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赵总。”
  赵向聿在宴会后的第二天被紧急叫去爷爷那边,赵老爷子专门请国画大师、礼仪师,寄希望于在最短的时间改造赵向聿,免得春节拜年丢他的老脸。
  赵向聿刷到新闻,直接蹦起来,顾不得打坐、静心,大声吼:“爷爷,爷爷,你看走眼了吧,你看这个苏敏,跟自己姐夫有一腿,还敢来你面前装乖……”
  老爷子气得当场砸烂茶杯:“马上,把赵勋两夫妻叫过来。”
  赵向聿趁机逃走,出来才发现身无分文,打黎又瑜电话一直不通,迟锦佑、郑修源都休年假了,手指落在杨孝南电话上,赵向聿一个电话过去:“喂,能借我点钱吗?我没钱打车。”
  晚上,苏敏工作室发表道歉声明,称工作人员手滑点赞,与苏敏小姐无关,至于赵勋,是受苏敏姐姐之托,照顾生病的妹妹,二人并无其他关系。
  声明是发了,网友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这一天戏看下来,黎又瑜伸着懒腰回去睡觉。
  赵禹庭独自开车回家,家里四楼灯亮着,这几天,他住在公司公寓强迫自己忙碌,那晚的事纯属意外,一时失智,一场冒险。
  他能明确分辨性与感情,他是个正常男人,他需要性,不需要一段支配他情感的关系,黎又瑜的出现弥补他在这个年纪所需的欲望,在他看来,这再合理不过。
  赵禹庭坐在车内,空调太足,挡风玻璃上的雾气模糊了四楼那团暖黄光晕。
  分明是自己家,却没有勇气上去,即使他说服自己正常人都需要“性”,可他还是不想面对黎又瑜,不能直视沾在身上的污点。
  那个一文不值的小奴隶,在一切发生后没有哭泣,没有借机索要,更没有要挟威胁,他像没事人一样,在家里好吃好睡,他应该心生恨意,怨天不公,而不是随遇而安,野蛮生长。
  赵禹庭不是个纠结的人,通常他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最果断的选择,而面对这件事,他陷入迷茫,他不知道他想看到小奴隶该是何种表现,若他要挟要财要物,他应该是高兴的,在他看来,小奴隶本该就市侩庸俗之人。
  可黎又瑜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迟锦佑汇报他回别墅后没有任何异常,他又觉得不舒服,一种强烈的被无视感暗示他,在黎又瑜心里,他无足轻重。
  黎又瑜早已发现赵禹庭的车,赵禹庭大概是忘了,别墅内部装有可视系统,刚下楼倒水时,经过客厅,看见他的车停在距离别墅不远的地方。
  他好像没有进来的意思,黎又瑜喝完水,上楼,关灯。
  指节无意识叩击方向盘,赵禹庭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在等待某种审判,等待那个本该脆弱的猎物露出破绽。
  直到楼上灯光熄灭,赵禹庭下车,上楼。
  楼上的黎又瑜将楼下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起来把原先反锁的房门改为关门,再次躺回床上。
  在楼下坐了半小时,赵禹庭突然觉得好笑,这是他的房子,他有什么可纠结的,楼上睡着的,是他花三百万带回来的小奴隶,一切都是他的所属品,至少合约期内,是属于他的。
  回卧室,黎又瑜的东西不在,地上很空,他不用刻意绕到床尾,不用担心踩到地上的长毛毯。
  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赵禹庭知道他应该洗漱,然后休息,脚下一转,走向客房。
  推门,走到床边,脱外套,解领带,掀开被子,躺进去,床上的人浑身紧绷,赵禹庭从背后抱着他,不理会他的紧绷,伸手解开他睡裤的绳子。
  再装睡就不礼貌了,黎又瑜“蹭”地坐起身:“你今天又是吃药了?还是喝酒了?”
  “有时候我希望我的奴隶是个哑巴。”
  “赵先生,你不要告诉我,你对一个下等淘汰品的身体感兴趣。”
  “对你的身体感兴趣,是因为我现在缺一副健康的身体的床伴,我需要正常健康的性。”
  “我可以拒绝。”
  “你也可以接受并享受。”
  黎又瑜一脚踹向他,被他抓住脚踝:“我不希望在暴力里完成原本该愉悦的事。”
  第31章
  “外面的人说你禁欲,更有传闻说你小时候受过伤不行,我真想大声告诉他们真正的你是套着西装的饿狼。”
  赵禹庭脱掉衬衫甩在向地板,自上而下覆在黎又瑜上方:“需要我帮你召开新闻发布会吗?你可以写一万字底稿,向他们描述你用一个月时间爬上我的床,又在成功后欲擒故纵。”
  “是吗?我欲擒故纵,那你为什么半夜来我的房间,脱我衣服的是你,想要跟我做的也是你,承认吧,你就是喜欢上你最看不起的下等淘汰品,你跟所有下等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不要试图激怒我,现在,解开你的睡衣,展开你的身体。”
  黎又瑜震惊这话从他嘴里说出,“你这个骄傲自大的资本家,你简直……”
  太过生气,以至于他根本找不到词语形容赵禹庭现在的举动。
  “你被鬼上身了吗?”
  赵禹庭并没有给他更多措辞的机会,欺身而来,跟之前不同,这次他解开两颗扣子,摘下手表,时间变的漫长而煎熬,好在煎熬的时间不长,更多的是温柔。
  一包纸巾用完,赵禹庭扣好衬衫扣子,黑色西装沾上白色液体,他强迫自己转移视线,说:“刚刚的过程,你也很享受。”
  黎又瑜抬头,露出受伤的表情,平静道:“只准你舒服,不准我自我安慰吗?”
  赵禹庭在留有余韵的氛围里告诉黎又瑜:“我有权利支配你,使用你,记住,你是我的奴隶,你只能服从,只能被我征服。”
  “不,我才不会被你征服,你不是说成年男性需要健康的性吗?我也同样需要。”
  他倔强的脸上红晕未消散,赵禹庭强压下卷土重来的欲望,冰冷道:“你只能被动接受,你所拥有的感受是我赐予你的,你该感谢我。”
  黎又瑜不再说话,跟自大到没有边的人争论显的自己像头猪,他只在心底顶嘴:“感谢你弄我一身汗吗?”
  看在舒服的份上,不与他争辩。
  沉默数分钟,高傲的冰山又问黎又瑜:“要洗个澡吗?”
  黎又瑜屈辱地扔枕头:“刚才你不嫌弃脏,现在倒是嫌弃了,晚了。”
  枕头落在赵禹庭脚边,他捡起枕头放回床上,“你……需要清理。”
  黎又瑜顶着红透的脸,在他的注视下,半弯着腰走向浴室。
  清理过程极其艰难,隔着浴室的门,赵禹庭声音传进来:“需要……叫人过来帮忙吗?”
  “不用!”黎又瑜试图用大声掩饰他的手忙脚乱,“你有病吗?叫人来清理?你脑子里除了装你的事业,其他都是屎吗?”
  “我是说医生。”
  “不需要!”
  水声冲刷着黎又瑜的理智,这次后他的心境发生化,或许,可以利用他们这层床上关系拿到想要的资料。
  心理装着事,又防着外面的赵禹庭,潦草洗完裹着浴巾冲回床上,打算待这座冰山离开房间再仔细清理。
  “你刚才在想什么?”
  赵禹庭走到床边,坐下时压着被子下滑,黎又瑜本能地往压住被子角,他可不想再清洗一次,黎又瑜抿了抿唇:“你想说什么?”
  “明天,会有一笔钱打到你卡里。”
  沉默一瞬,黎又瑜爆发,支起身,瞪着赵禹庭:“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
  “应该的。”
  “什么叫应该的?行,那你转给我,不等明天,我现在就要。”
  “小费,给奴隶小费是一种礼仪。”
  很快,黎又瑜手机响起,短信提示到帐十万。
  黎又瑜胸口堵着一口气,当着赵禹庭的面操作银行app给他转帐,输入转帐金额:十万零一。
  赵禹庭在一旁看着:“为什么是十万零一?”
  “不是要算钱吗?行啊,你算十万,我算十万零一,谁也不欠谁。”
  话说的硬气,直到app弹出转帐超额提示,黎又瑜瞬间萎靡,仍是挺胸抬头:“我限额,明天去改额度再转给你。”
  赵禹庭不会在这个时候取笑他的举动,更不会出言讥讽,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奴隶在挽救他的自尊。
  “你今晚吃了什么?”赵禹庭问。
  突然的转折令黎又瑜晃神:“啊?”
  “我没有用晚餐,家里有什么吃的?”
  为省事,黎又瑜吃的面,牛腩面,家里有什么食材,全混一起一锅炖。
  “那你去给我煮碗面。”
  黎又瑜一把掀开被子,指着锁骨处的痕迹:“你的绅士态度跟着你的精子一起进了我身体里是吗?我都这样了,你叫我去给你煮面?”
  赵禹庭拿起黎又瑜的睡衣,看见上面的破洞,又嫌弃地扔一旁:“你太粗俗了。”
  “是,你绅士,你高雅,你刚干完你的奴隶,就奴役你的奴隶给你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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