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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贺非池气得脸鼓鼓像河豚,江早走过去一张开手臂就将人捞到自己怀里。虽然同为alpha,但他俩体型有差,贺非池侧脸贴着江早的胸膛,在他宽阔的怀里从一只生气的河豚顿时变成煮熟了的河豚。
  “干什么?放开我!”他挣扎不得,急得嚷嚷叫。
  “不想回家就请你吃饭,等下六点在医院门口等我,我开车。”江早牢牢捆住他,嗓音跟冬天里煨好的酒一样醉人。
  贺非池晕乎乎就喝醉了一样,大半天只憋出一句好。
  —
  裴铄身强体壮,恢复速度相当不错,不到两周被准许出院。
  回到江景大平层,第一件事就是洗个舒服的热水澡,裴铄右腿还没拆石膏,只好将右腿架在浴缸边缘泡进热水里。林司言站在浴缸外小心翼翼给他洗头,生怕一点泡沫进了他眼睛。
  底下那双手很不老实,林司言怀疑自己身上是有什么磁铁,引得裴铄只要离他三米之内,就一定要摸着他才行。某种意义上,这大概也是愿望束缚留下的“后遗症”吧。
  可是,现在的裴铄还会担心变小狗么,林司言不确定对方现在是个什么态度,是真没想起还是假装没想起。他思绪绕来绕去,手上也没闲着,冲干净泡沫后将带着香气的湿发拨到后脑勺,露出了一张俊美无匹的脸。
  “裴铄,要玩玩你自己的。”林司言拍掉他一直往下的手,啪的一声毫不客气。
  “那不行,你的更好玩。”
  “裴铄你……”
  “言言一起洗吧。”alpha露出大白牙一脸灿烂笑容,用那双浅棕色的眼睛盯着林司言看,言辞特别恳切,林司言没抵挡住这样的请求。
  他抱着膝盖坐在浴缸另一边,脸被热气蒸得红扑扑。洗澡其实是一件特别私密的事情,像这样清醒状态下与裴铄一起洗澡,似乎还是头一回。
  泡沫底下有一只手拉住他,将他一路拉到裴铄怀里,他趴在裴铄胸膛,听他抱怨:“离得这么远,怎么洗啊……”
  “那你说怎么洗?”林司言抬起头看着裴铄问他。摘掉眼镜的他一脸雾气,头发湿漉漉的,扑在裴铄怀里的样子很像是迷失方向撞进猎人怀抱里的小鹿。
  他是真心实意这么问的,都不知道裴铄要怎么洗,但在裴铄看来他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我教你啊。”
  裴铄笑了,捏着他下巴就亲,雾气里一吻起来就没完没了,另一只手则牵着他林司言的手在水底里探索。
  浴缸里的热水没一会就浑浊了。
  半个小时都不知道洗了什么,林司言湿淋淋的身体陷在柔软被褥里,望着天花板吊灯在眼前跳舞,漫无边际开始做梦。
  信息素如窗台的雨水漫进了整个房间,他像是被雨打落在地的一朵花儿。有个不嫌脏的神经病就一直蹲在那儿,等花儿从枝头掉落,然后将这朵花送到唇边慢慢舔舐、研磨又吞下。
  林司言生命迄今为止所有不合常理的事情,都只跟裴铄有关。
  手一路往下探过去是裴铄毛绒绒的脑袋,裴铄一只手就能钳住他的腰不让他逃,林司言其实不是逃,只是不好意思裴铄几乎每次都喜欢这样作为序曲,还总是很认真问他舒不舒服,那眼神那语气不舍得让他有一丁点不舒服。
  总感觉裴铄也乐在其中,像是在玩一种很好玩的东西。
  “别躲,言言。”裴铄声音有些模糊。
  林司言撑起上半身,扶住裴铄的额头看他:“你让我也玩玩。”
  玩什么,林司言一脸潮红思索片刻,用左右两根手指上下倒转贴在一块儿,比了个很抽象的动作。
  “像这样……”他皱着眉在脑海里想了想,不知道这能不能实现,“你觉得可以吗?”
  换个人问只会令人觉得做作,但林司言不一样。在遇到裴铄之前,他只是不谙情欲的机器人,这样的提问充满了恳切的求知欲,以及裴铄擅自解读出来的,一种天然的勾引与邀请。
  当然可以,裴铄轻笑一声,凑过去亲吻林司言红润的唇。林司言浑身都是雨的气息,总是轻易就在他的世界里掀起一场暴雨,淹死他得了。
  当前进度:假装愿望束缚没解除。
  第30章
  一场云雨过后,林司言被亲得喘不过气,就下意识寻裴铄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像是藤蔓绕了裴铄一圈又一圈。他撑着裴铄胸膛让他躺下来,自己爬到床尾检查裴铄的石膏。
  只着内裤露出白花花的腿,衣服下摆掩不住,在裴铄这个视角看一晃一晃的,手很不老实就伸过去捏林司言撅起的屁股,被狠狠拍了一巴掌,手背立即红了一小片。
  林司言有个毛病,很不喜欢别人在他专心做事的时候打搅,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他特别认真仔细,不管是工作学习,还是照顾裴铄。
  其实他鲜少有照顾人的机会,但这些天裴铄起居饮食都是他一手负责的,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每一天他都当成最后一天,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和裴铄相处。
  裴铄知道林司言做事不喜欢被打扰,以往共处一室工作的时候,要是跟他搭话,铁定会收获一枚白眼。但他就是喜欢逗林司言,也喜欢看林司言一心一意关心照顾他的样子。
  林司言检查完毕,让裴铄拉回来按在怀里。他垂下眼眸看着林司言,撩开他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夸言言是个天才,要不是天才怎么无师自通想出那种姿势呢。
  林司言趴在他怀里抬起脸,眼睛眨了一下:“真有这个姿势?”
  裴铄笑了笑,凑到他耳边说了两个字,这个姿势的学名。
  林司言面色不虞,下意识揪住他的衣领,一副盘问罪犯的作态:“那你怎么知道的?”
  裴铄一愣,随即摸上林司言揪他衣领的手,轻笑了一下:“以前高中时候老江和非池他们闹着玩,找了些小视频来看,我就那会看了一眼了解而已。至于实践,今天是第一次。”
  他低头凑近,几乎是咬着林司言耳朵说的这句,着重强调“第一次”三个字。
  “言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质问我的样子叫什么……”他说话一顿,点了点林司言的鼻子,“叫吃醋。”
  林司言默然不语。
  好像真的越过了界,他方才条件反应就质问裴铄,那种感觉就好像裴铄是他的小狗一样。不该产生那样的感觉,林司言又开始在内心审判自己。
  裴铄以为林司言还生气,将人拥进怀里又亲又哄。林司言却是思绪万千,一颗心脏好像一面在油炸一面却还没解冻,他受不了这样的温存,越是幸福越是难过,于是挣开林司言自己钻进被窝里盖住脑袋,闷闷一声:“要睡了。”
  裴铄笑了下,隔着被子抱住omega,亲了一口:“晚安,言言。”
  —
  裴铄到医院卸下石膏,江早刚下了手术台,让裴铄请他到医院附近的咖啡馆喝杯咖啡。
  “咖啡都喝不起,混这么差了吗?”裴铄点的是江早最经常喝的。
  江早手指来回摩挲咖啡杯,勾唇一笑:“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一普通打工人。”
  前些年江家遭遇变故,集团破产清算,江早父亲锒铛入狱病死,母亲早就不在人世,江早也就从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一下成了无父无母无产的普通人。
  伴随金钱和权力而生的关系随风飘走,也就裴铄和贺非池还跟他交好,不论他家世如何。
  裴铄似笑非笑:“普通打工人让老总请喝咖啡?”
  江早笑而不语,只抿了一口咖啡,顿了顿才道:“对了,差点忘了提醒你。有过dnc长期服用历史的,哪怕已经停药了也还是要做个全身检查,每个人体质不同对这种药的敏感程度也不同,而且这药确实效果很好副作用也很大。”
  裴铄心下了然:“谢了。”
  临走前他突然想起来,提醒江早,“最近非池又开始浪来浪去,还说要跟会所的alpha牛郎结婚,气得老爷子半死。你俩又闹别扭了是吧……”
  外面的人都说贺非池是花花公子,其实并非如此。贺非池的“花”是间歇性的有规律的,只在他和江早闹别扭的时候发作,这个规律全世界大概只有他们仨才知道。
  贺非池是明知故犯,江早是假装不见,而局外人裴铄则是爱莫能助。
  他俩之中随便有一方不是alpha,他俩大概早就成了。
  江早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郎心似铁来一句:“他爱玩就玩呗。”
  —
  愿望束缚悄无声息解除了,裴铄再也没有机会和林司言整天黏在一起。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提起束缚解除这件事,好些天都是分开行动但又住在一起。
  裴铄拆掉石膏,觉得是时候来个仪式,给他们的关系换个更确切的定义。
  他让小陈定了9999朵苏芬玫瑰摆满一整个客厅,之前林司言第一次收到他送的苏芬时,难得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还将那束花特地养在花瓶里。要不是他第二天爬山出意外,林司言本来还想将花带回家继续养至凋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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