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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准备随时瓜分所有的利益。
  梁宥津笑着说:“看来夫人也觉得我们比之前要亲密很多。”
  宋轻韵脸泛起红:“我说的其他方面的亲密。”
  “那也不错。”
  梁宥津勾唇,从车内镜子中看向女人害羞时的脸,眉眼带笑。
  他的小蝴蝶真是越来越娇了。
  再也不像曾经那般封闭自我,小心谨慎。
  回到青山别院,进房间后,宋轻韵把男人往浴室里推。
  “身上一股烟味,快去洗澡。下次不准再抽这么多烟了!”
  “好。”梁宥津应声,慢条斯理的解着西服上的纽扣,转身问她:“不一起吗?”
  “不要!”
  宋轻韵果断拒绝,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溜出浴室,帮男人把门关上。
  梁宥津无奈失笑,将退下的西服外套挂在旁边,刚抬手要去解衬衫,这时放在一旁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接通后,周劲在电话里说道:“三爷,关于夫人的事情,有新进展了。”
  “说。”
  周劲有些犹豫,还是一五一十的将调查内容告知。
  这些资料无论哪一点传出去,都将引起巨大的轰动。显然还没有任何人知道其中的内幕。
  同样也是对于三爷婚姻的极大考验。
  听完,梁宥津微眯起的凤眸一片死寂。
  次日。
  精神病院内,宋轻韵挽着梁宥津的胳膊一同出现在医院长廊,两人跟着医生在病房门口停下。
  刚推开病房门,坐在床边的林晚情穿着身温婉的米色针织衫,低头不知呢喃着什么,她猛的抬脸,张牙舞爪的冲过来。
  “就是你害死了我丈夫!我要打死你,我现在就要打死你!”
  梁宥津眼疾手快的将宋轻韵护到身后,连忙控制住突然失控的母亲。
  林晚情不停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不是你我老公就不会死!你为什么不听话,都是你不听话害的!”
  几位凶悍的保镖上前,被男人凌厉的眼神制止,梁宥津下颚被情绪激动的母亲划破一道痕,他朝着身后的医生低吼。
  “镇定剂!”
  医生不敢耽误,赶紧对林晚情使用药剂。随着针刺入她的手臂当中,林晚情原本狂躁的情绪逐渐安静下来。
  在旁边目睹整个过程的宋轻韵心惊肉跳,手心泛着虚汗。
  她一直知道梁宥津的母亲常年患有精神疾病,却没想过会亲眼看到这一幕发生。
  梁宥津快步回到她身边,手抚上女人那张白皙的小脸,失神的宋轻韵下意识一怔,梁宥津把人抱进怀里,吻过她眉心。
  “吓到了吗?”
  她站的笔直没说话,梁宥津带她出病房,紧紧把人抱着。
  如果不是宋轻韵有心想陪着过来,梁宥津其实并不愿意让她踏入这样的地方。
  他轻拍着女人的后背:“没事,别怕。”
  “每年在一些特殊时期,母亲的情绪极其容易陷入狂躁。近期情况又恶化不少,都是强行靠药剂控制。”
  宋轻韵复杂的皱眉,难以想象林晚情曾经作为律界声名远扬的教授,如今却被困在病房内度日。
  刚才林晚情口中破口大骂的人,是梁宥津吗?
  宋轻韵心被掐着,抬起眼看向面前的男人,指尖轻触上他下颚被划破的皮肤。
  “老公……疼吗?”
  第42章 眸色沉重
  在女人指腹触及那道细微的伤口时,梁宥津渗出血珠的皮肤滚烫,传来的痛感让他轻轻触眉。
  曾经他哪里会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伤而感到疼痛,可是在此刻被人心疼时,他仿佛能感受到宋轻韵的疼。
  梁宥津喉结轻轻滚动着:“疼。”
  宋轻韵指尖有些颤抖:“我陪你先去简单处理一下吧。”
  他握住女人的手,顺势牵起:“好。”
  护士将简单的消毒工具送进休息室,连带着跟进来的还有周劲,他大步走上前担心的问道:
  “三爷,你受伤了?”
  紧接着他盯着梁宥津看了好几秒,也没发现男人身上有什么伤处,直到看见宋轻韵拿起棉签,纤细的手轻轻抬起梁宥津的脸,给他下颚的那条被抓伤的红痕消毒。
  “……”
  周劲错愕的看着“受伤”的三爷,目瞪口呆。
  这他妈也算伤?!
  他严重怀疑,他若是再晚点过来伤口就要愈合了。
  梁宥津不过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哪个恰到好处的神情,似乎都表达着:
  你没女人疼,你懂什么?
  周劲默默退出去,终究是他多余了。
  宋轻韵小心翼翼的处理好伤口后,把棉签放下,又仔细的打量着男人的张妖孽俊容,多了道痕看起来野性和色气并存。
  “幸好抓的不重,不然都破相了。”
  梁宥津看着她:“破相了,梁太太就不喜欢了吗?”
  宋轻韵目光将他从上扫到下:“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比起这张脸,我更喜欢梁先生能干的实力。”
  话音落下,梁宥津眼尾的弧度轻轻微挑,心情很是舒畅。
  老婆承认喜欢他了。
  宋轻韵见男人的情绪明显好转,到嘴边的话题不知如何说出口。
  传闻中和善温柔的林晚情,究竟为什么会对亲生儿子那般不满,甚至动手。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刚才的事情发生,宋轻韵真的无法相信,全港不可一世的梁宥津,竟然也有被伤害被指责到说疼的时候。
  梁宥津帮她一起将用过的医药箱合上,主动开口解释道:“我父亲是在我十岁生日宴当天晚上去世的,就在我的房间。”
  “那天他高兴之下喝了很多酒,醉的不省人事,最后睡在我的房间里。为了方便照顾他,我也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是第二天,等来的却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父亲次日迟迟未醒,他当时还觉得是因为喝了酒睡眠不足的原因,可是,父亲就再也没有醒来过。
  宋轻韵瞳孔怔住,无法接受梁宥津所说的一切。
  他怎么能够这么平静的说出来?
  多年前的梁宥津即便出生再高,心理素质再强,可他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一睁眼,发现同床的父亲就这么死在他身边。
  宋轻韵眼眶瞬间红了,不敢想象该是多么可怕的一幕。
  梁宥津抚着她的眼角,害怕她掉眼泪:“我不说了,别哭。”
  宋轻韵摇了摇头,努力平复心情:“当时你才十岁,你父亲的死必然是梁家那些人的阴谋,梁宥津,我觉得你母亲说的那些话不对,不是你害的。”
  她真的无法想象,一个十岁的男孩从小经历过阴影后,还要背上害死父亲的骂名。
  连亲生母亲都对他嫉恶如仇,恶语相向,这该多伤人?
  梁宥津在梁家所表现出的强势与尖锐,也只不过是他的保护壳。
  因为他知道在那个家里,他早就已经没有真正的亲人。
  梁宥津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担心。”
  宋轻韵眼中满是心疼:“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晚情夫人是你的母亲啊,她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你?”
  梁宥津低声说:“她的伤痛或许不比我少。”
  “如果用我来发泄脾气,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些,也没什么。”
  宋轻韵紧抿着唇,所以梁宥津就这么忍耐了近二十年吗?直到27岁,还是在母亲面前抬不起头。
  她不希望看到梁宥津这个样子,眼下除了调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别无办法。
  “确定是梁家的人吗?”
  梁宥津摇头:“当年的宴会宾客数量极其庞大,完全无法确定对方受谁指使。”
  事发那年他年幼受惊,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爷爷负责调查,17年前直至现在,保留下来的线索非常模糊,对于调查有极大的困难。
  生日宴那天从未饮过酒的梁宥津,不过是对酒感到好奇,于是偷偷让当时负责照顾他的保姆倒来半杯,被下毒的酒水本该是他喝下,没想到误打误撞被严厉的父亲拦下,将他手中的酒喝掉。
  母亲固执的认为如果不是他不听话要饮酒,一切就不会发生,却不知在保姆对他动杀心那一刻起,他必死无疑。
  即便没有那杯有毒的果酒,也会有下一杯带毒的果汁。
  事发后,那位准备逃去国外的保姆,死在了失事的私人飞机上,机身坠海连尸体都找不到。
  宋轻韵掐着手心:“一定会有结果的。”
  梁宥津看着女人比他还气愤的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越捏越喜欢。
  宋轻韵撇下他的手:“你还有心情在这玩。”
  男人薄唇浅浅勾起:“那不然梁太太再哄哄我也行。”
  他已经花了十七年去接受这件事情,如果连这点调节能力都没有,恐怕他早年就被噩梦折磨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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