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们可以放心了，戴安娜已经彻底消失，不会再出现。”
塞斯漂浮到他的肩膀旁说：“真是麻烦，浪费时间，哪有我的办法……”
阿苏亚装作不经意地扬了扬手腕，手背恰巧碰到塞斯的身体，把他拨棱到一边去了。
塞斯：“……”
哼，可恶的精灵。
塞斯抱着胳膊生闷气，头顶双角上面的金色纹路都被气得亮了一瞬，脸色微沉、双眸幽深，身后的尾巴使劲甩了一下，像个鞭子似的抽打空气，随即便偃旗息鼓藏进漆黑的斗篷里面。
确认索菲没有什麽大碍以后，保罗和丽贝卡郑重地感谢阿苏亚。
马丁感谢完则跑去看地板上的魔法阵，蹲下小心翼翼地触摸，问道：“它失去作用了吗？”
“对，已经没有效果了。”阿苏亚回答。
绿色的儿童画笔画出来的魔法阵只是一个载体，主要是附着在上面的元素之力。
就算没有这个魔法阵，阿苏亚也能凭空徒手画出，但比较下来，那样做不就更加不可思议了麽。
好像有点超出正常灵媒的能力作用域了吧？
阿苏亚（点头确认）：是的没错，他现在做得就挺好。
其他驱魔人或灵媒：“……”
布雷特语气有点激动道：“好帅，太帅了太酷了，兄弟、哦不对，西尔维斯特先生，你看我可以成为灵媒吗？我有没有这个天赋学习你那什麽‘咻’——射箭的大招吗？”
布雷特连说带比划。
阿苏亚：“……”
没天赋，学不了。
在阿苏亚离开保罗家里前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隔壁的邻居在听到保罗家不断的传来噼里啪啦、乒乒乓乓的声音后还以为出什麽事情了，于是打电话报警。
结果警察到来，尽管保罗找借口解释，但阿苏亚还是被询问、又耽误了一点时间才走。
临行时他还特意带走了索菲书房里有关于戴安娜的全部东西，回去集中销毁。
保罗付了钱，又额外预订了四个之前阿苏亚送给马丁那样的玻璃球。
索菲要睡到明天早上才能醒来，到时候可能连抗抑郁的药都不用再吃了。
阿苏亚又分别给了丽贝卡和布雷特一人一张名片，希望他们以后帮忙多宣传一下他的灵媒事务所，让他能够打出知名度、扩展业务，自然也好帮助更多遭受困扰和危险的人。
丽贝卡和布雷特一脸慎重地保证说会的。
……
没多久，阿苏亚回到家里。
精灵爱干净，劳累了一天，洗个澡放松一下。
于是阿苏亚第一件事情就是拎着换洗的衣服去浴室。
正想要说话的塞斯：“……”
背地里嘀嘀咕咕：嘁，等就等、等就等。
待精灵洗完，走出来时，他的耳朵已经变成尖耳，金色的短发变长发，被烘干，披散在背后。
这才是阿苏亚没有完全伪装的模样，他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和精灵特有的尖耳，在魔法大陆上，头发的长度也可以作为是魔力高深的象征，一些特殊的种族就连每根头发丝里都蕴含着魔力，不可轻易削短。
到了这个世界后，为了形象不那麽‘突出’，阿苏亚费点心思隐藏。
塞斯：“既然是你解决的这件事情，能量我都给了系统。”
别忘记，他们在这个世界里的主要目的就是搜集能量和挣钱，给系统充值并氪金。
在阿苏亚的那一击后，魔法阵既消抹了索菲关于戴安娜的记忆，又挖除了盘踞在索菲脑子里的黑暗，现在这股黑暗的能量已经被系统吞噬，这一次的收获到手。
阿苏亚闻言看了塞斯一眼，神情意外道：“我还以为你会自己吞掉点，毕竟我当时能够顺利的离开大陆，多亏了有你帮忙，否则我不死也会受伤严重，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使用魔法。”
如果没有塞斯为系统面板补充能量的话，那麽阿苏亚当时只有放弃一些东西，比如他的武器——堪比神器的‘流动星沙秘银’、他收藏在仓库里的各种珍贵的魔法道具、他的魔法阶级等。
他得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够保全性命的离开魔法大陆。
而现在，塞斯替他支付了这些，他什麽损失都没有。
所以，阿苏亚对塞斯其实是抱有亏欠的。
哪怕是他出力的多，却也丝毫不介意塞斯也吸收掉一部分搜集来的能量。
塞斯一脸不屑道：“这一点塞牙缝的能量，白给本王，本王都不要。”
阿苏亚：“……”
你清高，你了不起。
蚊子再小不也是肉麽。
算了，他不是早已了解魔王的脾气和秉性，冷酷傲慢，和他计较这些做什麽。
但阿苏亚还是劝道：“你现在以这副身躯被系统面板困住，做什麽都不方便，还是早点吞噬能量恢复原形的比较好，堂堂魔王，你也不想一直以这麽大点的模样出现吧？”
阿苏亚用手比划出塞斯此刻的身高，小小一个，精致是精致，霸气却全变成了可爱。
不过……确实很可爱啊。
阿苏亚忍不住、但颇为克制地点了点他的小斗篷。
塞斯眼眸一闪。
*
晚上，当阿苏亚熟睡时，塞斯自系统面板里脱离。
一股黑色的气体悄无声息地在阿苏亚的鼻端转了一圈，使他睡得更熟。
随即，塞斯悬浮在床侧，投射在角落里的影子开始不断地拉长、变得庞大，挤满整个角落——最终，原本只有手办大小的魔王竟然变回了正常的体型，头顶双角，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胸膛健硕，目测能比阿苏亚高出一头，极具压迫感，气势吓人。
而对塞斯这时的变化，阿苏亚一无所知。
精灵躺在床上熟睡，金色的发丝几乎铺满整个枕头。
魔王高大的身影立在床侧，低头俯瞰着精灵。
半晌，塞斯朝着精灵伸出一只手，他的手指上面覆盖着漆黑的鳞甲，指尖锋利，是身体的一部分也是武器，恐怕稍稍一划，打出的伤害就足够严重，不容小觑。
见指甲忘记变化，塞斯顿了顿，下一刻鳞甲褪去变为正常的人类手指。
紧接着，他的全身也在改变，繁复的穿着消失不见，变为寻常的西装，头顶的双角和身后的尾巴也没有了，整个魔王变得与人类无异，只是气质仍旧很不普通，相貌俊美、威严冷酷。
他继续朝着阿苏亚伸出手。
然后……
替熟睡的精灵掖了掖被角。
塞斯冷笑一声：“愚蠢的精灵，还真以为我会被小小的系统面板吸收掉全部的魔法能量麽，呵。”
第9章 心机深沉的魔王、新的生意
你以为魔王不吸收能量是不屑吗？
是的，他是真不屑，也不需要吸收掉这麽一点能量。
阿苏亚以为魔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为系统面板补充能量才助他离开魔法大陆，却也因此受限于面板，能量耗尽，甚至连原本的形态都维持不了，不得已以这副小小的身躯出现，不知道什麽时候才可以恢复。
他却全然不知，魔王的复原能力惊人，不能以常理揣测。
或者说，从一开始魔王不得已变成‘桌宠’的模样就只是暂时的。
之后没多久，他就随时可以变得‘正常’了。
所以——能量没耗尽，恢复速度也极快，甚至，他也不算是完全被困在系统面板里，想要彻底脱离的话，倒是也不难，但……
塞斯眯了眯猩红的双眸，脱离？不，这精灵休想甩掉他。
他不禁回忆起与阿苏亚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无尽地底世界，对方一副堕落黑暗的混血精灵模样，狡黠恶劣，居然胆敢挑衅他，还暗自嘀咕道：“奇怪，魔王不是应该头顶长有犄角、身后还有尾巴的麽……他要是魔王的话，怎麽会没有呢？”
塞斯：“……”
呵，你管本王有没有。
就算有，那也是能随便展露出来被你瞧见的吗？
第二次见面，阿苏亚再度嘀咕：“哇，这回有了诶。”
最初，阿苏亚是黑暗精灵的形象时，塞斯很是欣赏他，还颇为慷慨的让其来到魔王的宫殿里担任他的贴身魔将，但是，这个可恶的精灵却拒绝了他，并在无尽地底世界中突然失去踪迹。
塞斯气恼，发誓要找到这个胆敢忤逆他的混血精灵，给他点颜色瞧瞧。
于是在将无尽地底世界翻个底朝天后没多久，塞斯就来到了魔法大陆上，并且发现了来自碧波森林的光明精灵阿苏亚，很快洞悉他的秘密。
那一瞬间，塞斯格外愤怒，觉得被欺骗、被愚弄和戏耍，他发誓要让这个可恶的混血精灵付出代价。
但塞斯与阿苏亚交手几回却全都被他狡猾逃脱，他的成长速度惊人、升级进阶极快。
自此，这个奇特的混血精灵就被魔王认定为终身宿敌、纠缠不休。
一直到自深渊汹涌而出的不熄岩浆毁灭魔法大陆，这个精灵竟然胆敢抛弃他独自离开——在明明灭灭闪烁不定的光芒里，精灵的嘴角溢血，眼看撕裂的空间不稳快要关闭时，塞斯没有犹豫，身影瞬间便进入到了那片光芒之中，下一刻，撕裂的空间稳定，系统面板带着精灵与融入进来的魔王成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