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久后,再看到甘明兰那张极具冲击力的脸,整个关卡今日值守的府军都炸锅了:
  “心痛,太心痛了!这样的大美人为何都要送去边城!那些边军哪懂什么怜香惜玉!”
  “就是,就是!爷们虽然不是边关军,但也在保一方平安!这样的好事,怎就不能先犒劳犒劳我们呢?”
  “嘿嘿嘿,那个穿绿色褙子的妇人肯定对我有想法,给我抛媚眼了!千夫长,能不能......”
  “百夫长,我瞧上那个着粉色衣裙的了......”
  “......”
  不仅是兵卒们心里燃烧着一团火。
  百夫长和副千夫长也不淡定了,马上安排人去与官差们沟通。
  两刻钟后,关卡的另一个哨所小屋中。
  副千夫长看见自己的亲兵,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说?”
  亲兵将打听到的情况汇报给上官:
  “大名府的官差们说,里面有六个妇人很会伺候人,给银钱就能办事。其余的年轻妇人,尤其是那个最美的叫我们不要碰!”
  副千夫长很是不满:“才六个怎么够分?其余的为何不让碰?”
  亲兵拍了拍得知消息时受了惊吓的小心脏,才继续道:
  “那两个头目支支吾吾没说详细,我找了一个胆子很小的吴蛋子吓唬了一番。
  他说,左氏的男人们看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血性还未丢。
  有个媳妇子怀着身子去伺候行商,把肚子里的孩子折腾没了。
  结果,她家相公隔夜就把她的脑袋砍了,连砍了三人。
  之后,那些官差们就再没敢找过这里面的妇人解馋了。
  哦,对了!最美的那个妇人就是那个左秀才的娘子,大名府的人都叫她‘猪肉西施’现在已经怀了四个多月的身子。”
  副千夫长可不是普通兵卒那般不挑嘴的,只有猪肉西施那般的美人才配得起他的身份。
  他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卫所就是一把手,家眷在南河府没有跟过来。
  三十出头的年龄,怎会不想女人?
  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竟然是孕妇。
  区区一个秀才,得罪了倒也不怕甚。
  他仔细回忆了,之前看见猪肉西施时对方的体貌,犹疑道:“消息可准确?完全看不出来是孕妇啊!”
  亲兵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问了几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她们路上风餐露宿的肯定吃不到什么好东西,肚子里有娃也不显怀!
  猪肉西施那秀才娘子和孕妇的身份,还不是最麻烦的。
  您道她这猪肉西施的外号是怎么来的?
  她的娘家是屠户!祖传的杀猪手艺。
  猪肉西施将杀猪的手艺学了个十成十,就是脑子有毛病是个傻的。
  几日前有人欺负她家崽子。
  她直接发疯,就用菜刀把四个壮汉砍成了血葫芦......”
  副千夫长听到这里,都咽了咽口水:“......真没看出来。”
  亲兵:“小的也觉得那个吴蛋子说的消息很离谱,特意找他们族里的老人问了问,您猜怎么着?”
  副千夫长:“有屁快放!”
  亲兵嘿嘿一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猪肉西施之前在大名府就砍掉过登徒子的手指头,因为她的呆傻商都的太医都没给治好,大名府的知府大人也没法抓她去坐监......”
  副千夫长:“......”
  他这个副千夫长的职位怎么来的,自己心里门清。
  对那个猪肉西施用强的话,胜算有几分?
  不确定,还得再看看......
  第72章 一两银,一军棍!
  两人还未消化完猪肉西施带来的震撼,外头就响起了一阵骚乱。
  只听有个兵卒高声喊:“快把这些从陆山县来的流民抓起来!”
  陆山县的流民跑来南河府了?
  副千夫长顿时两眼放光。
  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主动送上门来了吗?
  安检棚内正闹腾的,是正在过安检的石头寨山民。
  第一个过安检的石头寨的山民,可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顺民。
  人家和浑人四兄弟是臭味相投的异姓兄弟,正是天老大他老二的年龄。
  当听到府兵们嚷着要抓流民时,这小子不干了!
  流民那是什么好身份?
  谁爱当,谁当!
  他的双手,比脖子上的脑子反应得更快。
  直接抬手把人棚内的桌子给掀翻在地。
  叫得最大声的那个兵卒,被这个比他高出一整个头的小子,像拎小鸡崽一样的拎在手上。
  山民小子挥动着手里的小鸡子,去砸那几个要上来抓他的兵卒们。
  一砸一个准儿!
  在连续砸倒三人后。
  山民小子惊讶的发现,貌似,南河府兵卒们都是弱鸡呢。
  手上的功夫,还不如他们寨子里半大的孩子!
  掀桌子之前那一丝丝的忐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赖南阳府的府兵身手差。
  他们都没有上过战场,平日也不怎么练兵,大部分时间还在军田里忙活。
  普通的百姓,见到他们身上这身军服,谁不是恭恭敬敬的?
  就是如今在这关卡上做巡检。
  生意做得再大的行商,见了他们也得尊称军爷。
  头一回见着,有普通百姓在他们面前掀桌子的!
  刚刚都被惊懵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又受到了人形兵器的迎面砸击。
  还没来得及反扑,就被砸到头了。
  脑瓜子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
  候在木棚外的山民们也听见了掀桌子小子的声音:“来呀,起来抓劳资呀!”
  山民们撸着袖子就想进去帮忙,恰好与第一波赶来的兵卒们相遇。
  都觉得自己人吃了亏,自然不会和对方客气。
  一眨眼,十几个山民小子就和三十多兵卒打成了一团。
  战事一点都不激烈,还是一边倒的局面。
  兵卒们被打得节节败退,山民小子们是越打越上头。
  闻讯赶来的副千夫长,一看对方体格和打架的章法,心中警铃大作。
  “唰......”的一声响,拔出了他腰间的长刀。
  随着他拔刀,还冲过来了一百多个轮值的兵卒。
  兵卒们手里都拿着各式的兵器:长刀、长枪、弓箭之类。
  反正随便一样兵器招呼在这些山民们身上,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本就急得满头大汗的钟老汉,一看大事不妙,声音都快喊破了天:
  “啊......莫打了,莫打了!赶紧给我住手。”
  在看见了兵卒们手里的兵器的那一刹那,山民汉子们踹完最后一脚,收工!
  钟老汉舔着脸上前,对怒气值爆棚的副千夫长,辩解道:
  “军爷,误会啊,都是误会!我们不是陆山县那些到处讨饭的流民!我们没有杀人,也没有抢占地主家的房屋良田,我们只是户籍在陆山县的山民!
  因为陆山县的县官们都跑了,才没拿到出行的路引!我们只是途径南河府,要回祖籍幽云府去,绝不在南河府多停留。
  请军爷看在我们茹州府如今情况特殊的份上,通融一二,特事特办。
  军爷可以问问黄头目他们,他们就是在大山里与我们相遇的,也与我等走了一路,可以为我们石头寨作保......”
  副千夫长听了钟老汉的话,却是毫不动容:
  “没有路引就是流民,没有路引就不得离开原籍!爷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既然你们敢殴打守军,照规矩,参与打人的都拖出去都各打二十军棍吧!”
  钟老汉急得满头大汗,连连拱手,一鞠再鞠:“念他们都是初犯的份上,求军爷网开一面......他们能可否用罚金免除体罚呢”
  副千夫长冷笑连连:
  “呵呵,看出来了!你们确实比那些流民强!爷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看在你这老头识趣的份上,一军棍就折算成一两银吧!”
  钟老汉:好家伙,一人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副千夫长:这不是正在抢么?
  石头寨的汉子们冲着钟老汉直瞪眼,嘴里嚷着:
  “劳资皮糙肉厚不怕挨军棍,他们休想讹走劳资用命挣来的银子!”
  副千夫长:“哼,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既然愿意挨打就成全他们吧!”
  钟老汉回头瞪了小子们一眼,又走到副千夫长的身侧,轻语道:
  “军爷,军爷,您千万别与这些没出来见过世面的浑小子计较,老汉可是听说过军棍厉害的!
  他们就是家底子薄,拿不出二十两银子来缴罚金......
  军爷,我们石头寨还有两张祖传下来的虎皮,想请您过去掌掌眼......”
  副千夫长:“......”
  虎皮?
  那可真是难得的好东西。
  要是给贵人送上这么一份厚礼?
  那他就可以把职务上的“副”字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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