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陷落[轻娱乐圈] 第51节
谢执北被她逗笑,还想再说什么,温栀南已经一脸认真地开口,“这是卸妆棉,这是卸妆水。”
“卸妆水倒在这上边,然后...”她将卸妆棉打湿,微微仰首,看着他。
温热的指尖隔着卸妆棉轻压在他脸上,缓缓擦拭,棉面上带出些许粉底的颜色。
她笑,掌心向上摊开在他面前,“你看,这样就把粉底擦掉了。”
可谢执北的心思半点没在这上边,灼灼目光紧凝着她,在察觉到她想收回手时,骨节分明的长指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就这么举着往上,扣着她的手继续在自己脸上擦拭。
一点又一点。
“温老师,你再帮帮我。”
声音很低很沉,语调却很轻,是在向她示软。
温栀南整个人愣住,咽了咽口水,“说好的,我教你,然后你自己来。”
“学不会,”他不管,开始耍无赖。
话落,竟就想这样过来又埋她的肩,温栀南坚决不允许,几乎快要蹦开,“谢执北!!!”
似乎她最近这段时间因为他,心绪波动远比之前多得多。
完全不像她自己了。
他总有办法轻易调动她的情绪。
“不准靠过来。”
她严辞喝令,总算是让他停了动作。
谢执北眼皮微敛,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她,眼底情绪深深。
半晌,答应她,“好。”
“你自己擦,”温栀南不想管他了,直接把卸妆水和卸妆棉塞在他怀里,转身就想走。
却被把他一把拉住。
谢执北滚了滚喉结,“我错了,你别生气。”
与刚才耍无赖的语气相差甚远,几乎是在低头恳求她。
“你别走,”他又找了个理由,“我不知道怎样算卸干净。”
温栀南深吸一口气,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她走到化妆桌的另一边,离他三米远的距离,就这么冷眼看他自己擦脸。
谢执北只能自己拿卸妆棉,按照刚才她说的步骤,将脸上剩下的余妆擦掉。
休息室里陷入一阵安静之中,安静到温栀南的心绪足以得到冷静空间,渐渐平稳。
她移开眼,不再看他。
她不清楚谢执北知不知道,但她自己再明白不过,无论是6年前还是6年后,他的长相和身材,确实依旧精准踩在她的审美点上。
生理上的喜欢无法骗人。
不然当年她不会主动开始那一夜。
温栀南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可她真的敢再一次喜欢他吗?
她不知道。
那些噩梦一般的伤害已经远离她,可影响却没有完全消散。
她是个胆小鬼,不敢赌。
一想到这儿,温栀南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紧紧握起。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此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明明是个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姑娘,眉眼温和,却给自己筑起一道坚硬的防线。
抗拒着其他人踏入她的感情世界。
谢执北手上动作放缓,将所有的卸妆棉丢进垃圾桶里,又抽了纸巾把自己擦干净,来到她身旁。
垂眸,那双宽厚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掌心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严丝合缝。
像是一团温泉池里缓缓汇聚的温热水流,缓慢的,不强势的,将池子里的鹅卵石温柔拢围。
但他掌心有薄茧,覆过来时勾带起丝丝缕缕的痒,温栀南回神,就这么看着他。
眼神很淡。
她没有挣开,是知道自己的力气敌不过他的。
所以就这么看着他,不像竖起刺的刺猬,而是像蜗牛。
仿佛他只要有进一步过分的动作,她就会立刻缩回壳里。
谢执北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开口,“温老师,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他不提她的抗拒,不说教她应该敞开心怀接纳一段新关系,而是以一个渴求她关注的身份,在感情里仰望她。
温栀南目光微松,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艰难开口,“...什么意思?”
谢执北不动声色地靠近她,挺拔身躯被顶灯映照出来的高大身影将她罩住,只是声音依旧很低,“你喜欢化妆的男人,是么?”
语气里有几分委屈。
“什么?”温栀南完全被他话里的内容吸引住,秀眉微蹙,疑惑地看着他,“谁跟你说我喜欢化妆的男人?”
“没有人说,”谢执北上身微俯,“我自己看到的。”
“《归离》剧宣那天,你看了陈宇霖三次。”
“今天拍广告,你看了彭祺元两次。”
“他们都化妆了。”
温栀南:......
她有些无语。
剧宣和拍广告与合作伙伴有眼神交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究竟是从哪里解读出来的她看了两三眼就代表她喜欢化妆的男人?
“我没有这个特别的喜好,”温栀南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只是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
谢执北在拍《球场上见》时都没上过妆,今天突然上妆是因为误以为她喜欢化妆的男人?
“谢执北,你...”
谢执北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自然将她的表情全都尽收眼底,他大大方方承认,“对,你想的没错。”
温栀南清淡的表情有一丝皲裂的迹象,甚至有些想笑。
“谢执北,你不是很聪明吗。”
为什么还会有这种笨笨呆呆的“误以为”?
谢执北的目光随着她微松的神情而变得轻和,像是不经意间又再往前跨了小半步,彻底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
上身俯得更低,又问了一遍,“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他缓缓俯得更低,一点又一点挤进她的身体领地之中,直至脑袋微侧,就这么又搭在她颈侧。
宽直肩膀挡住她的视线,清冽气息温柔地侵近她,与她的相融。
等到温栀南回过神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温水煮青蛙”了。
她抬手推他的腰,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带领她由推拒改为搂抱,搂住他劲瘦有力的侧腰。
夏天的衣服布料很薄,温软的掌心之下,满是男人荷尔蒙炸裂的肌理,隔着衣物她都能感受到那一寸寸的肌理,甚至能摸到人鱼线。
在她手下,发着烫。
温栀南眨了眨眼,理智告诉她不该这样,可却有些不舍得松开手。
实在是因为,摸起来手感太好。
他在一步步诱惑她,诱惑她不抗拒他,诱惑她不离开他,诱惑她对他有更多的探索欲。
即使这种探索欲在现阶段仅仅只是出于对**的好奇和欣赏。
无论是什么,他都欣喜,都甘之如饴。
温栀南隐约猜出他的想法,可手却半推半就搭在他腰侧,移不开了。
她缓缓闭眼,在心里告诉自己——
就摸一下,就摸一下。
摸一下不犯法。
食色性也,自古圣贤都难逃美色,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她只是拥有
一点全天下女人都会有的爱好罢了。
谁会不喜欢美好的**呢?
她又不是尼姑,自然不能免俗。
这么安慰自己,她咽了咽口水,指尖终是没有抗拒地落到了实处。
玻璃窗外,日光轻轻浅浅透进来,照射在地面上,投出斑驳和玻璃窗格子一样的剪影。
那影子就这么稳稳定在那一处,像是在无声等待着她去抓取。
休息室里再度陷入安静之中,只有空调运作时轻微的风声,拂过温栀南裸露在外的手臂。
她不自觉缩了缩,被他揽得更紧。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谢执北漆黑的眼底墨色如渊,蕴着清晰的得逞后的愉悦。
他轻轻侧了侧脑袋,高挺鼻梁若有似无地蹭着她白皙纤细的脖颈,贪婪地嗅她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