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艾克莫一脸不情愿得样子:“我只是陪秋过来,才不是要你教。”
“随你。”我懒得搭理她,直接扭过头问秋·张:“你们今年应该是考飞来咒,方便演示一下你现在掌握的程度吗?”
秋·张抽出魔杖:“当然,你别笑话我就行。”
她四下张望,目光锁定落在地面上翠绿的爬山虎叶子,清了清嗓子:
“叶子飞来。”
叶子纹丝不动。
我建议:“走近点试试。”
她上前两步,重复了一遍,叶子依旧没有动弹。
她有些紧张得看着我:“我施咒总是时灵时不灵,是哪里做的不对吗?”
咒语没错,念法没错,姿势没错……在我看来,秋张的每一步都很完美,除了她体内没有涌起任何魔力的波动。
“别的咒语也这样吗?”
秋张点点头,期待得看着我。
我略作思考,对她说:“放松,然后听我口令再试一次。”
说完魔杖对着她手臂轻点,她低呼一声,手臂不受控制得抬高。
“现在。”
“叶子飞来!”
绿叶应声弹起,落入她手心。
“你对秋做了什么?”艾克莫跟着秋·张惊呼出声。
秋·张甩了甩手腕,同样激动得问:“你做了什么?我刚刚感到有一股暖流裹着我的手臂,再试就成功了!”
相比较她们,我的声音淡定过了头:“我对你用了一个引导体内魔力流动的辅助魔咒。你之所以施咒失灵,是因为你不能操控体内的魔力。”
“所以,我要怎么练习?”
短暂沉默过后,还是艾克莫先开得口:“秋,操控魔力是巫师与生俱来的本能,不是训练出来的。”
我点点头:“没错,幼年巫师魔力刚觉醒的时候有时会失控,但是霍格沃兹的磁场能帮助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霍格沃兹的磁场对我没用?”秋·张喃喃自语,不过这似乎并没有让她变得沮丧。她看看我,又看看艾克莫,笑了:“你们倒是难得达成一致。”
艾克莫在旁边回以大大的白眼。
我没理她,严肃得继续:“你这已经不是失控的范畴,你根本就无法运用,我认为你应该去找庞弗雷夫人,或者假期让你父母带你去圣芒戈看看。”
在圣芒戈,有专职研究这一课题的科室,能提供更加专业的诊疗。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找时间去的,今天来都来了,麻烦你指导一下玛丽吧。”
秋·张的情况虽然严峻但并不急迫,我没再多说什么。
艾克莫听完我的话却很焦急:“魔力都使不出来,你还关心我的期末考做什么,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别人误认为是哑炮的!”
秋·张安抚:“淡定,玛丽,我都这样至少两个学期了,不在乎这一两天。而且你看,安妮都没催我,你就别小题大做了。”
艾克莫皱眉:“她最好是真的懂。”
我无视了她的质疑,只问她:“你想让我辅导吗?”
她小声嘟囔:“来都来了。”
然后也不再扭捏,清了清嗓子:“叶子飞来。”
绿叶应声原地打了个滚。
这种典型错误指导起来就简单多了,我松了口气,心里升起“这题我会”的踏实感:“你发中间那个重音的时候吞音了,还有手持魔杖的角度也不太对,应该这样……”
接下来我开始手把手纠正艾克莫的动作,她学得还算认真,我们之间的气氛从未这么平和过,等到我把她的错误都掰过来,建议她自己练习的时候,甚至听到了她含糊的道谢。
声音之小,要不是我的听力经过职场锤炼,根本捕捉不到。
于是我用正常音量清晰得回了声不用谢,看到艾克莫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红。
我退至一边,问斜倚围墙的秋·张:“你的动作和念咒都是教科书级别的,怎么不亲自纠正她?”
秋·张摸了摸鼻子:“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对呢。”
我了然,毕竟从结果上看是艾克莫掌握得比秋·张好,她的叶子起码给出了反应。
秋·张将视线投到我摊在望远镜旁的行星图上,由衷赞叹:“上次禁林碰到你时就在画这个,画得真漂亮。你连这个都这么在行,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谢谢,不过我只会观星,不会占星,所以这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占卜课我总是惨烈得挣扎在及格线上下,别的科目我还能说我没有认真学,占卜我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学,课本通篇都是玄言玄语,简直比魁地奇的规则还让我一头雾水。
秋·张在征询我的同意后,拿起图册往前翻了两页,发现是我这一个星期的观星记录,好奇得问:“你观察出什么了吗?”
我回想片刻,伸出手指点在最后一张纸上:“火星,越来越亮了。”
秋·张微怔,偏过头,漆黑发亮的眼眸注视着我:“所以?”
我摇摇头:“没有所以。”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不会占星,道不出所以。
第11章 听说我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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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只要天文塔上没人,秋·张,艾克莫和我每天都会去那里复习备考。
秋·张经常抱着厚重的书本啃得昏昏欲睡,又总是突然间惊醒,擦着冷汗问我火星是不是还很明亮。艾克莫依旧时不时怼我两句,我发现她就是这个脾气,对谁都直来直去,像只炸刺的小刺猬。
意识到她们连着一个星期都坐在我旁边用餐的时候,我想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
十七年前,我曾无比期盼,甚至向梅林许愿身边能有个朋友,但直到毕业都是形单影只。现在,她们姗姗来迟,我也没觉得多惊喜。
“想什么这么入神,面包屑都撒到桌上了。”艾克莫在我旁边啧啧,“真不优雅。”
我慢吞吞掏出魔杖念了个清理咒,替她提前划重点:“这个你们明年魔咒课要考的,优雅能帮助你做到吗?”
“切,有什么了不起。”艾克莫说完,狠狠一口咬在面包上。
“话说,我想问很久了,”秋·张吃完一整块蓝莓挞,给自己倒了杯无糖冻柠茶解腻,用嘴努了努前方,“她们是怎么回事?绕道都要绕去赫奇帕奇那里了。”
艾克莫朝她指引的地方瞧了一眼:“好像是安妮的室友。”
我抬头,捕捉到克里斯汀躲闪的背影:“我们同寝,前几天交流了两句,觉得保持距离对彼此都好。”
艾克莫冷笑:“请不要把威胁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秋·张好奇得问:“她们怎么你了?”
我放下手里的面包,掰着指头回忆:“藏我的东西,孤立我,抹黑我,天黑把我关进盥洗室,哦,最后这个不算。”
还没有发生,也不会再发生。
艾克莫眉头皱起:“她们竟敢在霍格沃兹这么做。”
我微笑:“现在不敢了。”
天气逐渐变暖,考试周如期而至,秋·张和艾克莫忙得焦头烂额,我在她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悠闲,因为对一年级的考试胸有成竹,百无聊赖下,打着预习的幌子复习二年级的课本。
有一天,我正在纸上罗列感冒药剂操作失误的挽救办法,被路过的秋·张发现,于是停在我身边,我写一条她念一条,念到“搅拌过头出现褐色沉淀”时,声音骤然拔高:
“加与沉淀等量的白鲜。玛丽,加白鲜!”
我抬头,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你们什么时候把坩埚都支起来了?”
“在你画完星系图之后,开始写魔药笔记之前。”秋·张眨眨眼,歪着头补充,“安娜,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是吗……”我心虚得敷衍着,视线在空气中漂移。
远处,格兰芬多学院正在球场进行魁地奇夜训,浅淡月光下,一个黑点如彗星曳尾疾冲而出,骤然急刹。片刻后,夜幕里隐隐传出叫好声,我猜测是哈利抓住了金色飞贼。
“哈利刚刚的动作真利落,不是吗?”秋·张整个人趴在围墙上往下看,“难怪伍德那么自信,这么晚还敢把金色飞贼放出来。”
果然是他。
我指着盘旋在哈利身边的两个小红点考她:“哪个是弗雷德,哪个是乔治?”
秋·张端详片刻,自信满满得说:“现在往安吉丽娜身边飞的是乔治,停在原处的是弗雷德。”
我心服口服,由衷赞叹:“牛。”
“是很牛,”艾克莫的声音突然阴测测从身后传来: “可惜辨认出弗雷德和乔治并不能帮你在魔药成绩上加分。”
听到艾克莫抱怨,秋·张这才依依不舍收回视线:“行了行了,我这就过来。别担心,有安妮的笔记在,万事大吉。”
我哭笑不得,将笔记递给她。她接过后一边朝玛丽的方向走过去,一边翻阅:“安妮,你这笔记上面记录得东西也太全面了吧,连草药学都有,玛丽,我们明天的复习资料也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