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梁缨:“……”绕……绕糊涂了!
  梁泮的目光在梁缨身上转了两圈,说:“哥哥倒是不错。哥哥虽然生得不像父亲,但是哥哥的武艺,可是父亲的翻版,与父亲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不如这样,让哥哥在父亲的面前施展武艺,这总能说服一二了罢?”
  梁缨摇手:“可别,不行。上次在紫宸殿中,父亲便将我认做了北赵的细作,依着父亲多疑的性子,我觉得武艺说不明白什么。”
  梁苒:“……”头疼,头更疼了……
  为何当初寡人没有将孩子们的容貌,调得更像赵悲雪一些?这不是天然的说服力么?
  梁苒想到此处,突然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了,孩子的容貌!如今双胞胎还没有出生,倘若把他们的容貌调整的更像赵悲雪一些,是不是便有说服力了?届时也可以捎带上梁缨和梁泮,让他们父子相认。
  孕期进度维持在79%,只差一点点双胞胎便可出生。不过梁苒今日腰酸背疼,实在是没有精力,还是打算歇养几天。
  燕洄会盟顺利结束,赵寤病逝,赵炀即位。赵炀找机会到北赵去继承大统,因而走得比谁都仓促,已然带着北赵的军队离开了,如今的会盟大营之中,只剩下大梁的军队。
  苏木说:“君上,如今是不是要准备回程的事宜了?”
  梁苒却说:“不着急。”
  苏木一脸迷茫说:“君上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一旁的嬴稚了然微笑:“燕洄距离上京遥远,君上难得来一趟,想必是想要逗留在燕洄,寻访一番。”
  梁苒点点头:“知寡人者,嬴卿也。”
  梁苒刚说完,嬴稚便感觉被人瞪了,不必多说,自然是赵悲雪,赵悲雪站在角落,目光幽幽的戳过来,暗青子一样打在嬴稚的脊梁骨上。
  梁苒并没有注意,因着赵悲雪平日里看谁都那样,冷冷的,恹恹的,与任何人都不亲近,唯独看到梁苒的时候,眼神会陡然变得锃亮发光。
  梁苒说:“寡人的确想要在燕洄寻访一段时日,并且是……便服寻访。”
  苏木惊讶:“便服?”
  梁苒颔首:“因而需要遣回大部队,单独留下一支精锐,便由苏木你来保护寡人的安危,你可愿意?”
  苏木立刻额抱拳:“臣愿意!”
  梁苒又说:“燕洄的土木水利落后欠缺,着人快马加鞭的赶回上京,将世子郁笙与冯沖接过来,寡人需要他们在燕洄考察一翻,回到上京也好带领司空署,完成燕洄的水利建设。”
  “是!”苏木说:“臣这就去派人回京。”
  梁苒都吩咐好了,这才慢吞吞的说到了重点,不太情愿,却又不得不说的重点。
  “咳……”梁苒嗽了嗽嗓子,说:“既然是便服寻访,便不宜太过隆重,叫燕洄的地方官有所准备,因而寡人打算乔装改扮一番。”
  乔装改扮?众人不解的看向梁苒,是了,那必然就是常服了,或者扮作商贾,也都是有的。
  梁苒没有多说,转身回了御营大帐,梁泮也跟了进来,说:“君父,泮儿来为您更衣梳妆。”
  无错!更衣……梳妆……
  梁苒可没忘了,系统的6.2.0任务,是女装出行!
  一来梁苒需要完成任务,二来也是为了寻访燕洄,不让那些地方官有机可乘早做准备,若是换了女装,那些官员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到时候便可突击检查,看到最纯正的燕洄。
  虽梁苒不是很情愿,但也没什么法子。再者,之前他也穿过女装,一回生二回熟了。
  不同的是,上次梁苒穿女装是躲避盘查,穿着很随意,也没有涂抹脂粉,而这一次,系统还要让他随即迷倒3个人,难度实在太大了。
  梁苒有些苦恼,他虽生得清秀,但到底是男子,骨架子自然比女子要大,还比女子长得高挑,如何能迷倒什么人?
  梁苒也不会梳妆粉黛,必须找个人来帮忙才行,这个时候梁泮便毛遂自荐,为梁苒寻了一套衣裳,又找了一套脂粉来。
  梁泮拿起案几上那些粉黛工具,信誓旦旦的说:“君父放心好了,泮儿已然做足了功课,必然将君父打扮成一个绝世的大美人儿。”
  梁苒看着那一桌子的工具,比刑房的十八班武艺还要复杂,登时后脖子发麻,有些后悔了,这些东西要全都招待在自己的脸上身上,那寡人还如何见人呢?
  “君父!”梁泮知晓梁苒要跑,微笑说:“临门一脚了,可不能打退堂鼓功亏一篑,来哥哥,把君父压住了。”
  梁缨在一旁做了“帮凶”,为难的一笑:“君父,若不然您还是歇一歇,就一会子,泮儿动作很麻利,很快就能给君父施完粉黛的。”
  梁苒无奈,只好咬着嘴唇,硬着头皮坐下来,这时逃跑那任务不做了么?再者,他也跑不过大儿子梁缨啊……
  只不过梁苒很快便后悔了,什么“一会子”都是瞎扯,梁泮整整给他花了半个时辰的面妆。
  梁苒:“还没好么?”
  梁泮微笑:“快了,马上就好。”
  梁苒:“还有多久?”
  梁泮微笑:“快了,君父别说话,唇脂都涂出去了。”
  梁苒:“还……没好么?”
  梁泮还是微笑:“快了。”
  梁苒发觉了,次子“敷衍”自己的言辞都变得简练了。
  梁缨等在一边,起初是站着,后来实在太累了,腿都僵硬了,便坐着,坐着坐着腿麻了,险些直接躺下来,干脆把手肘支在案几上,眼皮子发沉,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哥哥……”
  “哥哥,醒醒!”
  “哥哥!”
  梁缨好像听到了宝贝弟弟的唤声,这才从睡梦中醒来,含糊的说:“好了么?妆画好……”了么?
  他的话音卡在嗓子里,没有全部说完,声音戛然而止,一双平日里总是习惯性眯起来的虎目睁大,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小娘子。
  一身鹅黄色的裙衫,裙衫金贵华美,织造细腻,却又不过于繁杂,垂坠的衣料衬托着高挑而婀娜的身形,看起来娉婷玉立,好似扶风杨柳,柔弱而不失韧性。裙摆用料十足,稍微走动,犹如花瓣盛开,每一步都好似是绝美的舞蹈,令人移不开眼目。
  更令人移不开眼目的,是那女子的面容,皮肤白皙剔透,犹如剥了壳的鸡子,又犹如凝脂一般细腻润滑,都说鹅黄是美人才能穿的颜色,诚不欺人。若是肤黄,穿着鹅黄色便是灾难,好似食海味嚼了一嘴沙子,什么样的珍馐都会觉得虽然无味;但若是肤色过于苍白,鹅黄又衬托不住气色,难免显得憔悴枯槁。
  至于面前女子的肤色,润白之中透露着微微的殷红,与鹅黄的衣裙相得益彰,说不出来的绝配。
  弯弯的柳叶眉,眉黛黑中透露着微微的石墨青,如此的眉色不会太过死板,也没有纯黑的攻击性,柔和的刚刚好。缇红色的唇脂,比正红更水润,比浅红更浓丽,温柔之中透露着一丝丝小小的俏皮,与女子的年龄相得益彰。
  “哥哥,回神了!”梁泮挥挥手。
  “啊?”梁缨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说:“君父?”
  那“女子”黑着脸,终于点点头,伸手理了理自己垂下来的鬓发,似乎觉得发丝过于饶人,十足酥痒。
  梁泮拉住他的手:“君父,不要拽,鬓发要这么放着,才显得随意慵懒。”
  梁缨感叹:“好看!好看!君父这样打扮,着实好看。”
  梁苒被夸赞了,却怎么也欢心不起来,不知为何,总有一股浓烈的羞耻感,尤其是在儿子们面前。
  梁泮得意的说:“哥哥,泮儿的手艺如何?”
  梁缨竖起大拇指,毫不吝惜的夸赞:“泮儿的手艺了得,其实刚开始为兄还以为泮儿你会把父亲画成……画成……”一个鬼。
  没想到梁泮虽然是新手,但有些子天赋在其中。
  梁泮又说:“那哥哥你说,君父能随机迷倒多少个人?”
  梁缨说:“君父这个容貌,放在上京城那也是数一不数二的绝色佳人,随机迷倒三个不在话下。”
  梁泮十足自豪,说:“泮儿觉得,君父随机迷倒三十个不在话下。”
  梁缨点头:“无错!”
  梁苒:“……”儿子们为何都如此自豪?
  梁缨看了看时辰:“君父,时辰不早了,咱们出去罢。”
  女装是换好了,下一步便是走出去让大家看看,系统还有随机迷倒的任务。再者,梁苒之后还要顶着女装“便服寻访”,身边亲近的臣子肯定会看到他,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不如痛痛快快。
  梁苒觉得,寡人也没必要扭捏,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往外走去。
  哗啦——
  臣子们足足在外面等了半个多时辰,便是连去传话的苏木都折返了回来,梁苒一直都没有出来,便在此时,一声轻响,帐帘子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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