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陆南嘉惊慌失措地开口,可是唇舌却被压下,一根手指毫不客气地捅进了嘴里,把玩起他的舌尖,揉捏搅动。
  “唔唔……不唔唔……”
  惊惧的嗓音变得含混而暧昧,混入了黏糊的水声和忍不住吞咽的声响,落在视线受阻的陆南嘉耳中,很快就让他羞耻得浑身发烫,不得不停止了发声。
  这时他才惊恐地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体瘫软地失去了全部力气,整个人都无力地软倒在白梵因怀中,就像是烂醉如泥的人。
  “呜……”
  他颤抖地呜咽出声,脸颊上随即被安抚一般地拂过,白梵因的声音温柔而垂怜:“别怕,只是一点点很美妙的香剂……会让你放松,更好地配合我的创作。”
  陆南嘉看不见,唯独感受到白梵因将他重新抱回床上,身体越发抖得厉害,却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摆好,连挣扎都没有力气。
  他到底想做什么……
  白梵因看着软绵绵地倒在落满白蔷薇的床上的身体,满意地微笑起来,伸手覆上了碍事的衣服的扣子。
  随着解开衣服的动作,手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冷吗?”
  他温柔地摸了摸裸露出来的一小块肌肤,却引发了更明显的一阵瑟缩。
  他轻笑一声:“别担心,很快就会热起来的,我知道小羊很敏感。”
  伴着纽扣一颗颗脱出的细碎声响,他一点一点地,剥开包裹着这具身体的衣服。
  就像是剥开一瓣石榴,露出里面红宝石一般鲜艳欲滴的饱满果粒。
  白皙细腻的身体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在水晶吊灯的光晕笼罩下,有一种湿润雾面的莹润质感,甚至比壁画上的阿芙洛狄忒更加活.色生香。
  “你的身体真是最美的画布。”
  他由衷地感叹道。
  “很快……就会成为我最美丽的作品。”
  第56章
  未知的黑暗放大了一切触感。
  陆南嘉看不见, 却能感觉到那如有实质的狂热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湿黏火热的舌,一点点舔过每一寸被迫裸.露的皮肤, 让身体不自觉地瑟缩。
  “喜欢这个房间吗?”
  潮湿的呼吸声落在耳膜上, “是我专门为你装扮的——等你好久了。”
  话里隐含的意味令人心惊。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但白梵因身上却像是有一种混杂了艺术家与演员一般的神经质气质, 继续用那种戏剧化的优美语调单边地诉说。
  “那么多张画,可是花了我好大功夫。”
  懒洋洋的近乎是撒娇抱怨的声音,在这样的情景下显得无比诡异,“不过没事,在名贵的画布上创作之前总该有足够的练习, 不然岂不是暴殄天物……你也都欣赏过了, 那它们就已经完成了存在的唯一使命。”
  话音未落, 突如其来的刺激出现在全未预料到的地方。
  细密的麻痒触感挤入微张的唇,探入口腔。
  ……陆南嘉意识到,白梵因竟然把画笔捅进了他嘴里, 用他的津液润湿。
  “唔……唔唔……”
  蹭过上颚的痒意几乎令人发抖,随即就蔓延到舌尖, 充满狎昵意味的在那块湿润软肉上轻戳、缠绕,围绕它搅动起温热的津液, 好像蜂蜜棒在充分搅拌, 蘸取甘甜的蜜汁。
  蒙住的眼睛遮挡了那双眼中的神色, 但少年的耳尖已经泛起了红粉色泽。
  可他除了几声无意义的咕哝之外, 却无法再做出其他反应,甚至在这样的玩弄之下,一线晶亮水液从合不拢的嘴角溢出,在白皙的下颌上慢吞吞地流淌出透明的水痕。
  他看不见, 这幕画面几乎有着惊心动魄的情.色意味。
  他只能感觉到那侵入湿热腔体的画笔撤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柔软微凉的唇瓣,一个温软黏腻的吻。
  陆南嘉脑中一片空白。
  白梵因居然在亲他。
  ——在把他的嘴当成一个笔洗之后。
  这种倒错感甚至比白梵因只把他当个物件更令人难以忍受。
  陆南嘉脑中混乱地想,他真的是个疯子,毕竟一个正常人不会把另一个人当做画布,更不会和画布接吻。
  仿佛只是餐前那道配着黄油的酥软面包,这个吻很轻也很快,转瞬即逝,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听在耳中说不出的暧昧。
  太羞耻了……
  陆南嘉头晕脑胀地无法思考,随即闻到了颜料的味道。
  画笔毕竟不能只沾湿就用来画画,还得蘸上颜料……刚才捅进他嘴里时,画笔确实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松节油或者颜料的苦涩气味。
  “小羊,你知道吗?你的身体线条很美,像一件艺术品……只差一点就会完成的艺术品。”
  “我会把你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完美。”
  陆南嘉对自己的外貌有一种隐隐的羞耻心理,从不习惯别人说他美。
  这种过于夸张的语言落入耳中,比轻佻的动作更加令人难堪,他连呼吸都情不自禁地变重了,又在隐约意识到这点之后,努力压制下去。
  哪怕已有预料,但在冰凉濡湿的感觉落在最敏感的肌肤之处时,陆南嘉还是猛然屏住了呼吸。
  失去了视觉的作用,在接触的一瞬间,冰冷的液体原来和冰冷的刀刃是一样的触感,光滑、锋利、危险。
  就像是被致命的利刃抵在最脆弱的地方,激起一阵战栗。
  冰冷的危险感随即变得柔软起来——颜料终究是流动的,滑腻的,几乎像是某种活物,沿着肋骨间紧张翕动的沟壑爬行,在锁骨的凹陷处积成油润的湖泊,在细嫩的皮肤表面打起转来。
  随着下压的力度,颜料柔腻的湿润触感中透出动物鬃毛一般的粗糙。
  在冰冷的刺激后兀然遭遇的摩擦感几乎像是疼痛,细密毫毛变成了缠在祭品身上的荆棘,是无孔不入的刺痛。
  也让它仿佛真正被捆束在火堆中焚烧的祭品一样,被烈烈火焰烤得火热滚烫,即将融化。
  随着画笔的滑动,触感在这种滑腻和粗糙之中毫无规律地切换,在敏感的身体表面掠过,让那一片皮肤瑟瑟发抖。
  【不是有“敏感”一词就是颜色描写ok?画笔的粗糙和颜料的滑腻带来不同的触感,敏感的皮肤发抖有什么问题吗我请问呢?我仔仔细细对照了每一条审核标准,到底触犯了哪一条?】
  根本无法预测,下一刻被迫体会到的是冰冷黏腻还是粗糙刺痛。无论是哪一种,都有种仿佛要穿透躯壳侵入灵魂的感觉。
  伴随着鼻息间若隐若现的蔷薇香味,就像是被淹没在一大片蔷薇花海里,被湿润柔嫩的花瓣所抚慰,又被带刺的花枝折磨,绵延悠长,永无止境。
  无法挣扎,任人宰割。在这样难言的煎熬之中,意识变得昏沉,可是颤抖的身体却开始慢慢发热……酥麻的、难耐的热。
  【没有发生关系!只是在皮肤表面画画!甚至没有任何其他肢体接触!脖子以下的亲热有吗?直接描写有吗?详细过程有吗?触犯了哪一条审核标准?请审核不要自行臆想不存在的情节ok???】
  像是并不痛的刺青,或是细碎火苗的蔓延,或是无声却连绵的、一波又一波的浪涌,将某种从冰冷与烫热之间、刺痛与柔软之间生发出来的诡异热感,一点点地推高。
  不知不觉间,蒙住眼的布条被浸湿,少年那张精致的脸上,从眼角到脸颊泛起层层叠叠的红潮。
  纤细脖颈在晶莹汗水的覆盖下变得雪白剔透,伴着海草一样黏着在潮湿皮肤上的细发,仿佛渴水的人鱼一样,喉结滚动,在呜咽声中不住地吞咽着。
  雾气般的汗水已经将这具身体浸湿了。
  一滴滴晶莹滚动在洁白的肌肤表面,又被那无处不在的画笔融入到作画的笔触之中,仿佛也成了这块美艳画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毕竟再没有什么别的画布能像这样细腻雪白,还自发地为画笔提供源源不断的潮湿润泽。
  现在,原本白璧无瑕的身体上绘上了艳丽而妖冶的画。
  墨绿色带刺的藤蔓纵横勾连,巧妙地沿着身体上那些天然的优美弧度游走,就像是冰冷爬行的蛇,穿行过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在那里缠绕摩挲,试探地吐出蛇信。
  而在茂密的枝叶之间,是大朵大朵盛开的雪白蔷薇。
  层层叠叠的雪白花瓣完美地运用了皮肤本身那种莹白的底色,比最纯净的白颜料更加晶莹剔透,仿佛能够拈在指尖感受到那种细腻莹润的触感,还滚动着鲜亮的露珠,折射出湿润璀璨的光芒。
  唯独那些从花瓣根部延伸到花蕊的嫣红,需要专门调制的娇艳色彩。
  当然,这种石榴果粒一般鲜红透亮的颜色有最合适的参照标准,正是大片白蔷薇之中,唯二的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暧昧的透明光河从头顶绘着奥林匹斯众神的天花板倾泻而下,被床边巨大的镜子反射成流淌的雾气,夹杂着空气中翻涌的甜腻花香,落在这幅圣洁而口口的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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