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可以将帐薄交给徐员外,而李肆又是从何得知?账簿在徐府的,也不惜假传圣旨,也要找到。
那本账簿上,又记载着多少人?多少事?
而他们间的私相授受,也是详细的在上面,因此徐员外得到的那刻,也注定了徐府一门,必死无疑。
“这就是,我为什么让月儿和叶姑娘,不露面的原因,下一步,还得靠她们。”
又将这宅子逛了一番,方才到了后花园。
洛浔有个习惯,她到了一个地方,必定会去留意四周有什么,只有都将这些记在脑子里,她的心里才会,对这陌生的环境产生心安。
只是走着走着,这脚步便变的缓慢了下来,洛浔黑色的瞳孔里泛着一丝光彩,她对眼前,如画中才会出现的画面所惊艳。
只见慕颜,一手拿着书,一手捏着糕点放在锥编,一点一点的吃着,时而皱眉,时而轻佻眉头,这模样不知勾到多少痴男怨男。
似感觉有人,眼眸轻抬,视线转还,便见那一袭白衣,陌上公子,便这般呆呆的看着自己。
慕颜轻笑道:“本宫发现,驸马这爱出神的毛病,近日,是愈发的多了。”
不管是她的容貌还是身形,都像是个勾人的妖孽,她的声音更是,空灵清澈,娓娓动听。
可是她偏偏又似那,九天下凡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不沾纤尘。
如果说她们之间没有那条不可跨越的鸿沟,她倒真的觉得,能认识她,对于她来说,就是世上最大的幸运。
但往往就是这个幸运,让她跌入不幸的深渊。
每每在她的身边,只有心安,许是因为曾经故人?
可那也只是曾经…
面对慕颜,她应该,很恨她的…可她,恨不起来。
那就互不相扰,各自为各自而活,她能做到的,就只有对她冷淡,像个没有感情的陌生人……
“我自小便是如此,多愁多思,殿下勿怪。”洛浔淡然回答道。
慕颜似来了兴趣,继续问着:“多愁?本宫还以为,这世间无论是喜,还是忧,都影响不了驸马,这冷漠的性子。”
“如果殿下,从小经历了大是大非,大苦大难,便知我这性子,为何如此。”
慕颜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洛浔,只知道她的脸上只有,一派淡然,和面若冰霜外,却从未见她,如刚刚有了片刻的忧伤。
大是大非,大苦大难,她这般是经历了些什么事情,才让她有如此感慨。
两人一时没了话语,半晌后,一身管家打扮的人,从花园的假山后绕出。
见到洛浔她们,便恭敬的上前行礼:“参见公主殿下,驸马爷,小的是知府大人府上的管家,大人命小的前来,特请公主,驸马,晚间过府一游,大人已经备宴,为公主驸马洗尘,压惊。”
他将宴席摆在自家府中,无疑是想打消她们的疑虑,可惜昨晚的那些都入了洛浔的眼,此番如此也是徒劳。
不过… 本想着如何再进知府府,行下一步,这倒是一个机会……
洛浔和慕颜已经到了新的住处,好在自己在后面偷偷跟着,才知道那院子是在何处,躲在暗处见知府走了。
想要进去,只是未见到洛浔的命令,便不敢轻举妄动,后来见到洛浔,送了一个人出来,还站在府们外一会儿,手中的白折扇合起,在鼻尖上轻轻敲了敲。
这是洛浔告诉自己,可以来找她的暗号。
绕道后巷,见四下无人,才翻墙而今,这宅子虽大,但也是空闲着的。
这次洛浔和慕颜来了此处,也只有贴身照顾的几个侍女,还有一些看管府邸的衙役,对于洛月是何时进来的,一概不知。
自书房见到洛浔后,才晓得她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原来今晚她们要去知府府赴宴。
李肆对于她们的到来,多有防备,她们不便动手,虽然府中有府兵看管,但是多半会用在她们身上。
洛浔告诉洛月书房的位置,和如何开启暗室的开关后,洛月便先回了客栈做准备,待晚间稍晚,在去执行命令。
回到客栈,一开房门,就见那人,正端坐在桌前,见到她回来了,还对着自己抱着探究的目光。
洛月不去看她,关上门,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心里想着,她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
叶筱看着这人一副冰山的脸,还半天都不开口的样子,对于自己在她的房中,也不询问,也着实有些好笑:“你去见过她们了?”
洛月只是瞟了一眼,她出去那么久没有回来,不是去见洛浔,就是做洛浔吩咐的事情。
叶筱也是个聪明的人,她自然能想到一二,洛月微微点了点头,叶筱见此,又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洛浔说过,此人还不知是敌是友,尚且不能全盘托出计划,更何况,她还是个待查的人。
莲姨那里还没有回信,她的身份底细还不明了,自当是要戒备着些:“主子只是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叶筱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倒是说了洛浔吩咐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自从将帐薄给了慕颜后,她们三人的行为,就好像刻意瞒着她一般,将她瞥到外圈去,这让她有些不舒服。
若想要得到答案,还是得从洛月身上下手……
第19章 19.
晚间的知府府内,煞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下人们,端着一道道菜,从后厨到饭堂,忙的不亦乐乎。
听说三公主和三驸马,今次大驾光临,大家自然都不得含糊,不仅有美酒佳肴,也有来贺舞演奏的人们,李肆还是一派奉承的模样,时不时的给洛浔倒酒。
洛浔也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也得忍着不喜,来与他一同对话。
只有慕颜,挂着敷衍的假笑,在一边看戏。
一袭夜行衣,一道黑影从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一闪而过。
洛月趴在房檐上,此刻她的夜行衣已和夜色融为了一体,若隐在暗处,不细看的话,当真是看不到那里有人。
她想着洛浔的话,很快便找到了书房,只是此刻书房门前并无人把守着。
书房的门也没有上锁,莫不是将人都派去,侯在洛浔她们身边了?
不再多想,看了一眼四下,便翻身落地,进了书房,摸索着书架上搁置的物器,发现有一件,牢牢固定在那里,不易挪动。
她用手扭动着那物件,身后响起声音,才见到那挂着画的墙,有一裂缝渐渐挪开,似门洞般的空洞展现在自己眼前。
这是一件暗室,洛月将怀里的火折子拿出,点量了一根蜡烛,照在狭隘的过道里。
她仔细小心的往里走去,走了不过一会儿,眼前就有了亮光,那块空地上,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几排的架子上,也都是堆放着银两,还有一些价格不菲的玉器古玩,以及一些字画书籍。
将蜡烛放在一边,打开箱子,便是满想的金银珠宝,她皱着眉,随后开了几个箱子也都是。
这李肆的家底怕是都在这里了,贪污的银两,和搜刮来的银子,倒是都在此处,看在架子上的东西,都细细的搜找了一番,都未有找到可以证明的证据,以及洛浔所说的账簿。
难道…那李肆多疑,已将账簿转移了?
这般想着,此处也不可多呆,便盖上那些盖子,匆匆走出了暗室,将蜡烛熄灭,又将暗室的门合上。
刚想要起身离开,之间外面亮起许多的火光,还有一阵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房外突的多了许多人影。
洛月紧握着长剑,暗道不好,她中计了,看着那些欲要闯进来的人,只能以死相拼了。
门被人重重踹开,来人拿着一杆长枪,阴狠的看着她。
洛月识得此人,这是那个个身手不凡的护卫,她拔出剑,直指对方。
那人轻藐一笑,举着长枪,便冲向她,洛月弯腰一躲,闪过刺来的长枪,而后运起轻功,跃过他,他身后的人也都纷纷朝她袭来,无奈只能踩着一人的头,然后落到门外的空地上。
结果,那四下都围来了人,却没有一人喊道抓刺客。
这是李肆的计谋,还是她太大意了。
洛浔想必已经被牵制住了,她只能靠自己了,那些人不等她多停歇片刻,便举着刀剑朝她砍来,她只能融在人群里,厮杀着向她四处袭来的人。
那护卫也是不依不饶,他是不肯放过自己了,招招致命。
洛月虽然能抵挡开来,也能保自身安危,只是这样下去,不能久战,她越早逃脱,越好。
心下之于,暗惊李肆身边,竟有如此高手,愿意为他效命,是给了多少好处?
打上个十几回合,便有人在暗处放箭,洛月咬牙,这些背后放冷箭的人,最是可恶,她也无心多管,只知道自己再不走,怕是真要命丧于此。
身上也有了一两道因为要躲暗箭,而一时没有顾忌到周围的人的刀剑所伤,她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在那护卫再刺袭来的时候,侧身躲过,飞身踢了一脚,护卫不察,捂着被踢了一脚的胸口,撑着长枪,单膝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