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阴湿绿茶夫君he了 第95节
不过他脸上神情很淡,再开口也没什么压力似的:“总之殿下知情。”
那就是没准许,但也奈何不了他。
司锦的确一直想着要去往西丘,无论是她失忆时还是恢复记忆后。
她的爹娘在那里,兄长也在那里。
可心里再怎么跃跃欲试,实际上却是并未完全做出准备。
她并没有那份说走就走的冲动,一下子听到当真要出发了,整个人还有些懵懵的。
甚至开始慌乱地想着此前准备过什么,还有什么没准备,接下来几日又要怎么做。
“不必担心,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备上的,这两日我陪你一起去办。”
司锦心跳加快地重跳了两下:“我、我一时间想不起要准备什么。”
“那就慢慢想。”
“就三日时间了,如何慢!”
司锦是当真慌了,自己给自己急慌了。
萧嵘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看她一会皱着眉,一会又眉眼舒展,但随后眼尾又耷拉下来,俨然一副很焦急思考的样子,却是把自己越想越慌了。
萧嵘目光随着她的表情变化,唇角逐渐上扬一抹弧度。
她好像都没意识到,她完全可以拒绝这个时间,何时能准备好,何时要出发,本也是由她说了算才是,他不过提议而已。
突然,萧嵘怀里直冲冲挤进来一片温热。
司锦掰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探起头来,整个人趴在他胸膛,但目光直直看着他。
“你是在哄我吗?”
她
反应过来了。
她一路上低郁的情绪早被萧嵘发现。
他应是完全能够想到她在为何而忧心。
或许在萧嵘看来,能去西丘,就是司锦所认为的最开心的事了。
萧嵘没有否认:“哄好了吗?”
司锦瞥了下嘴:“可我原本是打算哄你的。”
可萧嵘看上去完全不需要安抚的样子,才让她一路上又低落又不知从何开口。
腰上被臂膀揽住,已是贴得很紧了,萧嵘却还在使劲把她再往怀里拢了拢。
“现在也可以哄我。”
“可我看你现在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司锦伸出一根手指戳在萧嵘唇角上,“你方才还笑话我,我都看见了。”
“不是笑话。”是喜欢。
萧嵘垂眸,只看了一眼那根白嫩纤细的手指就不自觉张开了双唇。
司锦先他一步收回手没叫他得逞,也不知他是要亲还是要含。
萧嵘唇边落空,喉结重重一滚:“不是说要哄我,怎么还躲?”
司锦撅着嘴嘟囔:“这算什么哄……”
不哄他的时候,他也没少把玩她的手指。
司锦敛目,思索一阵后,把抽走的手重新放回萧嵘脸颊边。
思索不出,她不若直接问:“你有什么愿望吗,或者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这样算哄好你吗?”
其实萧嵘自己也知晓,他根本没什么需要哄的。
他表现出的淡然也不是装的,今日同司锦一起上山,见到母亲,未被母亲认出来,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值得低落的。
反倒是母亲那一瞬温柔的抚摸。
是对他的也好,还是对别的,小猫小狗臆想出的人。
他有些记不得了,上一次是在三岁还是五岁的时候。
“什么都可以吗?”
司锦将要点头的动作又很快止住,事先声明:“不能太过分。”
“何为过分?”
“就是……就是……”司锦黛眉一蹙,“总之你先说,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
“哄我还要谈条件?”
“没有。”司锦想了想,还是改口,“什么都可以,我会尽量达成的。”
萧嵘闻言点头,像是压根不需要思考一般,开口道:“那我想要你下次也尝尝我。”
“什么尝……”
司锦话音顿时止住,脸颊似有热意要涌上,但被她生生压住。
“这个不行,换一个。”
“为何不行?”萧嵘不满,“不是说什么都可以?”
“太……了,我吃不下。”司锦声低得快要听不见。
她含糊带过,很快又道:“总之你换一个。”
萧嵘这回思考了片刻,而后抬眸,不是开口而是把人拉近到身前,好似不打算提要求要直接实行了似的。
司锦轻推了他一下没推开。
好在萧嵘只是把唇贴到她耳边来。
“上次说马背上不行,那马车上可以吗?”
司锦:“……”
她开始后悔直言询问了。
“你就没有和这些事无关的要求吗?”
当然有,而且很多。
萧嵘从不否认自己是个贪婪的人,他对司锦的欲.望,比司锦所能知晓的更多。
不过那些贪念不需要在此作为甜头向司锦讨要。
他会自己想办法得到。
萧嵘滚了滚喉结,还是紧贴在她身边:“所以,马车上可以吗?”
司锦脑子里嗡的一声。
唇边嘟囔着不知又说了一句什么,一把推开萧嵘,别过头不再看他。
萧嵘愣了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又幽幽地从她身后缠了上去。
“小锦,我听到了。”
她说,那还不如回去悄悄吃呢。
*
回到府上后当然没吃。
眼下还是青天白日,司锦更是逐渐从将要启程前往西丘的慌乱中回过神来了。
虽是不慌,但的确有很多事要准备。
“我想给阿兄和爹娘写一封信,待到他们收到信时,我们应当也快要抵达西丘了吧,这样他们能提前知晓,也不需期待多久,我们就能见面了。”
“要我陪你一起吗?”
司锦张了张嘴,本是想说不用,不过看萧嵘那副明显很想跟着的模样,又改了口,让他一同也无妨。
“走吧。”
书房内,司锦面前铺开纸笔,萧嵘在一侧为她研墨。
司锦提笔在纸上书写。
屋内氛围温和和谐,让人心情很放松。
墨盘发出的摩擦声不断传入耳中,就着余光能瞧见的手指,让人很清晰地体会到另一人陪在身边的感觉。
“小时候学写字时,我阿兄也曾这样替我磨过墨,不过那时我还写不好字,阿兄说上等的墨条磨出的墨让我写出下等的字,不过阿兄宠我,再名贵的墨条给我练字都舍得,谁知后来叫爹爹发现后,将我和阿兄一顿训,我年纪小不懂,哪知那墨条是爹爹得来的赏赐,爹爹可宝贝了,全叫阿兄用来装腔作势疼我了。”
很久远的往事了,久到司锦都不记得是发生在几岁之时了。
甚至在她这会说起这事时,也隐隐生出几分模糊。
她怎想不起那根墨条是父亲从何得来的赏赐了呢……
只一瞬思绪,司锦便没继续往下多想了,向萧嵘说起自己的往事,让她有种很幸福的感觉。
司锦偏头朝萧嵘看去,便见萧嵘微微颔首:“那是一场书画比试的奖赏,由钟王爷举办,后将得奖的字画展在南湘一间画坊里,我曾见过岳父大人的作品,实至名归。”
原来是这样。
是因她那时太小没有被带着一同前去吗?
记忆有些模糊了,司锦转而随口道:“我娘常说我爹处处不行,整日捣鼓书画,也没见捣鼓出什么名堂来,也就这一回拔得头筹,也不知是不是因着正好再无别的厉害的人参加。”
司锦一边说着,一边已在纸上写下了两行字。
她想对爹娘说的话很多,但在还未真正见面前,能写在信上的话语却不多。
这大半年来,她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想说的,没来得及说的,都化作了心底久未相见的思念。
因为这一场失忆,让她再找回记忆变得更加珍惜了,浓郁情感当然不止纸上的寥寥几个字,也令她更加期待能够赶快前往西丘了。
等等。
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