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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当家 第99节

  可这能怪贾敬吗?
  贾家不止一个贾敬,当时还有公公和西府的叔叔在。
  人人都知,太上皇是在迁怒。
  他疼爱太子,早早的就把勋贵中最好的子弟,所有他亲近的大臣,都往太子身边推。
  他自己决策有误,却还怨怪太子精明强干。
  怨怪一群臣子教坏了他的太子。
  沈柠好气。
  明明贾家为了让他放心,早早就让子弟弃武从文,他也知道这一点,可打击太子的时候,人家照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更可笑的是,如今的贾家,还把他当成倚仗。
  自觉这位太上皇会优容贾家。
  “你们自己没用,就不停的逼着身边的人,你们逼得婶娘伤了赦弟的心,逼得她年纪一大把,还在替你们操心、描补;逼得元春没了将来,如今还要来逼我当个忘恩负义之人。”
  沈柠的眼睛一厉,“贾政!你大哥不在家,你说,我能不能管你?”
  “……能!”
  贾政羞愤欲死,可被大嫂盯着,母亲虽双目含泪,却没有为他出头的意思,他也只能垂头应了。
  “好,既然我能管你,祠堂在那边,你就好生过去跟祖宗们忏悔,为何科举无成,为何在工部一做这么多年的员外郎,还只是看邸报、喝茶?为何窃居你大哥的荣禧堂?为何家中有事,你只会脖子一缩?为何直到如今,还一事无成,只知道啃了老,再啃小?”
  贾政:“……”
  他惊呆了。
  他有这么坏吗?
  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大嫂在冤枉他。
  可反驳的话好像就在喉咙里,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因为他真的没办法反驳。
  “我……我没有窃居荣禧堂,”他向母亲求救,“是母亲……”
  “闭嘴!”
  沈柠怒喝,“事到如今,你还把一切往婶娘身上推?”
  虽然不是婆婆,可孝之一字,在这个时代一样压在她的头上。
  沈柠很干脆的把贾母摘到一边,朝在她面前,却又小了那么一些的贾政和王氏来,“你没读过书吗?礼记是读在狗肚子了吗?兄友弟恭你扪心自问,有做到过吗?
  赦弟为了婶娘,让出荣禧堂时,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那么大的脸,好意思住进去的?
  婶娘那么疼你,但凡你说一句,这是哥哥的屋子,婶娘能非逼着你住进去?
  荣国府那么大,哪里不能住?哪里就碍着你天天去见婶娘了?”
  第81章 迁怒
  贾政被骂的抬不起头。
  他也不敢抬头,只怕一抬头,看到的是失望、鄙视的眼睛,他的身子晃了晃,就要歪倒之际,妻子王氏一声嚎哭,“大嫂这是要做什么,逼死我家老爷吗?”
  这般的为贾赦鸣不平,真要让她成事,他们二房还有活路吗?
  王氏要疯了,努力的想要甩开邢氏和尤氏,冲向沈柠,却不料儿子一声惊呼:“父亲!”
  贾珠一边呼唤父亲,一边急爬过去。
  王氏惊恐转头的时候,正看到贾政身子一软,扑倒于地。
  “啊~~~~~”
  她发出惊天的痛呼,这一次是真的疯扑过去,“老爷,老爷你怎么啦?老爷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呀!”
  贾母也甚心慌,儿子再不好,那也是她亲生的,“政儿,政儿~~”
  “快!请陈掌柜!”
  贾蓉一边喊着请陈掌柜,一边急跑出去叫人。
  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政二爷爷死在他家。
  缩在穿堂门前的李纨和王熙凤听到里面的痛呼,正不明所以,待看到他如此跑过来,又慌又惊,不能不过去看看。
  却没想,刚到前厅,就见大伯娘抓了茶壶,一股脑的把里面没喝的茶水全倒到公公(二叔)脸上。
  “醒了吗?”
  沈柠怒瞪贾政。
  “沈氏,你这是干什么?”
  贾母慌的就要来拉她,生怕她再一怒,就把茶壶砸到儿子的脑袋上。
  “大嫂……”
  贾政狼狈异常的倒在儿子的怀里,好在睁眼看到的不是亲人的失望、鄙视,他的妻,他的儿,他的老母亲,就是大哥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关心。
  他抹了一把脸,当场哭了,“政有错,可政也没你说的那般,那般……”
  “荣禧堂是我逼着他住的。”
  贾母老泪纵横,帮儿子把说不出的话描补出来,“也是我逼着赦儿搬家的,有错……,都是我老婆子的。”
  沈氏骂政儿的这些话,太诛心了。
  不把它描补过来,她二儿以后还能见人吗?
  “……”
  沈柠闭了闭眼,她就怕这老太太过来掺和,“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老太太扶下去?”
  “我不走。”
  眼见贾赦、贾珍以及又跑回来的贾蓉要来强扶她走,贾母急了,“侄媳妇……”
  “婶娘放心,再怎么也是一家子骨肉,”沈柠长吸一口气,看着老太太,“我还能想打死他不成?我就想…骂醒他。”
  红楼里第一无能、自私之人,就是贾政。
  看着他好像是贾家男人里,最洁身自好的人了,可是,荣国府的乱象,就是从他窃居荣禧堂始。
  他理所当然的享受母亲的偏爱,理所当然的看着哥哥无能吃醋,带着他的一大家子,把大房当成了荣国府的看门狗。
  偏偏所有人还都说他好。
  可他好在哪里?
  家里的事,他不管,每日只和清客闲谈,眼睛就跟瞎了一样。
  官做的就更让人一言难尽了。
  元春省亲,皇上特意磋磨,都没给个具体时间,一家子人从早上等到了晚上,还没有半点警醒,一天天的,还在那里快活。
  可以说这一家子都是蠢货。
  沈柠气坏了,贾政不好打了,她就把手中的茶壶一把砸到了亲儿子身上。
  哗啦~
  “哎哟~,母亲!?”
  贾珍一时不察,吓了一跳。
  这一会,他可怕他娘了。
  感觉他娘的嘴刀,比他爹的大棒子还要厉害。
  大棒子只疼一时,他娘的嘴刀能把人活活杀了。
  而且就是死,还是带着罪死。
  “儿子错了。”
  贾珍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跪之前,他机灵的用脚扫了扫,避开了那些碎瓷片。
  “身为贾家族长,你确实错了。”
  “祖母,别生气!”
  看到祖母确实气得狠了,贾蓉忙过来扶着。
  沈柠按着被气疼的肝部,“我和你爹不在家,你二叔有十分错,你就有十二分的错。”
  “是!”
  贾珍垂着脑袋,“儿子,儿子去跪祠堂,和政二叔一起跪祠堂。”
  不知道老太太跟他娘说了什么,以至于把他娘气成这样。
  但他娘既然发作了,政二叔就别想装病躲过去。
  其实贾珍觉得自己挺冤的。
  虽然算是贾家族长,但他父亲还活着呢。
  再说,西府的都是长辈。
  长辈们决定的事,赦叔自己都不敢反抗,他一个隔房小辈如何伸头?
  爹娘回来,看到西府那个样子……
  想到爹娘伤心躲到道观,好不容易趁着过年回来了,结果西府两位叔叔住成那个样子,爹娘几欲张口又被老太太和政二婶拿谁谁升官,谁谁被贬顶回去,贾珍也很生气。
  那一次从西府回家,爹娘第二天就又回道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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