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宋隽言一本正经,“那是你抹了药,药味冲才闻不见。”
宋满恼了,故意拿脸去黏他的。
“宋满!”宋隽言沉声。
宋满见状,起身要逃。
宋隽言眼疾手快,抓她后领。
宋满回头。
宋隽言另一只手拿纸揩脸。
因背着光,衬得他那张脸深邃,壅塞,森然极了。
“你跑什么。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宋满:“小叔……”
声音软糯。
宋隽言没辙了,拊一把她额头,“头发乱糟糟,跟鸡窝一样。去,拿梳子过来。”
宋满才进老宅时,不受阮文华喜欢。
下人看菜下碟,对她便十分怠慢。
她头发因此都是宋隽言梳的。
这一梳,梳到了她初中。
初显现的少女轮廓。
纯净芬香。
在他腿上绽放。
无形的诱/惑。
宋隽言那时才上大学,对情事不算痴迷。
那夜却头一次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少女破碎的哭腔。
他又凶又狠,如此迫切的,毫无理智的,想要弄坏一个人。
之后,宋隽言撂挑子不干。
宋满为此还哭了好久。
今天破天荒要给她梳头,宋满当然不会拒绝,依言拿了梳子过来。
宋隽言拉她坐自己腿上,给她梳。
阮文华不准宋满染头,隔三差五还带她保养。
发丝便养得特别亮,特别顺。
只是白璧微瑕。
这头发有很小一个圈儿秃了。
新伤。
被薅的。
宋隽言拿梳子的手一紧。
视频里她的哭声又似在耳边响起。
宋满觉察他停顿,转头,“怎么了?”
宋隽言深吸一口气,“没事。我给你梳个辫子。”
宋满炸了,“我不要!辫子好丑!像村花!我要梳毽子头。”
“什么是毽子头。”
宋满蹙眉,“小叔,你连毽子头都不知道,你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了。”
宋隽言额头青筋直冒,“宋满,我给你脸了是吧,三番两次挑衅我!坐好!我给你扎辫子!”
最后,宋满看着一左一右两根辫子,哭哭啼啼。
“宋隽言!你故意的!”
宋隽言坐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威胁她,“不许解,解了我就不给你弄猪肚汤了。”
宋满骂骂咧咧。
宋隽言笑,转身一霎,神情瞬沉。
周知钰刚赶到,见状一愣,回过神道:“你不去唱戏可惜了,变脸这么快。”
听到动静的宋满蹬蹬跑出来。
“周姐姐,你来了。”
周知钰立时扬起笑容,“满儿,”转身却是一怔,“你这辫子谁梳的,好丑。”
宋隽言脸一垮,“哪里丑了。”
宋满瞪了他眼,拉着周知钰的往里走。
宋隽言跟上,想叮嘱她几句。
‘嗙’的一声。
猝不及防,叫他吃了一记闭门羹。
……
宋隽言刚到单位。
一助陈默迎上来,“今天陈氏股票涨停。”
宋隽言神色未动,“温屿安做的?”
陈默‘嗯’了声。
“不愧是港城的首富,财大气粗。”宋隽言哂然。
陈默道:“可是他过来不是要参与东西部开发,连接大陆内外吗?把钱全部砸出去,到时候拿什么钱去建设项目?”
宋隽言瞥他,“轮不到你替他瞎操心。”
陈默闭嘴。
宋隽言又道:“后面他抛售,回购,你叫方成跟着。”
方成作为高/官的二助。
能下场投机。
证明有赚头。
会招不少蝶蜂无脑冲。
陈默明白,“不过陈家那些也不是傻子,温屿安要这么做,他们定要防备。”
防备也没用。
欲/望、侥幸、沉没成本……都会把从众的赌徒拉入深渊。
宋隽言眉宇结了一层冰霜,“西部那个项目拨给陈氏。”
俞陈两家不是情谊深厚吗?
他倒要看看在利益面前,还有没有这么好。
陈默:“还有一件事。”
说话间,进了办公室。
宋隽言脱了衣,白衬衣套黑毛衫,因过于优越身形,突出、勃发的性张力。
“你说。”
陈默递上来一张纸,“这是那女人的产检单,需要我找个时间给阮文华吗?还是让满儿小姐……”
宋隽言眼神一扫。
寒津津。
碎了冰碴似。
“她连门都不敢出,你让她去跟阮文华说这事?”
陈默不敢言声儿。
宋隽言收回视线,“这事暂且放了。等那女人肚子稳了,再找其他法子让阮文华知道。”
说话间,电话响了。
陈默掏出来,看了眼,“是俞小姐打来的,您要接吗?”
陈默意思很显然。
任何人、任何事,只要商量都还有转圜余地。
他作为宋隽言的一助,亲眼看着他如何不易,如何艰难的爬到如今这个位置。
一朝错,步步错。
心血毁于一旦。
任谁都会惋惜。
满儿小姐此番遭了罪,相信她会谅解,也会让步,接受包/养。
第143章 他去,见俞念了
宋满在公寓一直住到了周六。
这日,宋隽言瞧她心情不错,带她去了徽园。
徽园不啻桃源里。
聚集各种高官豪商,隐私却不怎么好。
宋隽言特意订了间包厢。
两人刚至包厢门口,便碰到一满脸横肉,穿polo衫的男人。
男人嘴上叼着烟,臂弯挂着一打扮风尘女人。
看到宋隽言,他露出一嘴被烟熏黄的牙,“宋副局。”
视线一瞥,扫到宋满,眼珠子放了光,“这是……”
宋隽言将她挡在身后,“刘处,这是我侄女。今儿她放假,我带她来看戏。”
宋老爷子如今不在。
宋廉明与魏卓云龙争虎斗也隐有颓势。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宋家人怎么都不是他能冒犯的。
刘处长立时摆正了姿势,端正神态,“宋小姐,您好。”
宋满点头示意,“您好。”
刘处长又和宋隽言寒暄几句,便搂着那女人转进了另一间包厢。
门将阖不阖的一霎。
宋满转头,刘处长大手将女人衣服狠狠往上一推。
春光乍泄。
女人却是指尖一勾皮带,水蛇一样缠上了刘处长。
两人顺势滚到沙发上,水啧声乍响。
宋隽言一把捂住她眼睛,拽她进了包厢,“也不嫌脏了眼睛。”
宋满扒开他的手,“你还不是看了。”
说着,睇了一眼宋隽言,神色说不出的怪,“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要看戏,还是……”
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宋隽言捏着她下颏儿,语气暗昧,“当然是看戏,但是怎么看,全凭看官自个儿如何选择不是?”
宋满耳根子烧了起来,“你不怕磨破皮啊。”
这些日子,她住在西区公寓。
宋隽言仿佛要把从前亏欠的都补回来,有空便缠着她。
昨天,最后一次,他明显累了,要她在上面。
操引着她。
直到她‘上下自如’。
宋隽言拇指摩挲她的唇瓣,“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见她真有些挂不住脸了,宋隽言收了玩笑心,拉她到椅子上坐。
“看戏,侄女。”
随即揿了铃。
不到五分钟,有侍员叩门进来。
上茶,上点心。
宋隽言将其中一碟推到她跟前,“尝尝。味道还不错。”
味道还不错……
证明吃过。
还不止一次。
宋满想到刚刚那两人,胃口尽失。
装模作样吃了几口,便把注意力放在台上了。
台上小生是新人,腔调却稳,起承转合衔接得无比自然,再加上一张俊脸。
别说台下那些富贵太太们吹捧。
宋满这种被养刁的耳朵,也听得津津有味。
期间手机震动。
宋满下意识看过去,屏幕隐隐约约显示‘俞念’两字。
宋满呼吸一停。
宋隽言看了眼,起身,“我出去一趟,你有事叫侍员,或者跟我打电话,别出去,知道吗?”
宋满心口刺了一下,故意呛他,“你都能出去,我为什么不能出去。”
宋隽言当她闹脾气,“我很快回来。乖。”
敷衍她。
宋满胸口有些闷,转头,不再看他,“知道了,你快去吧。”
宋隽言笑了声,拊了一把她额头,“走了。”
随即‘叩’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