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裴逸风, 醒醒。”时绫拍拍他的手, 扭头唤道。
  男人像是根本没听见, 任凭时绫说什么都没反应,甚至动都不动一下。时绫怀疑是不是犬耳没立起来的缘故,所以裴逸风听不到他说话, 可再一想, 他不是还长有人耳吗?
  莫非是患了耳疾?
  时绫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再仔细想想, 假如真是如此,那裴逸风平日里总是喜欢大喊大叫也有了解释。患了耳疾听不清,所以说话时会不由自主地拔高声音。
  时绫声本就小, 也不喜喊叫,现在若是想把裴逸风叫起来,只能趴到他耳边说了。可腰身被死死箍住,废了好大劲,脸都憋红了才慢慢在裴逸风怀里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躺着。
  枕在一个枕头上,且裴逸风还搂着他,两人此刻面对面挨得极近,他若是再稍稍动一下,鼻尖就得碰在一起了。
  绵绵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热意和痒意并存,裴逸风抱着时绫,做得梦都是美的,此刻被打扰自然不高兴,嘟囔着说了几句什么时绫也没听清,反正男人很难受似的,低下脑袋躲到了他怀里,顺带暴露本性,不老实地在他胸口嗅嗅蹭蹭。
  裴逸风一低头,头顶的犬耳自然而然便怼来了脸上,时绫微微朝后仰头拉开些距离,抬手轻轻捏住这对银灰的犬耳,热热软软,果然和他那日想的一样顺滑好摸,显然是被主人日日精心打理了。
  时绫碰到这些毛茸茸的灵兽就控制不住,一手抓一边又是揉又是捏,而这一对犬耳也十分的配合,从始至终都极为乖顺,任由他怎么弄都不躲。
  缩在他怀里的裴逸风呼吸骤然变得粗重,更用力地蹭他,嘴里又喋喋不休地说着梦呓。
  时绫满心满眼都是乖巧的犬耳,正和它们玩的不亦乐乎,哪里还能分出心思去管裴逸风。
  好闻的馨香充斥在鼻腔,敏感的耳朵被玩弄着,裴逸风像个酒瓮子,通红着脸,只觉自己躺在云彩上,轻飘飘晕乎乎的。蹭着蹭着居然把时绫的衣襟都蹭开了,露出了一小片胸口。
  裴逸风的头恰巧将其挡住了,而且两人身上也都盖着被子,凉风吹不进来,时绫浑然不觉,还欢欢喜喜地甚至用唇亲了一下他的耳尖。
  下一刻,裴逸风的尾巴立马僵直,低哼一声,浑身上下烫得像刚从火炉里跑出来,对着近在嘴边的软滑肌肤控制不住地吻了上去。
  本体毕竟是条狗,面对自己心爱的东西怎能忍得住不咬咬舔舔。令人耳赤的“啧啧”水声自布被下响起,灵活的/舌/在敞开的胸口处留下一道道水痕,牙齿怜惜地叼起一点点皮肉在嘴/里吸/吮。
  毫无防备的时绫被吓到了,手上动作一滞,感受到犬精正对着他的胸口又啃又咬,羞臊地红了脸,当即对着他的脑袋拍了一下。
  身处梦境的裴逸风以为自己是一只有了主人的玉犬,正在高高兴兴啃咬主人奖励给自己的玩物,并对其视同珍宝,莫名其妙挨了打,顿时委屈的不行,哼唧两声,尾巴和耳朵都沮丧地耷拉着。
  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但不知哪里做错了,冥思苦想半晌,难道是主人不想让他咬怀里的玩物吗?可他真的很喜欢,喜欢到甚至想吞掉。
  他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只好乖乖收起犬齿,怜悯地舔了舔他心爱的“玩物”。
  怀里的犬精一会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一会又傻呵呵地笑,不过刚才打的那一下还是起了作用,虽然还对他亲亲舔舔,但好在是不咬了。
  睡着了的裴逸风和平日里完全两模两样,看上去就是个风度翩翩的温润公子,安静地侧卧在他怀里,原本傲慢和不羁的面庞上只有平和与宁静,半点戾气和癫狂都找不见,顶着一对犬耳,看上去更是无害。
  刚刚打裴逸风的那一下,让时绫直到现在心都有点虚,特别是看到他这么听话,不让咬就立马不咬了。那应当给点补偿,或者安抚安抚吧?他是没用力,可不知道裴逸风是什么感受,若是不经打,醒了之后察觉出来,找他的麻烦怎么办?
  时绫可不想再被这条犬精纠缠,将手轻轻放在他的发顶,像摸灵兽一般去摸他,还顺带拍了拍他的背。
  深陷在美梦中的玉犬愣了愣,回过神来后高兴地跳了起来还转了好几圈,尾巴摇得像个风轮,欢快地四处撒欢打滚。
  主人竟然摸了他的头!
  主人好像从来没摸过他,他也没被任何人摸过。
  这是第一次。
  梦境中的裴逸风幸福得快要昏厥,闭着眼睛享受主人的抚摸,淡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快把他迷晕过去。主人的手也好软好软,摸得他好舒服好舒服。
  好喜欢被主人摸。
  好爱主人。
  男人胳膊收得更紧,红着脸贴在时绫白嫩的胸口上,耳朵立得高高的,情不自禁地又嗫嚅着梦呓起来:“摸……摸……”
  时绫听清了,没多想,很有耐心地又摸了他两下。裴逸风睡着的时候没有那么讨厌,而且多摸几下,他的心也不是很虚了。
  屋外的天渐渐亮起,时绫终于想起自己本是要叫裴逸风起床的,停下了动作,凑到他立起的耳朵旁说道:“裴逸风,天亮了,快点起来。”
  可睡沉了的裴逸风哪里听得进话,更何况他方才还沉浸在美梦之中,现在不仅被打搅了,而且还失去了主人的爱抚。
  犬精难受的不得了,又在时绫胸口上挨挨蹭蹭讨“主人”开心,带着哭腔哼哼道:“主人,主人……主人怎么不摸我了,我错了。”觉得是自己又犯了错的裴逸风立马认错。
  认错认得如此之快,还是头一回,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心只想得到主人的原谅,生怕主人不喜欢他了,不要他了。
  听到裴逸风说了什么的时绫快要吓死了,他无比清楚怀里犬精的真面目,他喜欢灵兽,可也只喜欢乖的,这种疯癫的才不会要。
  不过裴逸风正睡着,说的是梦话而已,不必在意。
  “快起来。”时绫推了推一个劲儿拱他胸口的脑袋,补了一句:“我不是你主人。”
  最温柔的声音说出了最无情的话,裴逸风心碎成了好几瓣。梦里的他正泪眼汪汪地咬着主人的衣摆,拼命阻止主人的离开,奈何他只是一只小犬,根本拽不动,还被石子给绊倒滚了几圈。
  主人回头对他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你主人。”
  他也趁此终于看清了主人的真容。
  是那个花精。
  裴逸风大惊,不过下意识说出的话来不及收回去了,喊道:“主人!”
  这一声他也把自己从睡梦中喊醒了。
  美梦变噩梦,裴逸风喘着粗气,久久才平静下来,待他缓过神,定睛一看,眼前赫然是个白花花的胸口,上面布满了粉红的吻痕和齿痕,让他一瞬间面红耳赤。
  裴逸风梗着脖子,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眼神闪躲两下,不过终究还是忍不住往那白得晃眼的胸口上瞟,有的痕迹已经淡下,有的红得发紫。他哪里见过这场面,像被施了定身咒,彻底僵住成了个木头,一眨不眨把眼睛都看红了。
  衣襟大敞,可该遮的还是遮住了,仅仅露出一点点边,是粉的。
  裴逸风喉间干涩,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歪着头,眼睛往衣襟下望去,想看看它。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眼前分明是一个男子的身躯,这人有的他都有,能差到哪去,可他就是想看,像中邪了似的,衣襟下的两个东西对他有极大的诱惑。
  可令他失望的是衣襟压的太实了,即使勾着头瞄也瞄不到。急性子的犬精丝毫没犹豫,伸手轻轻一扯,两个颤巍巍立/着的绯色尖尖便展露在眼前。
  看到的一刹那男人眼瞳缩紧,身子紧绷,全身血液倒流,从脸一直到脖子都红了个彻彻底底,像熟透了的虾。
  两个东西又红又粉,圆润可爱,很小一粒,随着主人的呼吸上下微微起伏着。
  眼睛紧紧盯住那出,从始至终都没抬头看一眼这两个尖尖的主人,自控力薄弱的裴逸风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哆嗦着伸出手指便要去触碰。
  然而,就在裴逸风指尖快要碰到的前一刻,头顶被猛地拍了一下,不疼,但是把他吓了一跳。
  被坏了好事恼羞成怒的裴逸风一抬头就对上了双湿漉漉且极为熟悉的眼睛。
  很近,近到他甚至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裴逸风懵了。
  花精的脸和他梦里主人的脸重合在一起,不对,他梦里的主人就是这个花精。
  想到梦里的他变回玉犬在花精脚边百般谄媚讨好撒娇,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生永世不出来了。可那毕竟只是梦罢了,除了他以外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但是,为何梦会如此真实?
  梦里,时绫摸他头时他舒服的快要晕过去了,感觉十分的真切,他耳朵上也还残存着不属于他的热意。
  一切都在表明时绫真的摸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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