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要赶我出去?”
沈灼却摇了摇头。
雀不飞心中的无名火被浇灭了一点,嘀咕道:“那怎么了,你和我一个被窝都睡过, 你最近怎么了?”
他不明白沈灼的僵硬和疏离是从何而来的。
他有些不爽,故而喝了两口酒就喝不下了。
只见,刀客干净利落地将那碍事的矮桌挪开,扯开了对方的被子躺下就睡。
全然不管对方的态度。
沈灼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吹了灯,在他一侧躺下了。
片刻之后,车厢还在缓慢地向前移动,车厢内晃晃荡荡,有些许纤薄。
好在被褥和枕头都算齐全,不是很遭罪。
倒是有种婴儿车的感觉。
雀不飞转身去看沈灼,对方此时正闭着眼睛。
他当下想在黑夜中看看对方的那双眸子,于是,鬼使神差般开口道:“沈灼……”
如愿看到对方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墨蓝色的眼眸依旧很美。
对视的瞬间,两人的呼吸好像都跟着停止了一刹那。
整个车厢内非常安静,只剩下外面车轮碾过积雪的声响。
两人的呼吸声一前一后,互相压在了一起。
沈灼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知是疑惑,还是回应。
雀不飞看着他,打量着眼前的容颜,视线就那么落在了自己早就沾染过的地方——那饱满的唇瓣。
周围的气氛因为他的视线变得怪起来。
沈灼的眸子也跟着垂下,却始终盯着那双红眸。
他已经注意到雀不飞眼角有一层淡淡的水渍,像是刚刚被人揉搓过一样。
雀不飞低声呢喃道:“沈灼……我现在想还债……”
沈灼垂眸看着他,神情相对自若,只是微微地嗯了一声。
“最后一次……”
说着,便托起了雀不飞的下巴。
雀不飞的视线始终落在那唇瓣之上,声音带着些许的闷哑:“最后一次——”
尾音刚刚落下,他就已经忍不住咬住了沈灼的唇瓣。
两人刚刚触碰到的一瞬间,他就忍不打了个冷颤,整个人随之颤了颤,从头到脚都酥麻起来。
战栗激动之下,他的齿尖划破了对方的唇瓣。尝到血腥味的刀客先是慌乱了一下,诧然道:“对、对不住……”
可是沈灼却没有松开他,迫使两人的舌尖继续相缠。
他将雀不飞的舌头卷了起来,像是一条游龙一般在他的口腔之中为非作歹。带着他自己的血腥气蔓延,如同一场腥风血雨的席卷。
雀不飞当下小腹一紧,身体又止不住地打了个颤,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那人的怀中缩了。
沈灼顺手将他的腰肢揽在手中。
刀客被迫发出一声闷哼。
“沈灼……沈灼……”
可他却只敢在内心呢喃对方的名字。
在这一刻,失了神。
雀不飞已经完全无法思考自己在做什么,也无法思考自己还是个直男的各种铁证。
和一切歪七扭八的想法都在两人交缠的呼吸重被压制和吞没,消失得一干二净。
————————欲望。
他被亲得不停颤抖、不停闷哼、低声呢喃……
呼吸早就乱了,在两人交缠抽离的反复之间,刀客的呼吸像是一场低声的抽泣,带着旖旎色彩的委屈。
雀不飞被按在对方的怀中许久,终于忍不住反客为主。
他翻身而上,直接将占据主导位置的人压到自己的身下。两人的姿势发生了巨大的调转,他几乎是跨坐在沈灼的身上。
车厢的墙壁都被他俩撞出一声闷响。
雀不飞将其按在墙壁上,用身体压制着对方,捧着对方的脸猛亲一番。
他们的舌尖滚烫,像是两条欢悦的鱼儿,轻轻交缠的鱼尾摆动激昂,水渍垂涎在鱼鳞的线条之上,随着两条鱼尾的摩擦发出黏腻的声响。
——————泡沫被戳破的瞬间。
水珠就这样顺着淌了下来,湿润了两人的嘴角。
他的手搭在对方的心口,狠狠地揉了两下。
不像是安抚,倒像是猫儿舒坦的踩奶。
因为猫儿伸了爪子,所以沈灼感觉到一丝刺痛,但紧接而来的是那软嫩的手掌按压而来的推拉和蹂躏。
他想抓住那造次的猫爪,却听猫儿不满地哼唧一声,带着些许埋怨。
沈灼只好伸手托住对方的腰肢,将人整个逮到了自己的身上。
两人那本就坚强的、勇往直上的两块硬铁撞在了一起,两人都一瞬间松开了对方的唇齿,滚烫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喷涌在对面的脸上。
却异常的、默契的再次相对方靠近。
那被分开的鱼儿恨不得断了尾,乞求下一次的交缠。
直到雀不飞忍不住在接吻的过程中摆动了一下,那英勇的钢铁就这样擦动,险些就要擦出些不可言说的火花来。
他的牙根都跟着发颤,轻轻咬了对方一口。
沈灼在他的腰肢上掐了一下,被迫分开了唇齿。
黑暗中,也能够看见彼此的水光,以及那这盖不住的红肿。
“别动。”沈灼的语气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他的声音尽量压的很低,却还是透露出些许蛊惑一般的暧昧。
他的警告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眼前的人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那双红眸没了之前的敏锐之色,只剩下一层呼之欲出的火焰——————要将两人一起拖入地狱的火焰。
沈灼沉声:“雀不飞,清醒一点……”
雀不飞张开嘴巴,想要再次咬住他的唇,几乎有些懊恼道:“别推开我——”
沈灼再次在他的腰肢上掐了掐,哑声道:“不要继续动了……”
“我们不能做这些。”
雀不飞那双眸子已经被涩气吞没,哀怨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也不差这一星半点了……”
沈灼掐住他的腰,强迫他停止下来。
声音也逐渐冷了冷:“我们是什么关系?”
沈灼的一句话像是迎面敲打而来的棒槌。
雀不飞当下一愣,腰部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两人摩擦的钢铁只能贴着。
雀不飞:“我们是朋友。”
此话一出,周围的旖旎像是瞬间烟消云散了,车厢箱内似乎都冷了下来。
那双盯着他的墨蓝色的眸子透露出的寒霜刺痛了他,他登时就清醒过来,堪堪从那人身上滑落而下。
对,我们是朋友。
那我现在在做什么??
这也太荒唐了!
雀不飞如同落荒而逃一般,跌撞而出。
等到冷风从他还未来得及合拢的衣襟处穿过,他更加清醒了。
雀不飞将衣领重新整理好,外面的风雪趁机直往他的衣服里钻。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过着的那张毛裘披风落在了沈灼那里。
但也不算是落下。
毕竟那本来就是沈灼的东西。
想起沈灼,他的脑海中便不自觉地播放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崩溃地叫了一声,捧起一把雪就往脸上揉了揉。
直到手指和脸颊都冻得生疼,直到手指和脸颊都冻得生疼,仿佛已经短暂失去了知觉,这才罢休。
“啪——”
清脆的声响。
他甩了自己一巴掌。
像是一种警告,低声道:“雀不飞,沈灼说得对,你是该清醒了。”
做好你的本分。
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也改掉经常得寸进尺的毛病……你忘记自己是个直男了吗?
“直男把自己好兄弟睡了,这不是天打雷劈吗?”
到时候你怎么办?
再说了,你哪里配得上!
想到这里,雀不飞嗤笑一声。
这时,他已经钻进了车厢。
燕小钗守着学十六睡着了,犹豫片刻,他再次退了出去,连忙将车帘合上,避免冷风往里灌。
“你还是冻着吧,冻着清醒。”
雀不飞看着远处的风雪,摸出一条发带,系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沈灼的发带厚实一些,导致他系上了之后就几乎看不见了。
上面还能闻到他的气息,令雀不飞有些烦躁起来。
反复推拉的心情导致他长叹了一口气,最后愤恨似得,将那发带揉了揉,塞回了自己的衣襟里。
干脆,就这么靠在车厢上闭眼睡觉吧。
……
风雪交加,队伍终于突破了最后一座雪山,朝着中原的边界走去。
马上就要走出这吃人的雪原之中,众人的心情都几乎提到了最高处。
可奇怪的事情却再次发生,好巧不巧,在这里,雪地象都不愿意继续往前走,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
只肯在原地打转,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安。
雪地象的状态令他们也感觉到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