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而此刻的训练基地中庭，泽北正在和橘讲关於阿列克斯的事情。
  “球探？真的吗，等等，是那个火花队？我没听错吧，就是洛杉矶火花，”本来还在椅子上坐着的橘整个人弹起来，“我还没有十九岁不够参加选秀，也没有大学联赛的经验，外籍选手要求更多吧，但是……”
  “利佳啊。”她一连串了一堆话，泽北伤脑筋地无奈笑了笑，其实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橘的快乐就很纯粹而简单，只是如果后来他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话，他在这个时候就不会打断她的话了，抱有期待从来都不见得是一件真正的好事。
  “我还没见过职业俱乐部的球探呢，”橘有点儿飘飘然了，“国青队的教练倒是在秋体的时候来看过，可是日本女篮已经很多年都没机会出头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国青干什么。虽然东京代表去年一轮游，监督都没看完整场比赛。”
  泽北拍了拍长椅让她安静坐下来，“我能的是，他们只会来人，但是什么时候来，来多少人，会看哪一场比赛并不清楚。”
  “没关系，随时保持最佳状态是我橘子的人生信条。”她握拳用大拇指指着胸口。
  “那如果被选中的话，你会同意转学吗？”泽北问道，“学历背景需要篮球强校。”
  一个现实的问句把她的激动之情浇灭了一半，橘想了想然后慢悠悠地：“我就想在想打球的时候好好打球，不打会后悔的篮球。”
  很显然，橘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不远处宫野和几个经理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橘昂起头看过去，泽北也就没有再思考她话里的意思，了句没其他事了去训练吧就转身回了宿舍。监督离开后的橘一边喊着木兔他们什么时候到呀，一边三两步扑到宫野的身上，一个大高个儿压得宫野勉勉强强才站直。
  “队长，”宫野竖起食指，“站好。”
  “好！”橘像听命令的大型犬一样乖乖在边上站着。
  “总之安排就和我刚刚的一样，明天大家按部就班来就行，”宫野放下手，“还有，队长大人，二军今晚有练习赛，你还记得吗？”
  “当然，”橘揽着她的肩膀，“我这不就准备去了吗？”
  这日训练结束洗完澡躺下后的木叶秋纪和往常一样打开手机看橘发来的消息，她这个人事无巨细什么事都会一声，就连低年级的谁传球失误的样子很好玩这种无聊的事她都能讲好几条，结果今天倒是没看到流水账一样的报告，反而是让他有些意外的话。
  ——
  红毛星人→秋纪：监督洛杉矶火花的球探ih的时候会来日本看比赛。我以为我应该挺兴奋的，不过现在冷静下来，我觉得我兴奋只是因为好奇心（海獭揉脸.gif）：其实我一直就不觉得我会一辈子做同一件事，我不会一辈子读书，不会一辈子都喜欢星战，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辈子都喜欢同一个人。虽然着一辈子都想看泽北打球，但是也就是这么想而已，监督也是人。起来，你以后还会不会打排球啊？
  ——
  面对着她最后一个问句，木叶倒是也有点犹豫，甚至没有去多想她的不会一辈子喜欢同一个人。当然了，他能够坚持到今天，不可能与热爱无关。但是喜欢一件事和这件事能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维度的概念，他按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回覆了一句：“排球是我的限定唯一，那之后就是我自己的生活了。”
  橘盯着木叶的消息，在屏幕亮起来的瞬间坐起身，叫了一声：“我想明白了！”
  半年前她就在升学意向上写过这句话，“篮球不是我的全部，但现在是。”
  上铺的风间踹了一脚床板骂道：“再乱叫我就用袜子堵上你的嘴。”
  老实地闭上嘴又躺下，又看了一遍那条消息，最后回了一条明天见便倒头入睡了。
  还是和平时一样道了晚安，木叶不怎么看到橘一些覆杂的话题。尽管她有时候也会义愤填膺着一些关於女性现状的社会问题。但这不重要，问题是她很少提到她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某种程度上她能把纠结的想法出来告诉自己这件事本身就让木叶觉得欣喜了。
  一是他确确实实感觉到橘利佳还算是个人类，二就是她和他了不会和别人的话，每一次感受到的这份信任都是木叶的动力来源，喜欢这种闷头向前不顾周围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好在她无助时第一反应是来抓自己的手。
  木叶不知道橘会喜欢一个人多长时间，会不会是一辈子。但他了解自己，他的心大约已经整个儿地送给她了，而十七八岁年纪的人又总不爱后悔。这听起来很像是个谎言，不过木叶秋纪就是会喜欢橘利佳一辈子。
  第21章
  谈起进路一，其实队里第一个收到国青集训资格的人并不是橘利佳。而以她那种认为自己注定要征服宇宙的夸张个性，日本队在女篮亚锦赛失利最终无缘今年夏天的伦敦奥运这件事给了她不的冲击，眼看着国家队排名下降，她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假设她最终努力的结果也只能到这里的话，那确实是挺没意思的。梦谁都会做，如果条件允许她当然只想在最强的队伍里当明星。
  高二夏天时，也是在合宿开始的档口，野原监督把田叫去了办公室，她出来时手里拿着标着篮协徽章的白色信封，橘记得队长那时的表情，一边透露着一种「怎么会是我」的惊讶，一边又满是「去见见世面也无妨」的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