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安格日背过身子,“你洗好了叫我。”
  脱下衣服沉入水中,洗去一身疲惫。
  谁知出来后却犯了难:“安格日,我要先穿哪一件衣裳?”
  “白色的那件。”
  “安格日,这衣裳怎么穿?”
  安格日不由叹了口气:“你把裙子穿上,我来帮你。”
  谢承运还未张嘴,安格日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你的衣裳是世子准备的,我没有权力调换。”
  “好吧。”
  谢承运努力穿好裙子,安格日熟练的替他穿起衣服来。
  怎么会有男人的腰细成这样,简直比她的腰还细。
  安格日觉得和他一比,自己更像男人。
  又看向谢承运的脸,暗想:如果自己是男人,那我也要追求他。实在太端正漂亮了,就像工笔画。
  换好衣裳,安格日又给他梳头发。
  乌发如同绸缎,滑溜溜的怎么也抓不住。
  只得用五彩棉线,一缕一缕的绑了起来。
  又挂上红玛瑙,石榴石,蜜蜡。
  草原人爱一个人,便是把自己最好的宝物挂在妻子身上。
  乌罕达是胡人世子,好东西当然不少。
  谢承运站起身子,只觉得身上,脑袋上都重极了。
  乌罕达掀帘进来,看到谢承运这副模样也不由一愣。
  将他抱在怀里,对安格日道:“谢谢。”
  安格日看向谢承运的眼,什么都没说,抱起脏衣服,俯身退了出去。
  阿尔喜在外等了许久,见安格日出来,立马道:“额吉,那仙人是不是特别漂亮!我要打败阿哥,让他成为我的可贺敦。”
  安格日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说话。
  乌罕达抱着谢承运,吻上他的脖颈:“阿云,你这副模样特别像草原长大的孩子。”
  又拉起他的手,和我去见大祭师吧,请她为你赐名。
  谢承运知道乌罕达有病,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往外走。
  大祭师的帐篷在偏远处,日落西山,橙黄的光打在雪山上。
  乌罕达掀帘,谢承运缓步走了进去。
  大祭师年纪很大,满脸皱纹,看向谢承运的脸却露出笑容。
  “好孩子,好孩子。”
  乌罕达压着谢承运跪下,旁边有童子捧着铜盆。
  “请大祭师为我的可贺敦赐名,让大地之母庇佑他。”
  被迫跪在地上俯下脑袋,大祭师招招手,童子就奉着铜盆来了。
  只见她沾了沾手指,将水洒在谢承运身上。
  又抬起谢承运的脑袋,让他看她。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就是福薄缘浅。便随了我的姓,叫安珠吧——贤安珠。”
  得了名,乌罕达便准备带谢承运走,却又被叫住。
  “既然随了我的姓,便也要给份礼物,孩子你过来。”
  谢承运犹豫走向前去,大祭师将手按在他头上,念了几句听不懂的经文。
  语怜怜的咒语让谢承运重见光明,而大祭师的经文让谢承运感觉被暖光笼罩,不一会身子便轻盈了许多。
  干枯的手还在头上按着,经文已经结束。
  谢承运真心实意的俯了俯身子:“谢谢。”
  出了大祭师的帐篷,已经是夜晚。
  草地笨奔跑着,好似很喜欢谢承运,贴着他的腿磨蹭。
  谢承运喜欢狗,便也蹲下身子摸了几下。
  远处燃起篝火,姑娘围着火焰起舞,男子在喝酒。
  乌罕达带着谢承运过去坐在中央,胡人热情,便也给他端了酒。
  却被一只大手阻拦:“他还病着,把酒端回去。”
  那人笑着收回,坐在谢承运身旁:“世子这样管着婆娘,都不问问她的想法,当心以后婆娘不要你了。”
  乌罕达将谢承运揽进怀里,长长的发遮住了他半张脸:“不会的,他不敢。”
  谢承运皱着眉要起身,却又被死死压制住。
  獒犬过来舔了舔他的脸,要往怀里钻。
  “狗娃子过来,别吓到人了。”
  谢承运一愣,这么大的狗,居然叫狗娃子?
  那狗也不动,只是摇着尾巴贴着谢承运。
  “看来狗娃子很喜欢你呢。”
  乌罕达摸着谢承运的发:“石榴石很衬你。”
  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的胡人表面喝着酒,实际眼睛都悄悄往谢承运身上飘。
  皮肤比白雪更皎洁,绸缎般的发被编成辫子,身上挂满宝石。被世子圈在怀中,只能被迫俯下身子。
  柔韧纤细的腰与臀形成完美的比例。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漂亮女人的毛头小子,只是这个人比他们见过的任何姑娘都漂亮。
  乌罕达从怀里掏出一只耳坠,“这是我祖母留下的,说如果我遇到爱的人,便轻手为他戴上。”
  婆娑着谢承运柔软的耳垂:“阿云,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谢承运看着那只绿松石耳坠,露出厌恶的表情。
  伸手将之拍落,“乌罕达,我不是女人,更不是你的可贺敦。我不爱草原,更不爱你。”
  气氛顿时凝重,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乌罕达露出嗤笑,大手扯着谢承运细弱的腕子:“你一个被自己义子玩弄过不知多少次的东西,也配这样和我说话?”
  第44章 你的名字
  拽着手腕, 往前疾行。
  谢承运跌跌撞撞的跟着,时不时被绊,可乌罕达不理会他。
  进了帐篷,将谢承运扔在地上。
  厚重的羊毛地毯缓冲了力, 乌罕达扯着谢承运的衣领。
  “谢承运, 你是不是还没有认清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不是朱允胤, 不会见你咳咳嗓子, 皱皱眉便心疼得七上八下。”
  话还未说完,谢承运就伸手给了他一巴掌:“你给我滚, 从我身上下去!”
  被打的侧过脑袋,乌罕达脾气也上来了,抬脚就踢。
  胡人是吃牛羊肉长大的,这一下力道可不小。
  谢承运疼得眉毛绞成一团,弓着身子。
  乌罕达扯着他的手, 将他扔在床上。
  跨坐在谢承运身上, 揉着他的耳垂, 强硬将耳坠穿上。
  血流了下来,谢承运不知在床上摸到了什么, 抬手就往乌罕达脑袋上砸。
  侧头躲过,却依旧被擦伤。
  乌罕达捂着脑袋,笑道:“够野,你是不是还以为在上梁?”
  说着就要去扒谢承运的衣裳。
  腿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脑袋恢复清明。
  架起胳膊肘,就往乌罕达小腹捅去。
  却在半路被人牵制住了双手,他将谢承运的手束缚住,捆在床上。
  “还未成婚,我不会碰你。”
  谢承运不懂乌罕达脑子里在想什么, 但终归对自己有好处。
  还未放松警惕,他又道:“但今夜你总得做点什么补偿我。”
  修长笔直的腿,孱弱却依旧有着应有的爆发力。
  乌罕达抚了上去,就像在摸上好的玉。
  可他在大腿根部,看到了一道印记。
  胤。
  力道控制不住变得有些重,谢承运蹬着腿,企图去踢他。
  乌罕达俯下身子:“阿云应该也很讨厌这道印记吧。”
  谢承运一时没反应过来,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草原的夜晚很冷,帐篷里烧着炭火。
  乌罕达将谢承运绑在床上,蒙住双眼。
  过去不好的记忆重新在脑海浮现,谢承运剧烈扭动了起来。
  “乌罕达,你想干什么?把绳子解开,解开!”
  拿起铁钳在炭火里翻找着什么,寻觅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块稍小的红炭。
  夹起,重新走到床边上。
  眸子被捂住,手被捆绑。
  乌罕达抚摸那个胤字,压住谢承运的腿,将左手塞入他口中。
  另一只手夹起炭,往字上压去。
  空气里传来皮肉烧焦的味道,谢承运昂着头,将乌罕达的手咬的鲜血直流。
  腿上传来滋滋声,谢承运浑身都在颤抖。
  乌罕达看见了他腰间桃花,不知在想什么。
  谢承运怕他再来一次,咬着手掌发出呜呜声。
  涎水流得到处都是,将乌罕达的手都含得亮晶晶的。
  见他害怕,乌罕达将炭火丢进酒杯,钳子扔在地上。
  摸了两下被汗沁湿的头发,拿出手与谢承运接吻。
  大口的喘着气,腿依旧被压着。
  乌罕达婆娑着他的脸,竟然有些许柔情:“别怕,我会请巫医为你治疗。他的医术,不比韩慈之差。”
  谢承运扭过头不去看他,乌罕达又从新将他的头掰了回来:“谢承运,现在我是你的丈夫,你得顺从我。”
  却被人讽刺道:“去你妈的,想当丈夫就找女人结婚去,我是男的。”
  乌罕达并不觉得一朝一夕便能将谢承运驯化,也不在意他说的话。
  绿松石在脸旁摇曳,嘴唇开开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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