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赵禹庭松开领带,平静地掐住黎又瑜咽喉,吻向那无辜的唇,用力研磨,啃咬,堕落吧,如墨滴进清水,赵禹庭在欲望里逐渐变成墨色。
  黎又瑜震惊到失语,果然,老虎发威时能量大到可怕,黎又瑜竟反抗不了分毫,他的呼吸,他的感知,全被赵禹庭强势掠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位者赵禹庭猛地放开他,他在那张狡诈的脸上看到惊慌、失措,他的嘴唇微张,被子滑到腰间,赵禹庭的视线落在他皮肤上,再一次靠近,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吻向深渊。
  黎又瑜被动的承受,窒息感强烈,他们离的很近,很近,黎又瑜清楚看到他大衣口袋里钢笔的花纹。
  下一秒,吻到动情的赵禹庭突然松开他,拽着他到门口,打开门将他扔出去,身后,关门声重重响起。
  黎又瑜站在冷空气里,刚要说话,门打开,一张毛毯从头兜下,赵禹庭声音忍到极致:“滚。”
  又是一记重重的关门声。
  黎又瑜裹紧毛毯,摸着嘴唇:“所以,他吃这一套?”
  赵向聿站在三楼楼梯向上探头:“发生什么事了?”
  黎又瑜看向房门,又望向赵向聿:“我摸你哥老二了。”
  赵向聿兴奋到嘴角变弯:“看不出来啊,你牛啊,怎么样怎么样?”
  怎么样?黎又瑜脑袋晕乎乎的,大,很大,沉甸甸的。
  赵向聿趴在在楼梯扶手:“说啊,怎么样?”
  黎又瑜故意提高声量:“你哥,硬不起来。”
  房间内,赵禹庭狠狠砸向墙壁,低头看撑起的西裤,拿起衣服进浴室。
  赵向聿的笑声调成震动:“我是问,我哥什么反应,哈哈哈哈,我哥,居然,哈哈哈哈!”
  “嗯,反应就是把我扔出来了。”
  “那你挺惨啊,我哥刚让阿迟把你的房间东西撤了,说杂物间不能住人,我跟着被骂一顿,你现在没地方睡了。”
  黎又瑜表现的很无所谓:“我随便,哪里都能睡,睡走廊也可以。”
  “来我房间,你睡地上,你睡觉不吵吧?”
  黎又瑜再次回头看向赵禹庭房间门,下楼:“那就麻烦二少了。”
  去赵向聿房间之前,先去找自己的衣物,换好才敢进去。
  赵向聿甩给黎又瑜两千块:“给你。”
  “又抄书?”
  “不是抄书,是给你的奖励。”
  黎又瑜没接:“我感觉前面有个坑在等着我。”
  “给你就拿着,坑没有,合作倒是有,你居然敢调戏我哥,我猜他现在一定在疯狂洗澡,气到吐血,他不高兴,我就高兴,你拿着,逮到机会再来一次,这次一定要叫上我,我还没看过我哥惊慌的样子,一定很精采。”
  “你这什么癖好?”
  “你不懂,你也不需要懂,总之,你勾引他,弄脏他,膈应他。”
  “行,”黎又瑜接过钱,“那我就用力勾引他,膈应他,玷污他。”
  越说越兴奋,赵向聿直接躺到地毯上:“快快快,给我讲讲细节,还有,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你去了哪里?”
  赵禹庭从浴室出来,门口没有声音,小奴隶不在。
  赵向聿正听得起劲:“什么?你滚到草里?身上还沾了羊屎?哈哈哈哈,你还用了我哥浴室?后来呢?”
  “后来少儿不宜。”
  赵向聿急了,坐起来抓住黎又瑜胳膊:“关键部分,你怎么能打码,赶紧说,不说钱退我!”
  黎又瑜开启胡编乱造:“挺难以启齿的,我没穿衣服,你哥一看见,扑到我身上……”
  “砰!”
  门被踢开。
  门外,赵禹庭眼里的寒气射的赵向聿打了个寒战,黎又瑜瞬间推开赵向聿钳住他的手:“二少,请别动手动脚。”
  赵向聿:“我?”
  “上楼。”赵禹庭冷冷扫过黎又瑜,目光转向赵向聿:“明天开始,不准出门。”
  回到四楼,阿姨正在换床品,赵禹庭吩咐阿姨给黎又瑜一床被子。
  房间恢复安静,黎又瑜抱着被子,还没来得及问话,赵禹庭躺上床:“喜欢睡地毯?从今晚开始,你睡这里。”
  黎又瑜躺在地毯上,很快累到陷入梦乡。
  而柔软的蚕丝锦被上,赵禹庭久久聚不起睡意。
  这种感觉令他惶恐,抗拒,又忍不住靠近,他看见自己的灵魂被剥离了所有光环,暴露出最原始的恐惧与脆弱,这不适感,全来自于黎又瑜。
  这一觉睡的浑身舒坦,黎又瑜闭着眼左滚,右滚,心里纳闷今天床变宽了,恍惚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赵禹庭房间。
  伸完懒腰,睁眼,与穿戴整齐的赵禹庭四目相对。
  第18章
  赵禹庭今天穿着白衬衫,配灰色v领羊毛马甲,冷调灰马甲让残余光线在白色衬衫上酿出更浓稠的贵气质感。
  黎又瑜盯着对方翻飞的风衣腰带,意识到这种永不褪色的商务美学,本质是种降维打击,快时尚浪潮把人类冲刷成调色盘,也只有赵禹庭,用黑白灰简单颜色组成权力等高线。
  赵禹庭的袖扣撞击大理石桌面,黎又瑜忽然听见基因深处的古老回响,他是故意的吗?故意把禁欲系穿成无声诱捕,黎又瑜知道那不过是顶级掠食者用来麻痹猎物的保护色。
  赵禹庭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手里系领带的动作没停:“你的那堆脏衣服,还有你那破头套,请让它消失在我的房子。”
  人在大清早容易犯花痴,黎又瑜完全没听到他说什么:“啊?什么?”
  赵禹庭系好领带,审视着他:“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想。”
  “你在想,为什么你醒来不在我的床上。”
  黎又瑜猛地坐起:“我可没这么想,倒是赵先生,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无权揣测我的想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昨晚肯定没睡好,你在提防,你害怕我会半夜爬上你的床,脱掉你的衣服,跟你睡一起,早上你醒来,看到我在地上,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赵禹庭静静盯着黎又瑜,黎又瑜在赌他的忍耐程度,猝不及防的,赵禹庭伸手掐住黎又瑜脖子:“不错,你说的很对。”
  “那,你失望吗?先生。”
  “不,我在替你庆幸,若你在我的床上醒来,现在的你已经是一具存放在裹尸袋里的尸体。”
  他已经不止一次对自己说狠话,黎又瑜不知道他哪句可信,如果父亲的死跟他有关,那他现在的每一句都是至死威胁。
  黎又瑜乖乖认错:“您放心,我不会越界。”
  “记住你的身份。”
  “是。”
  “重复你的身份。”
  黎又瑜咬牙:“我是黎又瑜。”
  赵禹庭的手从他脖子绕到后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蹭了下他耳垂:“记住,你是我的奴隶。”
  “您认真的?”
  赵禹庭收回手:“今晚之前,我会让人拿合约给你。”
  黎又瑜:“行。”
  “允许你在我的房间待到十点,十点后阿姨会上来消毒,晚上八点,准时回房间。”
  黎又瑜摆烂,重新躺回去:“是,主人。”
  这声主人显然取悦到赵禹庭,他转身,嘴角上扬。
  直到脚步声消失,黎又瑜爬起来躲在床帘后,确认赵禹庭坐车离开,他开始检查房间,每个地方都查,没有监控,没有隐形摄像头。
  在书架的顶层找到钥匙,带锁的文件夹打开,里面没有文件,是一本厚厚的相册。
  黎又瑜嘀咕:“这样算侵犯他人隐私吗?那我还是不看了吧。”
  刚放下,好奇心促使他的手翻开相册,入眼是张全家福,年轻的夫妻坐着,妻子怀里抱着吸着奶嘴的婴儿,旁边站着穿着校服的男孩,约摸八、九岁,小男孩左边站着一个比他小的女孩,照片中丈夫一手搂着男孩,另一只手按着女孩的肩,温馨,幸福。
  应该是赵禹庭的父母,怀里的婴儿应是赵向聿小时候,那个女孩呢?
  再后往翻,赵禹庭母亲的照片很多,看年代,大部分是她结婚前的,跟赵禹庭的合照仅一张,大部分是小女孩的,奇怪的是,到赵向聿的照片发展至会走会跑,小女孩的照片却停留在全家福。
  小心的复原,放回原位,黎又瑜在房间继续翻找,床底下有一个木箱,箱子擦的一尘不染,打开,里面装着的全是旧物。
  写错的字贴、不满意的成绩单、亏损的项目总结表、坏的手表,经及赵禹庭的老师评语,评语中老师指出他性格孤僻。
  黎又瑜嘴角抽搐,对着这箱旧物放肆嘲笑,这些,是赵禹庭不敢面对的人生“污点”。
  他在收集他的过失,他在掩藏他的失误。
  屋子里全翻遍,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他多了嘲笑赵禹庭的理由。
  上午,处理完手上需要签字的文件已是九点半,赵禹庭几次走神,郑修源斟酌着问:“赵总,需要帮您叫杯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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