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教授上瘾后,温小姐不撩了 第57节
没办法,她说话的腔调就是这样,改不了。
霍远琛很冷淡地抬眸瞥了她一眼,半点情绪没有地说了句:“自己把腿分开。”
温黎刚想说:“那里别擦了。”
霍远琛已经说了句:“别矫情。等下弄疼了伤口,你又要哼唧半天了。”
温黎红着脸把腿分开了点,让他手能伸进去帮她擦身体。
只是他擦得也太慢了,她想催,又觉得说出来怪怪的,硬咬着唇忍着。
等他擦好了,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在她耳边说:“快好起来。”
温黎脸红红地点了点头,心想,原来他还挺担心她的呢。
结果下一句,就听到他语气暧昧的话:“想在医院弄你了。”
温黎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对我,就只想着弄那事吗?”
可能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情绪不怎么高,他多看了她两眼,边拧毛巾,边答她的话:“我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只要不是身体有毛病,男人都会对女人有这种想法。”
温黎摇摇头,说:“不是的。男女之间也有普通朋友,不一定非要想着那事。是因为你不把我当普通朋友看待,才会只在想要做那事的时候想到我。”
霍远琛语气有点冷地提醒她:“是你先来找我的。”
温黎听了这话,鼻腔就有点酸,声音闷闷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提醒我这件事?你知道我勾引你的原因,我是因为没有办法了才找上你的。你如果讨厌我的话,明明一开始就可以拒绝我的,我一个女孩子,你不愿意,难道我还能对你用强不成?”
霍远琛闻言,很认真地打量了片刻她的表情。见她那难过不像是装的,抽了张纸巾给她。
温黎没接,说:“不用你假惺惺。”
他立刻把纸巾扔了,拿上手机转身往外面走。
温黎问他:“你去哪儿?”
霍远琛头也不回地说:“你没资格管我。”
温黎想让他不要走,毕竟他身上气压那么低,分明就是一副走了就不会回来的架势。她怕没人管她了。
可她拉不下那个脸,张了几次口都发不出声音,最后只能眼睁睁看他关门而去。
她摸了把自己的脸,又凉又湿。
她还是个病号呢,就这待遇?他被烫伤那会儿,她可是天天鞍前马后地照顾他呢,恨不得把他供起来,不说无微不至了,至少,她也算是尽职尽责。
轮到她了,就这?
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一开始就找个会英语的护工呢,也不用一边住院养伤,一边生闷气了。也不知道医生一直没通知她出院,是不是因为她生气的缘故。
她心里郁闷,又没地方可去,干脆扯了被子睡觉,感觉枕巾都是湿湿的,刺得她眼睛疼。
后来,她是被一阵烤鸭的香味给弄醒的。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吸着鼻子难受,心想她也太可怜了,天天喝粥就算了,做个梦还要被刺激,快要被馋死了。
也不是说她有多爱吃烤鸭,只不过粥喝多了,看见什么都觉得好吃。
那烤鸭的味道一直萦绕不散,温黎气地踹了踹被子,彻底清醒了。一睁眼,就看到霍远琛坐在她对面,手边放了盒打开的外卖,烤鸭的香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听见声响,霍远琛指了指那盒烤鸭,没什么情绪地说:“给你的。”
温黎愣了下,不太确定地问:“我的?”
“嗯。”他点头,怕她不信似的,还把烤鸭往她那边推了推,“吃吧。”
温黎慢吞吞坐过去拿了张卷饼吃。烤鸭盒子上的logo她认识,出国前,她查过当地的旅游攻略,里面就有介绍这边的中式餐厅,其中就有这么一家烤鸭店,据说味道正宗极了。
就是离得太远了,开车一来一去要两个小时。
他刚才出去,就是去给她买烤鸭了?
温黎挺想矜持的,可她嘴巴里淡了太久,又天天吃苦药,这会久违地吃到烤鸭,差点要感动哭。一张饼很快不见,她伸手去拿第二张,又挺不好意思,偷偷朝霍远琛那边看了眼。
结果,这个小动作就被他逮到了。
他扯了下嘴角,说:“吃吧。”
“你不吃吗?”温黎问他。
“不吃。”他把一盒烤鸭都推到她面前,“都是你的。”
这下温黎更加不好意思了。她咬了口卷饼,声音含糊不清地说:“谢谢。”
“什么?”他没听清。
温黎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清了清嗓子,郑重和他说:“刚才……对不起。”
其实想想,他对她也不是不好,这些天她术后检查,每次他都陪着,给她订的餐虽然不好吃,但一日三餐也从来没落过,就连上厕所、擦身体这种事,他也给她做。
她长这么大,除了在她小时候,爸爸妈妈会这样对她,再没有谁会这么不厌其烦地照顾她了。
她伸手,轻轻去碰霍远琛的手,说,“我给你道歉,我们和好吧,不吵架了。”
霍远琛目光在她的手背上停留了一瞬,点了点头:“好。”
他手机亮了下,有新的消息进来,是戚美珍问他:“我给温黎订的烤鸭,你收到了吗?”
他扫了一眼屏幕,没有回复消息。
一周后,医生通知温黎可以出院了。霍远琛约了个车,停在医院对面。他拿着东西走在前面,温黎身体虚弱,走路慢,过马路的时候两人被红灯隔开,他过去了,温黎还路这边等下一个绿灯,大概有90多秒的样子。
等到五十多秒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摩托车轰鸣声响起,几个不同发色的男人骑着摩托车向她冲过来,一边嚣张地笑,一边大声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温黎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两步。摩托车开得太快,她怕撞到她。
谁知,那几个人经过她的时候,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包。她当时也没多想,完全是凭着本能拽住了包带。
车上的人大声朝她囔囔着什么,她听不懂,茫然地看向对方,全然忘了松手。
见她不肯就范,对方脸色一沉,忽然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朝她刺过来。
温黎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立刻松开拽着包带的手,往旁边闪躲。可她动作太慢了,对方显然是个老手,那匕首刺得又快又准。
这一刻,时间仿佛变慢。温黎眼睁睁看着匕首朝自己小腹刺了过来。
第90章 . 她也太倒霉了
温黎那些年待在国外,没少见飞车党抢劫,甚至还见过被飞车党捅得肠子都流出来,还被拖在摩托车后面拖行了几百米的无辜路人。
她一边后悔怎么就没把包拱手送出去,一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她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摔在地上的时候,霍远琛甚至都用力把她托举起来,给她做了肉垫。
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群飞车党早就看不见踪迹了。
她被霍远琛死死按在怀里,因为贴得太近,能清楚地听见他咚咚咚的心跳声。她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和他四目相对,他眉心皱得很深,又急又快地问她:“有没有事?”
温黎确认她身上没有疼痛的地方,才摇摇头,说:“没,我没事。”
霍远琛的脸色便沉下来,语气不太好地问她:“飞车党也不怕,那个包,对你很重要?”
温黎这会儿惊魂未定,挺狼狈地坐在地上理了理思路,努力向他解释:“包倒不贵,但是里面有我的护照,还有我出国前兑换的现金,数额不少。我刚才就是想着这个,才去跟他们抢包的。”
霍远琛脸色更加难看地批评她:“钱丢了就丢了,你跟着我出来,难道我会让你流落街头?护照虽然重要,但跟你的生命相比,不值一提。”
温黎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刚才的事,确实是她判断失误了。她没跟他吵,只是有点着急,问他:”那现在怎么办?他们把我的护照抢走,肯定找不回来了。没了护照,我就成没有身份的人,哪里也去不了。别说去找我哥哥,恐怕连回国都是问题。”
霍远琛见她那张脸白得厉害,知道她被吓怕了,也就没再批评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说:“先回酒店再说。”
温黎这一路上都挺难受的,一想到她的护照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她就绝望地想哭。加上包里那些钱,就更难受了。
她不知道哥哥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才失踪的,但也猜到了,既然哥哥还活着,却这么久了都不和家里联系,说明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不管是电子支付还是刷卡,都有暴露行踪的危险,所以她早就想好了,如果这次能找到哥哥,不管他愿不愿意跟她回去,她得先保证哥哥的生命安全,再留下钱给他。
能让他衣食无忧,她也就不虚此行了。包里那些钱,是她出国前用她剩下的积蓄兑换的,她没想到还没去找哥哥了,那些钱就便宜了那些该死的飞车党。
那些浑蛋这会儿一定在边数钱边笑吧,笑她这个东方白痴女人给他们送去了一大笔钱。
可能是她这一路上太沉默了,下车的时候,霍远琛安慰了她一句,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会处理的。”
温黎很没精神地“嗯”了声,并不抱多少希望。她知道国外那些警察的水平,尤其是对像她这样无权无势的东方人,不当着她的面奚落嘲笑她活该就不错了,帮她找回被抢走的东西?想都不敢想。
她闭了闭眼,想起她刚到m国时目击到的那个被飞车党捅伤,血把地砖都染红了的路人,他当时也报了警,可结果呢?警察来了以后,只是例行公事地询问了两句,然后一脸无所谓地说:“你太倒霉了。”
她觉得这句话也同样适合她。
她也太倒霉了。
霍远琛把她送回房间,她没什么力气地说了句:“你走吧。我一个人可以的。你还有工作,我已经耽误了你很多时间,不想连累你加班。”
霍远琛看了看她苍白的脸,抬脚迈进了她房间。见她还杵在门口不动,又返回去,把她抱起来,一路抱到了床上。
“我没有工作要忙,我可以陪你。”他说着,脱了鞋和外套,钻进了她的被窝。
过程中,一直小心翼翼避开她做手术的地方。
温黎这会儿并不想和他亲近,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别骗我了,你每天的事情都很多。这几天在医院,好几次我半夜醒来,都看见你抱着电脑,窝在小沙发上加班。”
掌心下衣服的触感不太对,似乎有什么凝固了粘在衣料纤维里,她用指尖扣了扣,一下子脸色变了。
再把被子掀开,看到他衬衣上那已经干涸的一片深红时,声音都在发抖:“你受伤了?被飞车党的匕首划伤的?”
霍远琛也看了一眼,并不是很在意地抬了抬胳膊,轻描淡写道:“就一点皮外伤,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
他半条袖子都红了,之前有深色外套挡着看不出来,这会儿只剩下浅色衬衣了,就格外触目惊心。
温黎才不信这只是皮外伤,闹着要让他去医院。
霍远琛被她吵得没办法,只好说:“酒店就有急救箱,我自己处理下就行,去医院太小题大做了,我真没觉得有多疼。”
温黎不放心,非要看着他清洗包扎,见他伤口真的不深才不再坚持让他去医院。
“我又连累你受伤了。”她有点自责地说,“加上上回你被孟瑾年妈妈烫伤那次,我已经让你受了两次伤了。”
霍远琛把她搂进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说:“你这胡思乱想的毛病可得改改,不利于身体恢复。”
温黎还想说什么,他已经伸手合上了她的眼睛:“睡吧,我陪你一起睡。”
可温黎睡不着。她脑子里跟开了火车站一样,一会儿想她哥哥,一会儿又惦记她的护照,懊悔她怎么就把护照放在那个包里,没有贴身带着了?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去想了那个被飞车党捅伤的路人。奇怪得很,明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以为她都忘干净了,这会儿却能清晰地回想起当时的画面,最后聚焦成满目的腥红。
她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
霍远琛感觉到了,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