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句戏词前面还有许多,是粱山伯心急又不甘的台词,整段台词类似于表白。
秦央见她不解,大发善心地解释:“秦总,现在很多人结婚,男方给彩礼,但彩礼是借来的,结婚后,女方还要还彩礼。这就是自己娶自己。玉扇坠是谁的?”
祝姑娘自己的。
秦时砚撇她一眼,“周知蕴是为爱沦陷了。其实,赵女士是不错的选择,她钟情专一。”
“那是你钟情专一,还是她钟情专一?”秦央笑吟吟地丢了个坑给她,看着她往里跳。
秦时砚低头吃饭,纤细的手握着筷子,秦央又给她夹了些青菜,绿油油的颜色让她心里不舒服。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员工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助理也来吃饭,在另外一个角落,远远地坐着,生怕靠近后触碰霉头。
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秦央心情莫名好了许多,秦时砚安排好工作后送她去周瑶意那里。
准备出门的时候,总公司来电话,让她回去开会。
“我自己打车去,你晚上来接我。”秦央果断给她做决定,免得她左右为难,甚至反过来安慰一句:“我又不孩子,自己会过去。”
她扬起眉梢,透着骄矜,曾经意气风发的女孩儿又回来了。
秦时砚放她离开,看着她坐上出租车。
回到总公司,沈洛依将一份解约书给她:“陈家要解约,你和央央去一趟?”
秦家的医药公司中许多原材料是陈家提供的,这么多年来互助互赢,突然间对方要中止合约,太过突然,秦家有些被动。
“你们年轻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搅和进公司?”沈洛依头疼极了,年轻人做事不过脑子,只为眼前的利益,她不明白:“秦央有什么好的。”
秦时砚慢条斯理地翻阅合约,最后还给母亲:“你放心,不会中止的,陈家找不到合作对象,小打小闹。”
“陈清仪从国外回来的,我听说她和国外签了合同。”沈洛依皱眉,人家没有底盘怎么会和秦家断了。
秦时砚挑眉:“违约金呢。”
“陈家愿意赔。”沈洛依叹气,年轻人真拿长辈打下来的江山不当一回事,一点都不留情面。
她的神色不大好,证明事情十分棘手,秦时砚合上合约:“我去一趟陈家。”
“你一个人去?”
“我去见陈总,您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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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院下午人依旧很多,周瑶意下午没有门诊,在实验室里忙。
秦砚来回,她放下手中的事情,回到办公室,乍然见到她一人歪坐着,左右看了一眼:“分手了?”
“没有,她回去开会去了。”秦央姿态懒散,坐没坐像,肩宽腰细,明显是腰还没好。
周瑶意摘下眼镜,自己走过去,先把脉,秦央自己先说:“我在景城有半个月时间。”
秦央清透的眼眸眨了眨,可惜周瑶意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放开她:“去治疗室,针灸。
秦央:“……”
“我们……”
“闭嘴,不听大夫的话,我要去找家长,我问问秦时砚怎么照顾你的。”周瑶意语速极快,“昨晚干了什么心知肚明,腰都疼了还不安分。”
话音落地,办公室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秦央的呼吸慢慢粗重,接着,脸上通红,甚至发烫,不满又茫然:“您能不能留点口德?”
“口德是什么?”周瑶意笑话她,伸手在她脑门上拍了拍,“我要是没有口德,上回就会告诉你,禁止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
秦央再度败下阵来,羞于启齿,她觉得再说一句话,奶奶的话会更难听。
“我错了。”秦央慢吞吞地道歉,“走,去治疗室。”
再慢一步,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秦央将老人家拖到治疗室内,看着针灸的针,再度皱眉。
等从中医院出来,天都已经黑了,秦时砚处还没有动静,或许是被工作拖住了,她自己打车回家。
回到家里,笨笨跑过来迎接,她的心情还不错,给笨笨喂了猫粮,又拿了罐头吃。
猫吃饱了,人还没有吃,她又准备拿出手机去订餐,顺便问问秦时砚晚上是否回来吃。
消息放出去后,石沉大海。
秦央转而去问助理,助理回得很快:【今晚忙,秦总暂时脱不开身。】
那就自己吃。秦央定了晚饭,去榨了两杯果汁,看了眼时间,将一杯果汁放入冰箱里,等秦时砚回来给她喝。
自己吃了饭,打开练功房的门,她自己进去练功。
十一点的时候,助理打来电话:“秦小姐,您来接一下秦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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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砚下午去了陈姐,约了饭局,晚上再度见到了陈清仪。
沈洛依也来了,久不露面的陈家父母也在,陈母扫了一眼席中众人,叹气道:“好像许久没有见到央央了?”
两家是世交,认识许多年,秦家孩子多,能让陈母记住秦央,自然是因为陈清仪回来日日提起。
提起秦央,沈洛依表面性夸赞一句,陈母也认真夸奖:“央央是个好孩子,品性佳,做事稳重,我看过她的演出,清秀不说,举止也好。”
秦央身上没有坏毛病,不会娇惯,不会奢侈,连富家子女的败家都没有。
被陈母这么一说,沈洛依也想起来,秦央的优点确实很多,成熟稳重,若不是与自己女儿搅和在一起了,秦央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
她瞥了眼女儿,女儿脸色如旧,像是在别人的事情,丝毫没有插话的意思。
说到最后,陈母询问沈洛依:“我不明白,秦家哪里看不上清仪?”
话题到了尴尬处。沈洛依淡淡一笑,说:“不是我不肯,是周女士不肯,秦央的奶奶。”
秦家前后三任夫人,这不是秘密。陈母立即明白,十分叹息:“我还是很喜欢央央的,许久都没有看到她了。”
陈卿仪也不说话,目光落在秦时砚身上,饭局是她组的,但她又不说话。
就在陈母说完以后,秦时砚抬手,笑容婉约:“伯母,我今日过来是为合约一事。”
“我不管生意上的事情。”陈母摇首,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你们年轻人可以说,我与你母亲说说话。”
秦时砚等的也是这句话,既然如此,她便直接问陈清仪:“我不明白小陈总为何宁愿搭上违约金也要解约。”
“人往高处走,谁往低处流,自然是有更好的合作伙伴。”陈清仪丝毫不避讳,抬眸回视,“秦总,应该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针尖对麦芒,两人对视,谁都没有退避。
秦时砚眼眸锐利,语气十分平淡:“如果婚约继续呢?”
陈清仪陡然沉静下来,不知道秦时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以,为一个女孩子毁了两家的合约,值得吗?”秦时砚开门见山。
这么一说,众人都愣住了,陈母也看了过来,陈清仪淡然笑说:“与央央无关。”
“是吗我觉得有关,秦央不是秦家的女儿,代表不了秦家的,伯母,您或许不知道,秦央不是秦家的女儿,所以,没办法代表秦家。”秦时砚笑着捅破窗户纸,“我不知道陈家坚持的含义是什么?”
陈家的人脸色都变了,唯独陈清仪静静地看着秦时砚。
“央央不是你大哥的女儿吗?”陈母也震惊了,下意识看向陈清仪:“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原来伯母不知道,我以为伯母知道。”秦时砚笑了,语气锐利,整个人的气场也变了,“伯母,合约的事情,您考虑考虑。”
陈母点点头,“你说的是,该考虑考虑。”
沈洛依蹙眉,看向女儿,将这层关系捅破了,她开心吗?
秦家至今还没有表态,秦央是不是秦家的女儿已不重要了,毕竟那么多孩子呢,多一个少一个没有太大的关系,又不是继承人。
话已至此,秦时砚拿出秦家的势力,“医药方面,景城乃至全国,秦家都有说话的权力,小陈总,你自己想想。”
“秦总这么自信,我听说这回与周女士续约,不太顺利,如果三年后合约到期呢?”陈清仪也不是傻子,不会任由人宰割,“秦家能继续续约吗?”
秦时砚玩笑说:“央央在,周女士就会答应,这回她不过是为央央做些事情罢了,她对央央的疼爱,超过任何一位长辈,小陈总,毕竟婚约是她提出作废的。”
两人语气都不太好,桌上气氛沉了下来,秦时砚举起酒杯,招呼陈卿仪:“你说呢?”
陈清仪坚持:“如果我坚持呢?”
“伯母,你呢?”秦时砚微笑,转而看下陈清仪的母亲。
陈母理智,笑着看晚辈:“这件事公司开会议,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好,谢谢您。”秦时砚道谢,仰首喝了杯中酒。
此事点到即止,秦时砚归于沉默中,不想陈家人来寻她说话,酒全朝着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