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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事到如今,居然还惦记着那伤害自己身体的破药。
  裴铄满腔积聚了莫名的怒气,气林司言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更气自己对当下无能为力。他将omega脚腕紧握在手中,将企图逃跑的omega一下带回到怀里还强硬抱住,一双有力的臂膀箍得omega动弹不得。
  情欲快将林司言的脑子烧坏了,身体止不住一阵阵地痉挛,他没忍住咬裴铄的肩膀发泄,生理性眼泪不止地流,很快便浸湿了裴铄衣服一大片。裴铄皱着眉忍着痛,听到林司言痛苦的哭喊声模糊传来,“裴铄,帮我、帮我……”
  帮林司言,要怎么帮……裴铄脑子飞速转动,一闪而过某个疯狂的念头。林司言现在的身体就像个极度渴望被信息素完全填满的容器,既然咬破腺体注入的信息素浓度还不够,那为今之计只剩下让林司言最大程度接受他的信息素。
  之后有将近半分钟,裴铄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以复杂又迷茫的目光描摹林司言的脸,内心却在惨烈交战。道德告诉裴铄他不该趁林司言不清醒时对他做这种事,但理智却驱使他认定,这就是当下解决林司言痛苦的最好且唯一的选择。
  至于情感,就在林司言柔软无骨地攀上他,将脸贴在他的脖颈间来回地蹭,用一双被清泉洗涤过的双眸可怜兮兮地瞅着他,那颗漂亮的泪痣晃着他的眼,嘴里还不止地重复两个字,帮我、帮我……那根弦突然间就断了。
  林司言的眼睛亮亮的,太像是等待被安抚的小动物,半分钟后裴铄便放弃思考微微低头,林司言也几乎在同时凑近,裴铄的吻就这样意外落在了林司言那颗勾人的泪痣上,滚烫的泪瞬间如掉线珍珠落下。
  裴铄以指腹拂拭,柔和的吻如落在了林司言的眼睛、鼻子。林司言仰起脸等着裴铄亲他,在触碰到裴铄的唇的那一刻就张开了嘴,甚至乖乖地将舌头伸出了些,手臂也环住裴铄的脖颈,彻底贴在一块儿,不管是身体还是信息素。
  崖柏浓郁的香气充盈了整个口腔,林司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这股信息素的到来而无比欢畅,黏腻的哼叫声自喉间不断溢出,手还紧紧抓住裴铄的肩膀,甚至裹着裴铄的舌尖继续深入,很像撒娇。
  裴铄仅存的道德似乎在这一瞬间泯灭了,他对这样向他敞开自己的林司言毫无抵抗力,因为心软也因为变态,满脑子只想对林司言做更多过分的事。在抑制剂作用下,明明最不可能被林司言的信息素引诱,此刻却感觉像陷进了柔软的棉花里,看着自己无力反抗。
  寸寸划开花田,却无法往更深的土壤里埋下花种,裴铄眉头紧皱闷哼一声,这才真切认识到林司言也是第一次这个事实。
  他不过停顿片刻,身下的omega嫌他磨唧也以为他临阵逃脱,竟急得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他侧脸上,令被扇的alpha有一瞬间的失神。
  “还进不进来?”林司言有些发脾气地嘟囔,“非要惹我生气你才高兴是不是?!”
  他越骂越不爽还想来第二下,但这次手还没落到脸上就被裴铄一把抓住,裴铄倒不在意林司言打他耳光,还就着这个姿势抓住他的手。林司言这巴掌打得不痛,空有吓人的声音,自己的掌心倒是红了。
  裴铄狎昵一笑,不知道以为他被扇巴掌扇爽了,侧过脸亲了亲林司言的掌心,然后俯身堵住林司言还在骂骂咧咧指控他的一双唇,尝到了柔软的芬芳。
  接下来的一切犹如一场梦,梦里是一片广阔无垠的雨后大地,被浓浓大雾所笼罩,他一路往前走不断深入,不知道走了许久,才发现自己早已被缠住,像是被一条蛇紧紧缚在身上。
  那条蛇头顶长着高贵优雅的望鹤兰花纹,将他一直拖进无底深渊里,又紧又热将他融化在水中,然后将他带到了真正的极乐天堂。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林司言被欺负得浑身湿淋淋的,仿佛掉进一汪春水里刚被捞出来一样,他紧闭着眼睛,整张脸都哭得红红的,泪痣似乎也跟着变成了猩红一点,点缀在白皙的小脸上,浑身也落下了深浅不一的印子,可怜又可爱。
  裴铄坐在床边,看着大半个人陷进柔软被褥里的omega,给他小心掖好被子,这会看着倒是又安静又乖巧,完全不见昨晚泼辣凶狠的样子。
  林司言连着赏了裴铄好几巴掌,亲吻泪痣弄得他一个劲掉眼泪不行,不亲吻泪痣太过客气也不行,太快太猛不行,太慢太温柔也不行,就连抽走也不行,还又抓又咬弄得裴铄后背和肩膀都是各种印记。还好裴铄皮糙肉厚,经得住林司言一番折腾。
  而且林司言这样折腾他,还挺……挺带感的。
  裴铄怀疑自己其实是个变态。
  —
  裴铄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走到阳台,关上落地玻璃门才接起。
  小陈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便调查清楚两人过往,一五一十汇报。
  回想酒会那段,裴铄有种很奇怪的直觉,两人必然有一段化不开的仇怨,要不然林司言见到俞浩渊怎么会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依裴铄现在对他的了解,很少有人能够牵动他强烈的情绪。
  果不其然,两人曾经就读同一所大学。林司言一入学就被俞浩渊相中,后者对他展开了长达两年多的疯狂追求,与其说是追求,不如说是无孔不入的骚扰。
  林司言冷漠如坚冰的态度终于激怒俞浩渊,某天俞浩渊带着几个身材威猛的alpha保镖将林司言逼到体育馆杂物房里,使用信息素迫使他跪下来,还让几个保镖将他按住,强迫他伺候自己的家伙。
  林司言宁死不从,竟然当场割伤自己的腺体,鲜血顿时洒了一地。
  “这都是您出国读书时候发生的事,”小陈说,“林总因为这事躺了半个月的医院,裴总当时一怒之下闹到俞家那儿,俞家因此损失了几个大客户,当时小俞总的爷爷还带着小俞总亲自上门道歉。”
  道歉是假的,对于这种人渣来说,千万次虚情假意的道歉都不如直接让他跪下一次。
  裴铄背靠座椅听小陈汇报,一双冷森森的眼眸隐没在昏暗中,锐利眉目间有怒气积聚。
  挂掉电话回到床边,omega依然睡得很沉。裴铄在床另一端侧着身睡,近距离注视着睡梦中的林司言。他突然很想问问林司言痛不痛,但他知道林司言不会说的,林司言只会用一朵望鹤兰纹身掩盖住陈年伤疤,用一种疼痛掩盖另一种疼痛。
  哪怕今天晚上最开始源于不得已为之,但裴铄无法否认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做的这一切是他想做的。
  就像现在,他很想亲吻受伤的林司言。
  可以不需要再加30分。
  —
  林司言闻见一阵甜丝丝的木质香气,方才从特别沉的睡眠里醒过来。先是低头审视自己,身体干净衣服整洁,再抬眼环视四周,没想裴铄就睡着另一端,轻阖双眼,微蹙着眉,瞧着疲惫而温柔。
  再一看,自己的手正被裴铄攥在手里,手心贴着手背。
  稍稍一动,一阵疼痛从下身传来,他才后知后觉,他和裴铄都做了什么。
  就像他小时候偷看到的那样,也像他从生父那里听说的那样。人是注定漂泊一生的动物,不断从一张床转向另一张床寻找稍纵即逝的慰藉,在皮肤接触达到最大面积的瞬间抓住一丝温暖,清醒后才发现爱只是一种幻觉,然后继续在另一个人身上寻找这种幻觉。
  总有一天,裴铄或许会像这样进入另一个人,甚至成结烙下永久标记。从前他想过这个问题,不太希望那个人是自己,也不可能是自己。因为他太有自知之明了,当他拥有过后,就会开始患得患失,会整天想着同一个问题——
  能不能就这样一直拥有下去。
  他喜欢控制想法,而不是被想法控制。
  裴铄其实只是闭目养神,身旁的人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便也睁开了眼睛。
  “饿不饿?”他问林司言。
  “还好。”林司言开口便发现声音哑了,应该是昨晚叫的。
  他把手从裴铄那儿抽走,半张脸往被子里埋,仅露出一双眼。
  看出林司言的不自在,裴铄勾唇笑了,生来多情的一双浅棕色眸子漾出几分戏谑的意思。他撑起半身看林司言,如翅翼的睫毛映衬之下,又流露出些许的温柔。这样的眼神竟让林司言的心脏胡乱地跳了跳,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林司言艰难撑着起床,腿还有点儿抖差点没站稳,让裴铄一把抱起来。林司言被吓得双手圈住裴铄的脖子,皱着眉冷着脸命令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裴铄不理林司言,反正人在他怀里想怎样都行,自顾自大步走去浴室。
  林司言瞥了瞥裴铄,搞不懂这家伙心里想法,于是又道:“我的眼镜在哪——”
  话都没说完,裴铄竟侧过脸吻住他的嘴唇,亲得霸道强势,几乎要夺走林司言的呼吸。林司言本就红肿的嘴唇被磨得火辣辣,气不过咬裴铄嘴唇一口泄愤。
  刚醒来就被亲得晕乎乎的,omega一脸不高兴瞪着裴铄,连那颗泪痣气成了艳红色:“裴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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