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秦时砚不说了,这人怎地分不清里外好呢。
  到家后,笨笨来迎接,欢欣鼓舞地摇着尾巴,秦央心情不好,但还是抱起它摸了摸,秦时砚拿了猫罐头,它立即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秦央看着笨笨谄媚的样子:“有吃的,你就是它的妈妈。”
  “不要阴阳怪气地说话。”秦时砚声音冷了下来,她冷,秦央更冷,看她一眼,转身进房去了。
  又生气了。
  秦时砚戳了戳笨笨的肚子,哀叹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说说你、你招惹她干什么,她心情不好,你、你、你、活该。”
  笨笨吃得欢快,摇摇尾巴,才不要理她的自言自语。
  浴室里传来水声,哗啦作响,搅得秦时砚心烦意乱,又孩子气地戳了戳笨笨的脑袋:“笨蛋,可真笨,你说你怎么就不会察言观色,我要你来干什么的,如果没有作用,明天把你送到宠物店寄养,不用再回来。”
  笨笨还没吃完,早一顿晚一顿,中午没得吃,哪里有时间听妈妈唠叨。
  水声停止了,秦时砚站起来,打开冰箱,倒了一杯牛奶,走到卧房前,推开门,照常走进去。
  她又仰面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衣吊带滑落下来,露出肩上一片雪白的肌肤。
  “喝杯牛奶。”秦时砚将牛奶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我去洗澡。”
  秦央睁开眼睛,那双眼睛依旧澄澈漂亮,引得秦时砚驻足,然而她要去洗澡。
  在她走后,秦央端起牛奶,大口大口地喝了,喝完以后去洗杯子。
  一出门,笨笨晃着尾巴走过来,秦央拿脚踢了踢,它又粘了上来,她又踢,它窝在地上不敢动了。
  秦央洗过杯子,它还窝在那里,像是被定住一样,果然吃饱了就来讨好她。
  “去你的窝里睡觉。”秦央指着它的窝。
  笨笨耷拉着脑袋,回到窝里,然后趴下睡觉。
  一如既往的乖,也是一如既往的被迁怒。
  秦央推开门,手机恰好震动,她扫了一眼,竟然是六姑姑秦时景,终于肯露出乌龟脑袋了。
  既然你露出来,那我就缩着。
  不接。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足以显示她有多么急迫。
  秦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屏幕跳动,电话停下来后,微信也回,只是态度不好。
  【死央央,接电话。】
  秦央拿起手机回复:【就不接。】
  秦时景:【我的会所没了。】
  秦时景的固定资产除了住的房子被骗得就只剩下会所,听说还是秦时砚在维持的。
  秦央回了个活该的表情。
  秦时景:【央央,我要找秦时砚,她什么意思?说好给我维持会所一年的,今天关门是什么意思?我都带朋友来玩了,没电没人,黑漆漆的。那么多人看着我,丢死人了。】
  秦央:【丢人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秦时景:【让她接电话,我是她姐。】
  秦央将她拉黑了,冷冷一笑,墙头草两边倒。拉黑以后,秦时砚走出来,长发湿漉漉,脸颊被热水浸着一抹红,五官轮廓精致,眼神却很幽深。
  吹风机的声音响了起来,嗡嗡作响,秦央躺了下来,分不清是心冷还是身体冷,索性裹着被子。
  几分钟后,秦时砚走回来,屋内静得可怕,这种寂静,让她不喜欢。
  “别生气了。”秦时砚伸手去拉她坐起来,“我们说说话。”
  “我们睡一睡?”秦央顺着她的话去说,很快,脑门被弹了下,“腰不疼了?”
  秦央抿了抿唇角,仰起脖颈,骄傲地侧眸:“你还知道我腰疼?你昨天早上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腰疼?”
  秦时砚理屈,不说话,转身出去。
  回来时,手中拿着手机,眉头紧随,但她和秦央一样,果断拉黑了秦时景。
  两人十分有默契,做法都一样,但都没有说出来。
  秦时砚处理完这些事,学着秦央的模样,躺下来,但她没有被子,伸手去扯。秦央不爽,“柜子里还有。”
  “你明天洗吗?你上回跑了,衣服丢在洗衣机里,跑路之前不能等等洗衣机?”秦时砚无力吐槽她顾头不顾尾的性子,既然要跑路,你还洗衣服干什么?
  那你选择洗衣服,还跑路?
  秦央被她吐糟得眨了眨眼睛,觉得她不可理喻:“你有病啊。”
  “被子给我,不然就真的病了。”
  秦央不情不愿地分她半床被子,同她靠在一起,两人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屋顶,过于沉寂。
  “睡觉。”秦时砚催促身边的人,“明早起来带你跑步。”
  “我有病啊,腰疼还和你跑步。”秦央叹气,目光流转,怒视眼前的人:“你怎么又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半夜三更,不平静起来和你吵架?”秦时砚睁开眼睛,忽视秦央眼中的怒气,伸手去摸摸她的脸颊,手往下,朝她后腰挪去,轻轻地贴着那里的肌肤,“睡觉。”
  秦央拍开她的手,下一息,被她攥着手:“你明天还想唱错词?”
  秦央:“……”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时砚:“你会遭报应的。”
  “你给的报应?”
  “对。”
  “哦。”
  “你哦什么?”秦央不理解,她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平静的,眼神波澜不起。
  秦时砚面无表情:“我给你答话呀。”
  话音落地,秦央狠狠咬上她的肩膀,疼得她轻轻皱眉:“你今晚就等着咬我,对吗?”
  回应她的是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肩膀猛烈的疼。
  秦时砚不说话,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一招很有用处,秦央立即松开她,胸口起伏,像是被她欺负了一样。
  “这就是你的报应?”秦时砚淡笑一声,“我和你说,你的报应……”
  话没说完,秦央亲上她的唇角,又狠又快,压根不给她呼吸的机会。
  两人的憋气时间都很久,舞台演员都有基本功,肺部力量都比平常人强。
  她吻得用力,似乎要将秦时砚的气息都夺过来,她吻着她,扣住她的手。
  明明之前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吻上的那刻,眼眸若水,澄澈无比,渐渐地,被欲.望染成了红色。
  秦时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由着她吻她闹,甚至开始慢慢迎合她。
  两人四目相接,秦央忽而一顿,理智回笼,直勾勾地看着她。秦时砚害怕她张口又喊小姑姑,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要乱说话。”
  秦央笑了笑,反扣住她的手,压在枕旁,咬着她的耳朵:“小姑姑。”
  怕什么来什么,秦时砚闭上眼睛,索性装聋作哑,秦央的声音像是一种诱惑,诱得她心中烦乱,理智与羞耻做斗争。
  “你再喊一句,我、我永远不理你。”
  终究是恼了。
  秦央低低笑出了声,像是嘲讽,秦时砚莫名烦躁,摆起长辈的架势:“别让我揍你。”
  秦时砚揍过她,小时候揍过好几回,秦央不语,扣住她的手,十指紧扣。秦央听不下去了,唇角抿了抿,秦时砚静静地看着她,“生气了?”
  生气就会咬她。
  这回还是咬她,但咬在脖子上,秦时砚:“……”这孩子疯了,被秦时景刺激得疯了。
  秦时砚已经在想明天穿高领衬衣去上班,会不会被人骂神经病。
  很快,炙热的吻落在身上,她阖眸,将自己交到秦央手中,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秦时景也快疯了,半夜去海景房找秦时砚,但她家没有人。
  秦时砚不止一套房子,名下有数套房子与商铺,但她知晓的只有这么一处。
  好在她家也在这个小区,没人就回家去了,发消息将这个妹妹痛骂一遍,然后去找赵女士告状。
  奇怪的半夜三点,赵女士还接了她的电话,听着她痛诉自己的亲妹妹。
  “你又干了什么?”赵女士很冷静地分析问题,“秦时砚是不近人情,但她对你,一直都不错,你肯定招惹秦央。”
  如果单单招惹秦时砚,秦时砚自己不会在意,她不会将小事放在心上。
  半夜关了会所,又将人拉黑丢入黑名单,肯定是秦时景自作自受。
  秦时景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沙哑哽咽:“一个微信破群而已,我将央央挪出去了。”
  “家族群?”赵女士眼皮一跳,嘴皮动了动,想骂人,但她脾气好,忍了下来,继续说:“你挪其他人没有关系,大家都是秦家人,身上都秦家的血脉,你挪秦央是什么意思秦央身份本就尴尬,你挪秦时砚都没有关系,你挪她相当于你不认秦央,秦时景,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那么蠢,一点长进都没有。”
  说完,她挂了电话,蠢就算了,好好在家待着,被人当枪使。
  随后,她打开秦时砚的通话页面,指腹顿了顿,都这个时候了,必然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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