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赵应东不回话,也不看她,冷着脸朝另一边看去。
  楼月乱连了几下,立马死了,然后把手机还给他,好声好气地说:“你要是跟我说,我不就还你了吗,我玩的时候又没注意到时间。”
  赵应东还是不吭气,下颌骨都透露着一股倔强,对小卷毛的示好十分不屑,任凭她怎么道歉都不回。
  楼月
  好话说尽,看他还是那个死样子,于是用食指戳戳他的肩膀,“你不玩了嘛?不玩我就接着玩啦?”
  比起刚刚那些低声下气的讨好,赵应东对这句话更应激,立马转过来把手机拿走了。
  楼月不像他这么小心眼,看着他玩的时候,一点都不催,还会很投入地帮他思考,每次她说出提示后,赵应东都要生气,生完气都要按照她的思路连。
  反正这一局玩了很久。
  赵锡进来的时候,两个人挨在一起,脑袋也贴得很近,听不清在说什么。
  “你们俩中午吃的什么?”他先去桌子那边接了杯水,才走过来。
  楼月一个巴掌把手机拍下去,砸到赵应东□□上,他当场脸色就变了,楼月还想把手机塞进他的腿缝。
  赵应东一把推开她,翘起二郎腿。
  “吃的昨晚打包的菜啊,嘿嘿。”楼月往旁边瞄,发现手机已经被藏好了。
  “我刚进来的是时候你们干啥呢,还要凑一块?”赵锡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日渐亲密的兄妹,“赵应东你别动不动就推你妹妹,这是在沙发上,要是推到茶几上磕到我要你好看。”
  楼月:“刚刚我给哥看手相呢,发现他的爱情线比较曲折,他生气了,就推了我一把,还好啦。”
  “就他这个性格,我看他生命线也有风险。”赵锡把手套脱下来,从口袋里取出电动车的要是扔到茶几上。
  “这是车钥匙,有三串,你俩一人一个,再给家里留一个。”
  楼月探身把要是拿到手里,分出一个递给赵应东,“好!我明天就买个钥匙串。”
  “对了,今晚不能骑车啊。”赵锡喝了口水,“路上还有雪,不安全,而且车还要充电。”
  楼月不可置信地看了赵锡一眼,“真的不能骑嘛?”
  赵应东刚刚才从被砸到要害的痛苦中缓过来,阴沉的脸缓和了些,“那明天可以吗?”
  赵锡看了眼窗外的天气,“要看雪化得怎么样了。”
  楼月不服气地说:“我妈每天也是骑车去上班啊,这几天也不例外,为什么我们不行?”
  “你妈是个大人,再说了,她骑车多少年了,你们俩呢?”
  “我哥说他骑得很好。”楼月原地给某人打造人设,“而且我们学校那段路车流量不大。”
  赵应东把楼月给的要是装进口袋,三心二意地说:“你就放心吧,大不了买个好点的头盔。”
  他说话往往是给赵锡的怒火上放炸药,要不是前院的员工喊他帮忙,他们又得吵几句。
  总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小孩拗不过大人,这车今晚是骑不了了。
  楼月倍感失落。
  赵应东:“我什么时候说骑车很好了?”
  “你不是不会走路的时候就会骑车吗?”楼月蔫蔫的,“我这不就是你对自己骑车很有信心啊。”
  “那是婴儿车!”
  “……哦,那我要玩连连看。”她又往男生那边凑了一点,“刚才你没死,现在应该死了吧,但是我让你一次。”
  赵应东:“没电了,不能玩。”
  “我刚刚看到了,你打开手机屏幕还是亮的,能玩。”楼月不依不饶朝他要手机。
  赵应东:“冰箱打开也是亮的,你怎么不去玩冰箱?”
  他又想推开楼月,楼月灵活地绕到他后面,想看看他把手机藏哪里了,还扯他的衣服。
  赵应东转身粗暴地把手扣在楼月脑袋上揉了一通,力度不大,但是持续了很久,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以后能不能聪明一点!”
  哪里有人网瘾是对连连看的。
  楼月不满:“我上次考试排名第三,成绩都快赶上你的两倍了!”
  每次说她是个笨蛋,她就要说自己的成绩,赵应东确信,楼月就是脑子缺根弦,只害别人,不害自己。
  “不玩了,接下来你别想看到我的手机!”
  他们吵吵嚷嚷从屋里走出来,赵应东不满:“我要去上厕所,你跟着我干嘛?”
  “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偷去玩那个了?我要监督你。”楼月紧紧缠着他,“我也要玩那个。”
  赵应东有些崩溃,虽然他知道楼月这么说是怕赵锡听到自己有手机,但她就不能换个词儿吗,什么这个那个的,这是学霸该有的词汇量?
  第14章 屁股无心之举
  小电驴第一次上路是期末考那段时间了。
  年底经常下雪,上一场雪还没化,下一场就来了,风也大,骑车总是不太方便。
  楼月每天出门前摸一摸车把手,珍重地向它道别,然后抓住赵应东书包肩带,遗憾地离开家门。
  熬到考试那天,终于有了骑车的理由和天气,天朗气清,道路整洁。
  楼月心情美妙得不像在考试,嘴里哼着歌,写数学题时眼里都是柔情。
  早上他们骑车一起来学校的,楼月因为出行有车,出门拖拉了好一会儿,所以两个人就算骑了车,也是压线到。
  两个人都不慌不忙地走进各自的考场,对于他们在这种气定神闲的态度,老师做出了不同的分析。
  楼月肯定是胜券在握,赵应东那就是死皮赖脸了。
  但两个人答题的时候,心里都挺愉快的。
  拜楼月所赐,赵应东这学期的尾巴上,还真学进去不少东西,在昔日同胞已经开始发呆出神看手相时,他还在孜孜不倦地答题。
  监考的老师正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第一次看到赵应东的笔这么持久,算得上世界第九大奇观,哪怕他是在卷子上即兴创作,那都算是励志了。
  考试结束铃声一响起,赵应东心满意足地把卷子交给老师。
  范林等老师收完卷子,立马跑到他身边,使了些劲儿,用力拍着赵应东的肩膀,怒吼:“你整整写了一个半小时!”
  “对!我都看到他写后面的大题了!”
  坐他旁边的男生也靠近过来,拿起赵应东的笔研究起来。
  赵应东:“首先,考试就两个小时,其次,卷子上的题都是应该写的。”
  旁边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装!你就装!”
  “还用上首先其次了,你怎么不说allinall呢?”
  范林扯出来旁边的椅子,看着赵应东的草稿纸,啧啧称奇:“你瞅瞅,他打草稿都标题号了。”
  旁边的男生看了一眼,“靠!草稿比我卷子都整齐。”
  赵应东嘴角微微上扬,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赵应东也有叫人喊学霸的时候。
  范林有点酸,赵应东这小子太走运了,天上降下个文曲星,体育生都能爆改进步之星。
  他决定今晚回去就push爸妈生二胎,最好生出个智商200的神童,三岁就能辅导高三,不行他还可以复读,等自己的伴读长大。
  老师收完卷子就走了,已经十一点多了。
  班里的同学都出去吃午饭了,拖拖拉拉就剩下他们几个,赵应东已经从最开始的得意中平复下来,他还要当司机,不能在这里耽误。
  “让开,我要回家了。”他搡了下范林,“好狗不挡道。”
  范林抱着桌子不动,“别回去了呗,我们在门口吃完再回来,反正下午就考一场,难道你还要回家养精蓄锐?”
  赵应东中午睡不睡都行,主要是他隔着窗户都看到楼月鬼鬼祟祟的身影了。
  他直接站起来,从桌子上跨过去,不理会范林的鬼哭狼嚎,潇洒地走出教室。
  等他离开后,门外进来了一个男生,瞪圆了眼睛对范林说:“我刚看到赵应东和一个女生一起走了?有故事?”
  有人问:“卷发的吗?”
  “对,你们怎么知道?”男生声音惊异,“个子差不多在他胸口,看着还挺萌的。”
  范林有气无力地说:“那是他异父异母的妹妹,也是他的再生父母。”
  “有点复杂,像雷雨。”
  范林抬头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下午的语文考试,你还是回去复习复习吧,孩子,上学对你来说是走弯路了。”
  他们在教室里闲聊,话题的主人公赵应东正在接受批评。
  “我在教室等了你十分钟,还去停车点看了下才来找你的,你呢?”楼月抱胸,昂起下巴,“你在教室里和朋友聊天!”
  赵应东甩着手里的车钥匙,认下指控,“我的错。”
  迎面吹来一股冷风,楼月打了个喷嚏,打完立马说:“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口是心非?阳奉阴违?表里不一?水性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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