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孩子,这个喝掉。” 庞弗雷夫人又拿了个魔药交给劳伦。
“谢谢。”
西里斯看着劳伦接过魔药,毫不停顿一口喝下。
“晚饭后我会再给你喝一瓶,你今晚就先在这住一晚,明天早上喝完最后一瓶脚踝就好了。”
“嗯嗯……”劳伦挂上淡淡的笑,乖巧点点头。
庞弗雷夫人离开后,这片区域又回到了安静,西里斯四处随意张望了下,劳伦还是继续将焦点放到别处扣着手。
他怎么还不走?
“所以你和你爸发生了什么吗?”
劳伦抬起头,一副‘你认真问的吗?’表情,西里斯接收到,忙低下点头,意识到自己问错了问题。
“我们婚约终止,他们有为难你吗?”西里斯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向劳伦。
“没有。”
“嗯嗯。”西里斯点点头,小声嘀咕一句,“那就好。”
“那个……你,”/“劳伦!”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劳伦转头往校医院门口望去,雷古勒斯没换球队队袍就焦急地冲了进来,接受到庞弗雷夫人的警告后,连忙安静下来,来到劳伦的病床前。
看到面前几个月前不久刚脱离了家族的西里斯坐在劳伦病床前,雷古勒斯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
西里斯看了眼劳伦与自己的弟弟,眼里冲充满疑惑皱皱眉,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来,凑到雷古勒斯耳畔,嘴巴张动。
雷古勒斯:“哈?”
“我先走了。”心里有了答案的西里斯临走前看了眼劳伦,打完招呼就离开了校医院。
“不是校长找你吗?你怎么进校医院了?”雷古勒斯担忧地在劳伦身上扫了几下,看不到哪里有伤。
“这儿。”劳伦掀起被子,指了指脚踝,“楼梯变换的时候没注意看,就不小心从楼梯上崴脚了。”
雷古勒斯看了看伤口,它现在还是很肿,虽然比劳伦刚来时好很多了,但看着还是触目惊心。
“我看见勒温先生了。”雷古勒斯抬头与劳伦对上眼睛,小心翼翼说道。
“……”
劳伦的笑拉了下来,眨眼间又重新挂上了一个勉强的笑,干涩的声线开口:“这样啊。”
“那你应该,猜出来了吧。”
劳伦说的话,直接证实了雷古勒斯心里的猜想。
无言过了许久,雷古勒斯纠结了很长时间,心里措了无数遍辞后才张开嘴:“那你还坚持吗?”
劳伦垂眸,苍白的双手纠缠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洁白的被单上,右手腕处的暖黄发圈藏匿在阴影下,一明一暗照在她身上,真够诡异的。
“坚持吗。”
“我先去给你弄些吃的吧。”雷古勒斯搭上劳伦的肩膀,安抚地揉了揉。
“嗯嗯,要有舒芙蕾。”劳伦重新扬起笑容。
“马上。”
风吹动窗户一关一合,劳伦无力躺下,脸上没有一丝活力,蓝色水眸似死了般无光,窗户还在随风动着发出‘嘎吱’声,双手缓缓攀上,覆盖住脸颊与眼睛,鼻息间发出无力的嘲笑。
校医院外,雷古勒斯刚出大门,眼神就抓住了那个赫奇帕奇女孩,她此刻脸上带着担忧,但却止步在门口,视线追着雷古勒斯出来的轨迹。
彼此都认出了对方。
“你最好不要进去。”雷古勒斯来到简面前,表情并不友善。
“她怎么样?”简焦急地询问雷古勒斯,视线从他身上明显的银绿色带过。
“我只能说,巫师家族的惩罚一般都是靠魔法的。”
“你知道你的存在让她受到了伤害吗?我一直以为最后不会是她……”雷古勒斯情绪变得低落,但马上又回到那冷漠的语气:“她把你藏太好了。”
“而这一点都不值得。”
简坚定抬头直视雷古勒斯的眼睛:“那你知道你们的血统论观念伤害到她了吗?”
“你们知道,如果没有这些,没有任何隔阂,她会比现在幸福,比现在健康,至少这些事都不用发生。”
“我和她都是纯血巫师家族的后代,而你是个麻瓜出身。”雷古勒斯顿了顿,重新对视上对方,“这就是所有的答复。”
“坚持血统论的巫师家族,长久以来,都是这样发展延续的,所以我们才会,比大多数巫师都要优秀。”
“那我告诉你,我们,你们口中的麻瓜,认定了就是认定了,长久以来,也都是这样延续下来的。”
简说完便转过了身,正欲扬长而去,突然回过身,看了眼雷古勒斯,“多给她拿些甜点。”
“她今天应该……很需要。”说完,转身离去了。
夜深人静,劳伦身子转向窗户,昂着头看向外面繁星点点,漆黑一片的黑色画布上装点着数颗亮眼的星辰。
劳伦转过身子,手够上床边缘,身子前倾要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我来。”
水杯摆到面前,劳伦眼睛一亮,语调都上扬了许多,“简!”
“嘘——”
简拉好帘子,坐到劳伦的床上,劳伦顺势将被子拉开,让简和她窝在一床被子里。
“你还好吗?”简心疼地看向劳伦,“哪里受伤了。”
“脚踝。”劳伦隔着被子摸了摸脚,“但明早就好了,要相信庞弗雷夫人的能力。”
简自责地低了下头,劳伦看了赶忙把她下巴托了起来,“不要自责,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简勉强挂上笑,拿起倚在床旁的乐器包,拉开拉链取出里面的乐器,“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尤克里里,给,心情有没有好些?”
劳伦看着放在自己手上小巧的尤克里里,语气低落地说:“我父亲把我所有无关巫师的东西,都……处理了。”
“那这个就是你的了,我反正就学了几个月尤克里里,也不常用,我还是喜欢弹我的贝斯,收下吧,嗯?”
“我们家恐怕……出现不了这些了……”
“那以后开学我就带过来,这就是你的,你只是暂时寄存在我这,怎么样?”
“这样可以!”
劳伦忙拿过尤克里里,手指附上琴弦,左手做出和弦的手势。
“劳伦?”
劳伦停住摆弄尤克里里的手,抬起头看向简。
“以后……就是……你,就是……我们以后?还会,继续……冒险吗?”简小心翼翼地开口,眼睛时不时瞟向劳伦看她的反应。
“啊?”劳伦一愣。
“简……”
劳伦郑重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一字一句:“我会逃出去的。”
“我们会成为朋友。”劳伦手指来回指了指彼此,“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什么错误。”
“或许很多人会说我们不适合做朋友,这会伤害到我们。”
“但是管他呢,我和你在一起时会很高兴,好像一切烦恼都变得不重要了。”
“人生,总需要点反叛精神的嘛——”
半夜时刻,偌大的校医院只有劳伦一人,她透过窗户观赏着外面的景色。
从城堡二楼往下眺望,其实远没有在更高层的落地窗下望去更加有景致,但是常年住在地牢的劳伦,每天睡前能看到只有墙壁上的斑纹,帷幔上的丝缕,不像此刻,能见到,树木飘影,云层移动,繁星辉映。
劳伦拿过尤克里里,轻轻拂过琴弦,清脆动人的伴奏似细水流淌在小石堆砌的河道,温柔的女声则如铺撒下的柔软月光,照射在清水溪流上,熠熠发光。
quand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qu'ilme parle tout bas
jevois la vie en rose
……
《la vie en rose》1947.[法]
稀薄的云层随着凛冬的寒风缓缓飘荡在霍格沃兹上空,细碎的繁星堆一会被云层遮挡,一会又回归它们的舞台闪烁,只有一颗星辰,它位于上空高挂,稀薄的云层遮挡不住它的l光芒,即使躲在云层背后,耀眼的光亮还是照耀进了弹琴女孩的视线里。
那是天空上,全天夜晚最亮的恒星。
它正躲藏在云层下,偷听女孩的低语歌唱。
晚上八点,礼堂大门敞开,穿着各色各样的礼裙袍子的霍格沃兹七年级生,有的挽着自己的舞伴,没有舞伴的则扎堆成群进入舞会现场,随着盛装打扮鱼贯而入的毕业生,以邓布利多为首的教职工们坐在主宾席热烈鼓起掌来。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亮的装饰物,天花板上的星空也挂上了常春藤花环,这是属于1971届学生的毕业舞会。
劳伦踩着步挽住身边舞伴的胳膊,她今天为了配身上的这套裙子罕见穿了高跟的鞋子,因此她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而作为邀请他来参加这个她本来完全不用出席的舞会的‘始作俑者’,自己多年的好搭档——威利,他今天要担起人形拐杖的职责了。
“劳伦,威利,这儿。”斯莱特林的七年级学长学姐们大多聚集在一张圆桌上,其他一些不在的则是在与自家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