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峻冷男人已经不耐烦的低喝:“别碰她。”
顾锦卿一下僵住,女郎却在这时轻叹:“行舟。”
“扶我进去。”这句命令却是对着两人同时发出。
顾锦卿在前引路,两人夹手夹脚的把人扶到床上倚墙而坐。
女郎的脸上已有一层薄汗,名叫“行舟”的冷峻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丝帕,细细给她擦汗。
顾锦卿还没从变故中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陆行舟用眼角余光睥了他一眼:“纱布、绷带、热水。”
顾锦卿几乎把屋子都翻了个底朝天,才翻了纱布绷带出来,又手忙脚乱的打了热水。
陆行舟在解元郎的面前毫不避讳的脱去越长风华裳外衣,为她肩上伤口上药,又一丝不苟的擦洗伤口周边,直到干涸的血迹完全抹去,才为她扎上绷带,重新掩上衣领。
“回去吧,行舟。”越长风低喘着气,气息有些无力,却依旧冷静的对着男人发号施令,“我今晚先留在这里。”
冷峻男人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形:“卑职担心——”
越长风打断了他。“这座宅子记在顾解元名下,没有人找得到这里来。”
顾锦卿心弦一颤。
越长风却只是续道:“把杂草都翦除干净,我才好安心回府。”
男人看了看一旁像受惊小狗惊魂未定的顾锦卿,又看了看脸色苍白但仍悠然自得的主上,喉结一滚,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行了一礼,低头转身出门。
顾锦卿见高大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才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的问:“殷姐姐,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是……”
“既然知道,就不要问了。”越长风声音柔和,脸上虚弱的笑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和冰寒。
“是……是。”顾锦卿嗫嚅应道。
见他乖巧听话,越长风的脸色才柔缓几分。
“总之,我今晚要在锦卿这里借宿一宵啦。”
顾锦卿一怔,腼腆笑笑:“这宅子本来就是殷姐姐的。”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包括锦卿在内……也是。”
越长风有些讶异,端详着眼前的清澈少年。顾锦卿紧抿着的唇有些泛白,琉璃的双眸隐隐泛着水光,彷佛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耻,又彷佛有些不带期待的希冀。
她懒散地倚着墙,笑道:“锦卿……你在贫民窟里出生,这名字倒是取得好。”
“人也养得很好。”
顾锦卿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锦卿这名字,并非父母所取。”
“我小时候受邻家哥哥照拂,识字之初是由他启蒙,后来大名也是由他所取。”
越长风知道他家境极是艰难,却没有多少同理心,对他那什么邻家哥哥也没有兴趣,反而好奇的问:“那你从小到大,家里人都叫你什么?”
顾锦卿俏脸一红,支支吾吾的:“……”
“……狗子。”
越长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连肩上的伤口也彷佛不痛了。
顾锦卿双颊涨红,委屈的看着她:“粗鄙之言,是姐姐要我说的。”
……越看越像一对可怜兮兮的小狗眼睛。
越长风贵为摄政长公主,对于什么粗鄙优雅其实统统都不在意,但她乐得看她的小解元小心翼翼的模样。
越长风欣赏着少年被心绪影响后更显明艳俏丽的脸,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小狗不粗鄙的。”她强忍着笑,温声哄道:“小狗很可爱啊。”
“做姐姐的小狗,好不好?”
顾锦卿毫无来由的一阵心慌,身体本能想要后退,手臂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向前,然后身体一阵腾空,背部狠狠的撞在床上。
他被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死死的压在床上,两人一上一下,顾锦卿对上的只有资助人那张美艳绝伦的脸。
两人身体紧紧相贴,越长风感受着血气方刚的少年那火热的体温,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离得如此之近,一股清冷的木香顺着交融的气息传入她的鼻子里。
顾锦卿看着女郎的眉眼,明媚似火而又冷静清醒,多情的桃花眼尾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黑眸深处似乎有什么足以蛊惑人心。
压在身上的人明明是一介负伤女流,顾锦卿却发现自己竟是一动不动,在她专注而深邃的目光下心跳如擂鼓。
越长风一扬手,将他发髻中的毛笔抽走,顾锦卿一头如藻长发散落开来,发丝落在少年额前鬓边,微微上扬的狭长凤目欲语还休,眼角眉稍都泛着春意。
越长风的指腹轻扫他鲜艳欲滴的唇瓣,极轻,极柔。
眼尾睄到房梁上的暗影,她比谁都要清楚陆行舟是怎样阳奉阴违、自作主张的一个人。
既然他这么喜欢看,那就让他看个够好了。越长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
“小狗,会伺候人么?”
顾锦卿的心中噗噗乱跳,一时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拒绝。
或者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或者他根本就不想做拒绝的选择。
殷姐姐给了他想要的一切,他每一次看着她的眼神,都有着自己不难发现的灼热。
而她可以寻到就连那些世家公子也难以买到的那些书籍,身边又有玄武卫贴身保护,显然位高权重。这样的人,没有他,也肯定会有别人。
他还在纠结什么呢,他本来就是什么也没有的人,比别人更明白想要什么就要自己争取的道理。
顾锦卿定定注视着那双诱人沉沦的幽深黑眸,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回道:“小狗……可以学的。”
第1
3章
第13章
听到想要的答案,越长风满足的往后一坐,伸手把羞涩欲滴的少年拉起来。
顾锦卿也没敢让她用力,自己坐直身子,两人面面相对,鼻尖之间只有一指的距离。
越长风欣赏着少年手足无措的样子,淡淡问:“没伺候过女人?”
这却是明知故问了。顾锦卿自幼长在贫民窟里,连女子的小手都没有碰过,“殷夫人”更是第一位主动接触他的女人。他又怎会有过什么伺候女人的经验?
见他呆呆愣愣的摇头,越长风心里更乐了,脸上却是不显,只轻慢一笑,平无波澜的说:“要姐姐教,小狗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少年定定的看着她,琉璃的双目里仿佛有彩芒流转。
“请姐姐……教我。”清澈的声音带了一丝娇气软语,如春风轻拂人心。
芊芊玉指伸出,指腹点在顾锦卿红润的唇瓣上。
顾锦卿瞪大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微凉的指尖点在唇上,他却只觉皮肤被火炙过,条件反射式的往后一缩。
越长风秀眉一扬:“躲什么?小狗。”
顾锦卿瞬间回魂,一双琉璃眸子此刻显得有些氤氲,清朗的嗓音也染上了一丝迷离。“对……对不起姐姐。”
越长风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长指探入口腔之中,撬开没有多少反抗的指关,刺激得舌苔直立,沿着温香软舌一直摸到舌根。
小狗舌头没有再躲。
越长风抽出半截手指,在他的舌尖一点:“用这里——”
然后把剩下的半截抽出,用小狗的口涎把红润的唇瓣涂得光亮:“和这里。”
“伺候我,懂了吗?”
说罢,也不待顾锦卿应答,便懒懒合上了眼。
须臾,她便感觉到有濡湿温软的物事贴在自己的眼帘上。
越长风忍不住笑出声来,羽睫一颤一颤的,少年看着她的目光灼热而专注,小心翼翼的在左眼帘上印下一吻,然后伸出舌尖轻舔一下。
“嗯。”越长风舒爽的谓叹。“继续。”
顾锦卿在她的右眼帘上如法炮制,然后来到鼻梁上,一点一点的往下舔吻。在鼻尖上重重一嘬,让她讶异的睁眼,看见的是诡计得逞而得意洋洋的小狗笑靥。
看见就连受了血光之灾也处变不惊的殷姐姐难得意外的样子,顾锦卿双手捧着那张明艳的脸,舌腹舔上了她的脸颊。
——就像对主人表示亲切、努力用自己讨好主人的小狗一样。
越长风脸一偏,吻上了小狗的唇。
这个吻一反她强势的风格,动作刻意的放缓,舌尖轻柔地摩挲挑逗,带领他与自己共舞。她就像在顾锦卿那一张白纸上画下属于自己的色彩,看着迷离沉醉的表情出现在少年清雅俊逸的脸上,占有和支配的快感一点一点充满空虚的心房。
顾锦卿确实什么都不懂,接着吻时不会换气,却憋着气不愿抽离,直到一吻结束,小狗眼中水光流转,眼尾泛红,呼吸紊乱急促,仿佛全身力气抽干般无力地挂在她的脖颈上。
越长风单手抚着他海藻般的长发,鼻间隐隐嗅到一股清新的木香。
“继续。”
顾锦卿还在低喘着气,却是顺从的埋头工作。解元郎的学习能力不是一般的快,单凭女子下意识的颤抖和放在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揉便已经掌握到她的敏感之处,精准伺候之余,还一副故作不解的样子,瞪着一双琉璃眼眸,含含糊糊的问她:“老师,小狗学得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