊讶,“你这是要做饭?豪门公子哥会做饭?”
裴梓逸觉得好笑,“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会做饭?别忘记我并不是天生的豪门公子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从前也经常给我爸做饭。”
“对哦。”贝恪想起来,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有钱的男人,其实从前有段时间过得也很苦,他就说:“那一起做吧。”
他没有吃白食,看着人做饭自己不动手的习惯,就主动去帮忙。
两个人一起做饭很快,半个多小时就做完三道菜,主要是裴梓逸在做,贝恪在打下手。
吃饭的时候贝恪尝了下,非常诚恳地夸赞:“味道真不错,从前没想过你也会做饭。”
裴梓逸好笑问:“怎么,以为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贝恪犹豫下,选择实话实说,“就是我第一次试着让你去盛饭时,真的以为你会不做的,因为从前……”
从前项知墨就经常懒得做。
他说顺口,一下子没忍住差点就说出项知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