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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空气中氤氲着清新的雨后气息,渐而蔓延开来,林司言四肢漂亮修长如同新长出的藤蔓,将裴铄疯狂滋长的欲望缠绕起来。
  裴铄浑身不正常发热,心跳节奏全乱,却紧咬了牙关,硬是将牢牢黏住他的林司言从怀里撕下来:“林司言你——”
  “完成任务。”林司言跟喝多了一样神志不清,说完又巴巴地凑上来。
  裴铄这下彻底没辙了。林司言对他使出了必杀技,最令他心猿意马的不只是林司言有意无意散发的信息素香气,更是林司言此刻看向他的双眸,世间最珍贵的宝石痴痴地只映出他一个人,没有人不爱这样专属于自己的风景。
  裴铄情难自抑,紧紧拥着林司言,手掌探进丝绸睡袍里沿着他的后背下滑,一节一节地抚摸的脊柱。林司言被揉得情动,趴在裴铄肩头隐忍呼吸,如同一场淅淅沥沥下不完的春雨。
  裴铄的气息愈发灼热焦躁,胡乱吻着林司言的脖子与下颌,又一路去寻林司言的唇,狠狠吻住蹂躏。春雨似乎越下越大了,雨雾彻底蒙住了裴铄最后一丝理智,他将林司言一把抱起来走到卧室,两人双双亲着缠进被褥里。
  被窝里窸窸窣窣,崖柏香气浓度严重超标,林司言在逐渐稀薄的空气里呜咽,白玉一般的胴体泛起了潮红。裴铄俯身亲吻林司言,黑暗中精准定位那颗漂亮的泪痣,混着微咸的泪水,唇舌间渡给他一丝丝氧气。
  “喜不喜欢这样的?”裴铄微微蹙眉,俯身摸着林司言的脸,神态严肃又带着几分温柔。
  轻轻地、浅浅地,徐缓如风吹竹林,翻起一阵阵颤动。
  林司言清醒又不太清醒,又被裴铄这么注视得双颊发烫,听着他这么认真地寻找令他舒服的点和节奏,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和羞赧,只好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
  裴铄便轻轻掰正这张不配合的脸,自眉心开始吻下去,和风细雨一般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唇,不断轻声哄着,借机唤林司言的小名,看着我,言言,看着我……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事出突然,又是在彼此不太清醒的情况下,裴铄事后复盘自觉经验不足且不够体贴,表现大概没能让林司言满意,要不然怎么会连着扇了他几巴掌。这次他一定得好好表现,让林司言真正舒服起来。
  裴铄颇有服务精神,还拿出平日里钻研技术的精神和魄力,注意认真观察,及时调整节奏,边实践边总结边提高。于是乎,林司言被无比上进好学的裴铄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到最后整个人像被捞上岸的鱼儿,虚脱了,弄坏了。
  这回倒不扇巴掌了,直接改成咬人,因为裴铄实在烦人。总是柔情似水贴着耳边问言言喜不喜欢这样那样,富有磁性的嗓音哄得他魂魄都飘起来,就这样将他全身里里外外探索了个遍,也将他从不暴露人前的每一面全都挖掘出来。
  林司言没来由火大,还混杂着些许伤心,裴铄终究不是他的,却要带走只属于他的一面。想到这里他便狠狠地咬住alpha厚实的肩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宣泄积聚在心中的奇怪情绪,一不小心竟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顿时疼得呜咽一声。
  “好好的怎么还咬到自己?”裴铄将人捞到自己怀里,虎口抵住林司言瘦削的下颚,撬开牙关细细检查,声音里带着几分餍足的笑意。
  林司言咬他也好,扇他巴掌也罢,只会让他觉得林司言特别可爱。而且林司言只会咬他扇他巴掌,他对其他人就不这样,不正正说明他对林司言来说是独特的啊。
  怀里的omega冷着脸,只咬住裴铄的手指,眼珠子黑不溜秋瞅着人,一句话也不说。
  旁人总觉得林司言铁心石肠,冷硬强悍不可亵玩,殊不知有的时候这些都是纸糊的,譬如这会儿只是幼稚使然,他就是见不得裴铄拿捏自己的样子,虽然是他心甘情愿被拿捏的。
  裴铄撑起上半身看着林司言,被汗水打湿的一张帅脸仿佛闪着光,笑起来却有点儿傻:“咬吧,咬断这根手指就归你的了。”
  谁要啊,林司言嫌弃地松了口,裴铄抚上他的侧脸,“言言,突然觉得你有点傻。”
  傻得很可爱。
  实际上,林司言现在只要呼吸,裴铄都会觉得他无比可爱。
  谁比谁更傻啊,林司言看裴铄现在也笑得挺傻的。他挣开了裴铄的怀抱躺到床上,整张脸还是潮红一片,情欲的气息还没从眼角眉梢完全褪去,就这样却故作冷淡:“我今晚就当只是被刺猬扎了一下。”
  裴铄没好气地笑了一声,刚刚是谁在被窝里扭来扭曲说太大吃不进去的。不过他对于林司言提起裤子不认人这点已经接受良好,隔着毛毯抱起林司言走向浴室,“嗯,现在刺猬带你去洗澡。”
  林司言窝在alpha宽广如海的怀里,上一秒还浑身都是刺儿的人顿时服帖了、乖巧了。
  他想,他的确很傻很傻,从来不像表现的那么精明能干。他会因为一个焦糖布丁,始终相信言喻临走前说很爱他的谎言,也会因为一个焦糖布丁,糊里糊涂被裴铄带上床,献祭似的散发信息素还往裴铄身上贴。
  不论裴铄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跟他上床,完成任务或是受到omega信息素蛊惑,能多留点儿回忆,总是一件好事。
  —
  林司言有气无力,洗个澡将他最后一丝力气榨干了,头发还是裴铄帮他吹的。
  若即若离的触摸令人心痒难耐,林司言像是突然炸毛的猫,毫不客气打掉了裴铄的手。别随便摸他的腺体,裴铄一碰他这里,他就会变得很不正常。
  裴铄其实是在端详林司言纹在后脖子的望鹤兰刺青,一时看得入了神,不觉伸手触摸。
  “为什么是望鹤兰……”关掉吹风机,他抬手给林司言拨开遮住眼睛的碎发,一下没忍住,还顺道摸了摸那颗长在他心坎上的小泪痣。
  啪地一声,林司言又一次打掉他的手,一脸显见的不悦。
  别动不动摸他的的敏感点,想起每次裴铄故意亲他的泪痣看他掉眼泪,就莫名来气。
  裴铄被打了也没生气,反倒莫名其妙的高兴,他觉得自己大概天性里多少带着点儿恶劣的基因,明知道这么逗林司言会被打,但依然跃跃欲试,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冲着那一下去的。
  “好了我不碰你,”他举手投降,虽然嘴角挂着明显的笑,“我是很认真问你的。”
  林司言一脸阴晴不定的表情看着他:“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裴铄不假思索:“想了解你。”
  林司言皱了皱眉:“你没必要了解我。”
  就知道林司言会这么说,裴铄不依不饶:“有没有必要我说了算。”
  林司言说:“那告不告诉你我说了算。”
  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僵持在那儿了。
  裴铄没觉得有什么的,只是坐在林司言身边,握住他的手,美其名曰完成任务。
  哪里需要完成什么任务,今日的分数在方才几小时的云雨里轻松完成。但裴铄不管这些,他就是想摸摸林司言,大不了被林司言打,怎么说他也不亏。
  omega的手格外的好看,骨节分明清瘦,手指纤细秀气,指甲修得整齐,一看就是个漂亮矜贵得人儿。
  林司言没抽走自己的手,纵容了裴铄的放肆,心也在这沉默的半分钟里慢慢软化下来。
  理论上,裴铄应该用几千字论证他想要知道关于林司言的事的必要性,这样林司言才愿意透露一丁半点自己过往和心事。而实际上,裴铄这样摸摸他的手,他就无力抵抗了。
  “我出生的时候,爹地养的望鹤兰开花了,”林司言故意不看裴铄,说话的语气也像冬天里呵出的白雾一样淡漠,“他说望鹤兰是幸福快乐之花。”
  “我后颈有一道疤想用纹身盖住,纹身师问我想纹什么图案,我只想到了望鹤兰。”
  “离开林家的时候,他们害怕我带走值钱的东西,我只带走了他们不要的那株望鹤兰。”
  “可惜我没养好,那株望鹤兰很快就死了,只好在同一个花盆里养了一株新的。”
  林司言表情有点儿严肃,似乎陷入了沉思,在脑子里搜索自己还能告诉裴铄什么。但好像只有这些了,他本就是个特别无聊的人,裴铄说他是机器人其实也没错。
  “你可能想要听到什么精彩故事,我的故事大概不是你想要的。”为了避免从裴铄嘴里听到任何他不喜欢的评价,他转头看着裴铄,先一步这么说。
  然而他预想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生,回应他的是裴铄冒着被扇巴掌的危险给他的一个拥抱。觉得光是上半身贴贴还不够亲密,裴铄直接将omega整个人抱到大腿上,用自己的体温和气息,没有一丝缝隙地将他包围。
  林司言在这样安全的包裹之下,很没出息地红了脸。
  “言言,我只是想听你的故事。”他感觉到裴铄的嘴唇贴着他的额头,这么轻声说出来,像是透过这副皮囊直接和他的灵魂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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