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陷落[轻娱乐圈] 第76节
打断这莫名的氛围。
他熟稔地和谢执北打招呼,又仔细看了眼他手指的恢复情况,直到有工作人员来提醒需要去参加赛后新闻发布会,他才和徐卫霖离开。
结束体育馆录制,回酒店的路上,秦初阳上了温栀南的车。
车门一拉上,她就小声和温栀南道歉,“南南,对不起。”
“...刚才直接在镜头前挑破你和谢执北以前就认识的事。”
温栀南笑了笑,“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要向你道谢才对。”
她怎么会看不出,刚才秦初阳突如其来的那一句,其实是在帮她解围。
公开场合之中,徐卫霖语气熟稔地和她打招呼,别人很容易就能猜出她和谢执北徐卫霖是旧识。
与其到时节目播出被有心人扒出加以利用引导舆论,还不如现在直接挑破。
而秦初阳反应很快,站出来成为那个打破僵局的人。
秦初阳见温栀南完全明白她刚才说那些话的用意,开心地抱住她,“我们南南果然善解人意。”
“不过,”她从她肩膀上抬起头,“你这次录制的状态不太对劲。”
温栀南缓缓窝进座椅之中,没有否认,低声道,“心里有些事情没想明白。”
秦初阳见她这样,大概猜出她情绪不高是和谢执北有关。
商务车拐出体育馆,路过减速带时轻轻颠了一下。
温栀南下意识朝窗外望去,看到有两个行色匆匆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张望了一会儿又回到车上。
两个人肩上都背了个包。
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狗仔。
狗仔都追到体育馆外边来了。
只是因为节目组现在有所防范,所以每次接送嘉宾的车都没有贴节目组logo,且时不时会换车混淆对方视线。
所以他们才没什么收获。
温栀南不敢想,如果以后谢执北一直都要面对这一些,会额外消耗掉他多少精力。
他的注意力不该被消耗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边。
一想到这里,她整颗心像是被巨石拉着往湖水之中下坠一样。
沉重又封溺,难受得不行。
——
车子回到酒店,温栀南木然地和秦初阳道别,回自己的楼层。
林桦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有过多逗留。
安静的走廊上,脚步声被地毯吸去,酒店温和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来,在温栀南肩头镀出一层柔和的光。
绕过拐角,她的视线里陡然出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男人就倚在她房间门口,垂眸看着运动腕表,抬起的手臂上肌理结实,手背青筋突起。
侧脸线条流畅冷硬,随着他垂眸又抬头的动作,脖颈间那一处锋利的突起被拉伸,周围的脉络清晰浮现。
一张完全长在她审美点上的脸。
可他低眉微蹙的模样看起来心绪不佳,守在她房门前为了什么,她多少猜得出。
温栀南心口泛起又麻又钝的疼,却只能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头望过来。
看到来人是她,立刻站直起身,朝她迎过来。
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子始终紧紧凝视着她。
等到温栀南来到他面前,他低声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刚才在球馆时,徐卫霖就提起过的。
她低垂着眉眼,故意不去看他,语气尽量装得正常。
摇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说完,她斜跨一步,想要绕过他去开门,却没想到...
他也跟着过来了。
只是没有主动开口,可视线却黏糊糊地落在她身上。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他一直在看她。
握在手里的房卡被她用力捏紧,卡片锋利的边缘在她掌心压出一道折痕。
“谢执北,你走吧。”
“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话落,她不等他回答,直接刷卡推门。
可就在侧身进门的一瞬间,一只遒劲有力的大手按住门板,强硬止住她关门的动作。
下一秒,高大的身躯挤了进来。
房卡掉落在
地上,声音被地毯吸走。
温栀南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落入一个干燥温热的怀抱之中。
男人俯下身,双手紧箍在她后腰处,气息霸道地扫过她脸颊和颈侧的肌肤,激起一阵阵战栗。
“谢执北!”
她又惊又急又恼。
“嗯,”他低低应了一句,与她愠怒拔高的音量截然不同。
温栀南呼吸一顿,突然就安静下来。
“...你做什么?”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那双抱住她的手臂仍在缓缓收紧。
半晌,才说了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你告诉我,我改。”
很低很沉的声音,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温栀南心头猛地一颤,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紧紧攥住自己的裙边。
“你没做错什么,”她压着嗓,终于把这两天一直纠结思考的话说了出来。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适合在节目里再有太多接触。”
“不适合...”
他依旧埋在她肩上,嗓音压得比她更沉,像是喃喃自语一般,低低重复着这三个字。
房卡孤零零地在地毯上躺着,一片昏暗之中,压根看不清掉落在哪里。
安静的玄关处,只有前边落地窗投射进来的淡淡清冷月光,照落在地面上,也照落在男人因为弯腰抱她而微弓的脊背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稍稍直起身,迷恋晦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没做错那为什么不理我?”
他指的是结束录制之后,那些镜头之外的时间里,她也一直在回避他。
可温栀南不仅没回答他的问题,甚至还试图想挣脱他的怀抱。
带着薄茧的指节直接抵掐住她的下巴,那双凛冽的眉眼逼视进她眼底。
他低低自嘲一声,“温睡睡,给我判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低沉的嗓音像是直接坠在她心上,温栀南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难过裹挟住,眼眶霎时通红。
朦胧的视线之中,她透过他的臂弯,看到了窗外的月光。
可距离太远,她根本抓不住那抹清冷。
她眼睫低垂,拒绝与他再对视。
长而翘的眼睫在下眼睑处投出小小的阴影,他每收紧一分力气,那片小阴影就跟着轻颤。
倔强得要命。
谢执北拿她没有半点办法,舍不得逼她太紧,也舍不得对她说半句重话。
只能循循诱导。
他重新俯下身,再度抱住她,手臂紧紧压制住她想要挣脱的手。
动作强势用力,可声音却黯然又失落,“温睡睡,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他脑袋就埋在她颈侧,说话声带的震动,喉结的滚颤,呼吸的喷洒,她全都感受到。
一寸又一寸的热息,落在她肌肤上,像是要直接烫进她的身体里。
连带着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温栀南喉间微涩,眼底一片茫然无助。
心里愧疚到了极点,“对不起...”
她突然崩溃落泪,像是堤坝找到泄洪的口子,所有这几天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谢执北,对不起...”
她在他怀里哭得浑身都在抖,眼泪全蹭在他的t恤上。
“这样对你不好,对你没有好处的,谢执北...”
“你可能会被很多人骚扰,会遇到很多本不应该遇到的困难,还有可能会被骂。”
“你本来...”她哭得抽抽搭搭,“运动员本来就很难了,我不该给你增加额外的负担。”
“这些事,会、会伤害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