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唔……”梁苒气喘吁吁,浑身的气力全部被抽走,软绵的仰躺在榻上,此时此刻的他,好似一道珍馐佳肴,润白的肤色浮现着薄薄的殷红,女装裙衫微微凌乱,松散的领口暧昧的隐露着线条流畅而光洁的脖颈,好似一只脆弱的天鹅。
  叮——
  【“深吻”+孕期进度10%】
  【当前孕期进度:27%】
  果然,梁苒抽空看了一眼控制面板,怀孕进度又增加了。
  梁苒有些许的不耐烦,这样一点一点十点十点的增加,需要消磨多少时光?不如来点干脆的,他伸手揪住赵悲雪的衣襟,吐息微微凌乱的说:“快些,别磨磨蹭蹭的。”
  赵悲雪的眼神分明赤红充血,充满了渴望,喉结艰难的滚动,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沙哑的开口:“可是……这一路劳顿,你方才还不舒服,我怕你的身子……”
  梁苒险些翻了一个大白眼,他怎么没发现,上辈子的赵悲雪如此温柔体贴?他先是为了不亵渎梁苒,跳入冰冷的湖水中,又是体贴的不将那东西留在梁苒的体内,害得梁苒没能怀孕,如今又怕梁苒的身子吃不消,真真儿是个大、好、人。
  梁苒气极反笑,修长的食指,圆润的指甲轻轻拨弄着自己的领口,浅粉色的领口发出簌簌一声轻响,瞬间松散开来,何止是脖颈,甚至露出梁苒大面积的锁骨,随着吐息轻轻起伏,莹润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经过烛光的照耀,镀上一层暧昧的柔光。
  唰——梁苒的指尖向下,挑开纱制的衣带,女裙再也没有束缚,犹如翩翩蝴蝶,犹似娇香花瓣,层层片片的剥落,软绵绵的松散在锦被上。
  梁苒轻笑:“寡人穿女服好看么?你今日看着寡人的眼神……很不一样。”
  赵悲雪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好似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狼,他本就嗜血,只是平日里忍耐着本性,梁苒抛出了一点带血的甜头,赵悲雪再也抑制不住,只得乖乖上钩。
  赵悲雪只是靠眼神,好似便要将梁苒吃拆入腹一般,他低下头,灼热的吐息喷洒在梁苒纤细的颈子边,梁苒没来由打了一个颤抖,若不是想要儿子快点出生降世,他绝不会主动招惹这个狂徒。就在二人的唇瓣即将碰在一起之时……
  “不好了!”
  有人大喊着朝梁苒的屋舍跑过来,哐哐哐开始拍门。
  是冯沖的嗓音。幸而舍门落了门闩,不然按照冯沖拍门的手劲儿,必然已经把大门撞开了。
  赵悲雪的眼神突然凌厉,快速离开梁苒,动作迅捷的将梁苒的衣裙整理好,深吸两口气,克制下腹中的躁动,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你穿好衣衫,我先去看看。”
  “不好了!阿苒你在么?”
  砰砰砰!
  冯沖着急的拍着门板,吱呀——舍门打开,冯沖险些拍在对方身上,定眼一看……
  “你怎么在这里?”冯沖指着来开门的赵悲雪。
  这里是妹妹和赵郎君的屋舍么?半夜三更的,这脸色很臭的家奴仆役怎么在里面?
  冯沖一直觉得赵悲雪的脸色很臭,看谁都淡淡的,看谁都冷冷的,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的脸色只能添一个“更”字。
  赵悲雪如狼一般的眼目盯着冯沖,冷冷的说:“何事?”
  冯沖愣了一下,还是说:“赵郎君出事了!”
  他口中的赵郎君,自然是梁苒的“夫君”世子郁笙了。
  梁苒已然整理好衣袍,衣冠整齐的从屋舍中走出来,问:“赵郎君怎么了?”
  冯沖焦急的说:“他被人袭击了,流了许多血!现在还昏迷着!”
  “什么?”梁苒蹙眉,世子被袭击了,难道是大宗伯派来的刺客?
  说话间,冯宅的仆役将昏迷之中的世子郁笙抬了回来,放在房中的软榻上。
  世子郁笙额角都是血,顺着面颊淌下来,显然是被人袭击了头部,冯沖找来了医师,医师快速清理伤口包扎,这会儿的光景,世子郁笙仿佛是醒了过来。
  “诶,”冯沖惊喜的说:“醒了醒了!”
  果不其然,世子郁笙慢慢睁开双眼,张开嘴,他自然不是要说话,无声的干呕了两下,怕是被打了头,有一些昏眩。
  梁苒蹙眉说:“你没事罢?不要起来。”
  赵悲雪只是说:“是谁袭击你?”
  世子郁笙抬起手,在软榻上划了一个字。
  ——刘。
  “刘?”梁苒奇怪,他还以为是大宗伯派来的刺客,如此看来,世子郁笙想要告诉他的,并不是刺客。
  冯沖则是说:“刘?刘护院?”
  世子郁笙忍耐着眩晕,点点头。
  还真是刘护院。那不就是反水了冯老,还跑回来与冯沖表忠心,拆穿之后被赵悲雪打晕的那个刘护院么?
  刘护院本被关了起来,冯沖打算明日一早便扭送他见官的。哪知刘护院如此狡诈,竟然仗着自己熟悉冯宅的地形,半夜三更想要逃跑,结果撞见了正欲回屋舍的世子郁笙,刘护院怕他招惹来其他人,干脆出手将世子郁笙打晕。
  冯沖呵斥说:“这个刘护院!我定不会放过他!”
  冯老闻讯匆忙赶来,连声说:“幸而赵郎君没有大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对冯沖又说:“你派人去寻刘护院那个混账,务必将人抓回来!”
  “是!”冯沖摩拳擦掌:“放心罢阿爷。”
  冯老又对世子郁笙说:“真是对不住赵郎君,害你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世子郁笙摇摇头,他面色苍白的厉害,这一摇头又有些眩晕。
  冯老说:“今日夜深了,赵郎君用了药,赶紧歇息下来,明日若是不好,老朽再令人从镇中请医师前来。”
  冯沖去抓人,冯老吩咐了医师,这才退出了屋舍。
  屋舍中世子郁笙虚弱的躺在软榻上,梁苒坐在一边,赵悲雪则是雕像一般立在一边,紧紧盯着世子郁笙。
  世子郁笙想要起身,梁苒连忙扶住他,说:“去何处?”
  世子郁笙比划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自己失礼,天子面前,天子还没躺下来,自己却躺了下来。
  梁苒无奈的一笑:“这种时候便不要拘礼了,你受了伤,好生将养罢,今日你便睡软榻。”
  世子郁笙睁大眼睛,似乎在询问,自己睡了软榻,君上睡在何处?
  梁苒指了指软榻,说:“这么大的软榻,你睡里面一侧,寡人睡外面一侧,若是半夜你有事情,寡人也可以照顾于你。”
  他刚说完,世子郁笙还没反应,赵悲雪已然有了反应,立刻说:“不可!”
  梁苒挑眉:“为何不可?”
  赵悲雪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像一只弱小的小狗子,紧紧闭上了嘴巴。
  梁苒说:“按照寡人说得做,便这样决定了,世子不必多礼,快些歇息罢。”
  世子郁笙不敢唐突了梁苒,可是他实在太疲惫了,脑袋中眩晕浑噩,睁开眼睛便想吐,实在忍耐不住,混混沌沌的陷入昏睡之中。
  梁苒站在榻边,还为他轻轻的盖上被子,看在赵悲雪眼里,那就更是酸涩委屈的要命。
  赵悲雪攥紧拳头,心里默默的想着,被打了一下头而已,如此娇气,我的肩膀险些被对穿,也没见他这般柔弱。
  相比来说,的确是赵悲雪受伤更加严重,幸而冷箭上没有淬毒,否则赵悲雪此时早已见了阎王爷,哪里还能与世子郁笙争风吃味儿?
  只是赵悲雪身子骨健壮,身上都是自小习武练出来的肌肉;世子郁笙则是一个读书人,文质彬彬的,哪里能与他相提并论?
  梁苒看到赵悲雪那“委屈”“不甘”的眼神,险些被逗笑了,其实梁苒也有些不甘,本打算今日就将怀孕进度刷满,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今日只得作罢了。
  梁苒和衣在软榻的外侧躺下来,软榻很宽阔,他与世子都是身材高挑,却不壮硕之人,因此便算是一起躺在软榻上,中间也留了很大距离,并不会肩膀抵着肩膀,完全是君子之风。
  赵悲雪抱臂站在软榻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模样就像一只夜枭。
  梁苒忍不住叹气说:“你便这样站一晚上?”
  赵悲雪“嗯”了一声,说:“我替君上守夜。”
  梁苒说:“你也受了伤,把被子拿走,打个地铺歇息罢。”
  赵悲雪接过梁苒送来的被子,爱惜的抱在怀里,恨不能将被子当成梁苒,狠狠亲两记。摸了又摸,这才爱惜的将被子扑在地上,就扑在软榻下的脚踏子上。
  脚踏子很小,根本不足够赵悲雪那般高大的身量歇息,赵悲雪也不躺下来,便靠坐在脚踏子上,抱臂养神,说是歇息,其实并没有睡死过去。
  梁苒侧目看着他,赵悲雪这个样子,好似蜷缩在主人脚下睡觉的家犬,简直活灵活现。
  眨了眨眼目,梁苒心窍微微一动,世子郁笙在屋舍中,交合是不能的,但应当可以牵手,牵手又不会发出声音,牵手一次是1点进度,少是少了些,若是牵手整整后半夜呢?也足够刷满怀孕进度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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