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安喻一手牵着小萝卜头,一边分出心思抵抗,小萝卜头手中也拿有一把短剑,警惕而慎重地配合安喻出招。
  很快,那些人便惊奇的发现,安喻虽然没有一点修为,穿着也破破烂烂的,像个穷叫花子一样,但其拳脚功夫很是不错,若待他日真的登得仙门,入了仙途,必定也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故而心下慢慢不敢大意,招数渐渐凌厉起来。
  与安喻相反,茱萸一开始就受到的是最为集中的攻击,但她有上辈子的记忆在身,虽修为不够,但积淀深厚,甫一出手,就带着凌厉的杀气,一招一式,满是怨愤之情。
  反观下来,最为不济的倒是钟磬和清雪二人,清雪主攻制香,在仙法修炼上确实天赋不够,正慌里慌张地躲在钟磬身后,寻求保护。钟磬倒是并不把这人鼠辈放在眼中,他的系统中要什么功法武器没有,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很难一下子拿出来,惹人怀疑。
  “我早就说了,让你把那些功法拿出来修炼修炼,你就是不听。要是你早些听我的话,今日何必如此狼狈,那些功法哪一样不是各大仙门的镇派之宝,若你真能修炼成功,对我们的攻略事业必定大有助益。”系统在钟磬的脑海中指责道。
  钟磬回嘴:“修炼那么辛苦,我才不干,我有你不就行了。你别说那么多了,等会找个机会,你附身在我身上,随便找把兵器,先把他们料理了再说。当着两个a级目标的面,若我表现的连两个小乞丐都不如,以后如何攻略他们。”
  对战中,安喻被心声所扰,有一瞬间的分神,他顺着余光看向旁边的钟磬二人,果然发现钟磬的眼神突然变得呆滞无神起来,手中倏然出现一把紫色仙剑,剑气一挥,旁边的诸人便应声倒下,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就在钟磬试图逼近之际,地上白光一闪,昏迷过去的弟子消失的杳无影踪。
  旁边弟子吃惊,放弃攻打几人,集中火力向钟磬攻击而去,均被凌厉的剑气所伤,一下子消失在众人眼前。
  钟磬的眼神又变得冷静虚伪起来:“我就说吧,有你不就行了。”自得之际,他自然没有看见茱萸看透一切的目光和清雪眼中一闪而过的猜度和贪婪。
  两滴蜂浆随着这些人的消失浮动在空气中,茱萸上前一把接过:“看来他们已经找到蜂浆了。”果然如她经历的那般,蜂浆本身并不难寻,难得是它的分配与保存。
  她的目光看向道貌岸然的钟磬以及他身旁娇弱可怜的清雪,最后毫不犹疑地落在安喻身上:“这两滴蜂浆,你保存一滴,我保存一滴,如何?”
  茱萸在自己的脑海中反复挖掘思索,确信自己上辈子的记忆之中确实从来未曾见过这个人,然不论是敌是友,总比交给这两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强。
  第172章
  话音一落, 清雪便下意识地尖叫出声:“凭什么?我不同意!”
  察觉到几人的目光探寻似得放在她身上,她才迅速地收敛住脸上狰狞的神色,柔柔弱弱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明明是钟大哥辛辛苦苦地打退那帮人得来的成果, 凭什么交给两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呢?茱萸姐姐,不说这二人品性如何, 万一拿到蜂浆就迅速离开这里前去通关也就罢了,就说这二人的实力,也很难保护好蜂浆不被他人夺去啊。”
  茱萸早就料到她会是这副德行,交给别人她怎么放心, 什么东西都得握在她自己手里才好:“那依你之见, 应当如何?”
  清雪眼珠一转,贝齿轻轻咬住自己的唇瓣,凝视着钟磬道:“不如还是交给实力最强的钟大哥保管吧。”她不知道钟磬为什么也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却能轻松击退众人,但看钟磬那贪心不足的样子, 既肖想茱萸,又勾搭自己,能是什么好东西?
  到时候她只要勾勾手指, 这滴蜂浆还不是手到擒来?
  清雪想的很好, 奈何茱萸根本就不接她的招:“既如此,那也可以, 之后就你们二人同行,不要再和我们为伴了。”
  这一句话就像掐住了蛇的七寸一样, 清雪瞬间哑口无言,不同行, 那她怎么保证时时刻刻强夺茱萸的东西?属于茱萸的物体、珍宝、机缘是她的,属于茱萸的关爱、男人也必须是她的。
  茱萸看见她这副既要又要的样子,实在是想不明白上辈子她怎么就把这个人看作纯洁无辜的小百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妹妹一般对待,落得那个下场也是自己识人不清。
  清雪不言,钟磬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他有系统在身,并没有把这几个纸片人放在眼里,只要有系统在,不就是几滴蜂浆吗?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找机会攻略这两个目标,荣华富贵、天材地宝、问鼎仙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万剑峰峰顶,仙雾常年缭绕,谢祁端坐在峰顶石桌旁,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焦灼和失落,事情第一次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那日在迷雾森林,他对安喻一见钟情,心之所许,春风一度。偏偏宗门急召,不得不即刻返回归一宗镇压动荡的魔骨。本以为留下吞天戒,短暂来回,必不会错过。
  熟料耽搁日长,哪怕他内心焦急如焚,也不能放任天下苍生于不顾,这才生生忍受相思之苦。
  可这天下之大,他一己之力,又去哪里寻找安喻呢?内心种种激荡外露于色,愈发显得冰冷无情,生人勿近。
  “大师姐,您召弟子来所为何事?”往常这万剑峰设下结界,非洒扫弟子并不被轻易允许进入,今日大师姐急召,想必是有极为要紧的事情发生,十一师兄脸色庄重严肃,恭敬地听从师姐吩咐,严阵以待。
  谢祁薄唇轻启:“拜师考验进行的如何了?”
  十一师兄恭敬回禀:“大师姐放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这一批拜师弟子中,有几个资质极为不错的。”这次拜师考验是由七师兄全权督责,他负责从旁协助,大师姐此番叫他前来,定是关心归一宗的后续发展,实是用心良苦啊。
  十一师兄在心中反复思量,为自己风光霁月、心怀天下的大师姐想到了种种由头:“有个叫钟磬的男弟子修为着实不俗,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十一师兄将考验中的种种情况娓娓道来,确保细致入微,不仅向大师姐展现自己卓越的办事才能,更确保大师姐对考验情形了如指掌。
  可是他越说越发现大师姐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纤长的手指支撑着她绝色的脸庞,在白皙的皮肤上轻轻地敲打着,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也看不出到底对考验情况满意不满意。
  果然,不等他说完,大师姐便简短地打断他的絮絮叨叨:“此番叫你前来,还有另外一件要事交付与你。”
  “大师姐,您请说。”莫非还有比现下宗门招新更为刻不容缓的事情?
  “你现在立刻,马上,迅速通知各地的归一宗弟子,全力寻找一个人。”
  十一师兄立刻戒备起来,神色庄重,大师姐如此严肃,此人必定对六界存亡至关重要:“是,大师姐,此人可有什么特征吗?”
  大师姐神情向往:“嗯,这个人长得很好看,特别好看的那种,眉毛俊秀英挺,如同远山含黛,恰到好处;高挺的鼻梁,仿佛是造物主的雕刻;薄唇不点而朱,好像水滴般润泽;最要紧的是他的眼睛,就像璀璨的星子跌落其中,望向你时,好像有无数深情蕴藏其中。他不笑的时候,有些清冷,笑起来的时候却又如同人间界二月的春风,温润入骨。”
  “嗯,总之,就是任何语言也描绘不出他的好,你明白了吗?”
  在大师姐期冀的目光中,十一师兄:“……”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发痒,想要迫不及待地挠一挠,大师姐此番样子,若不是他们多年熟识,彼此性情,总觉得像极了底下弟子观摩话本中的恋爱脑。
  十一师兄踯躅片刻,难以启齿地继续追问:“大师姐,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征吗?”虽然听大师姐的描述,此人必定是人中龙凤,世所罕见,但这也太广泛了些,难以精准定位。
  “嗯,他身上由我随身佩戴的吞天戒。”
  十一师兄重重松了口气,生怕大师姐再说出什么惊人言论,迫不及待地说:“大师姐所寻的这个人,正是在这次拜师的弟子当中啊。”
  当然,十一师兄最初并没有将安喻和大师姐言语中所描绘的人联系起来,这实在也不能怪他啊,在他的印象中,安喻就是一个带着孩子的灰朴朴的普通人罢了。哪有大师姐想象中的那般完美,当下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激动惊诧难以言表的大师姐。
  只是这惊愣只有一瞬而已,不到一息时间,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心中钦佩仰望的大师姐施展仙法已经消失在原地。
  怕是一秒钟也等待不了。
  万里传音镜里,迷雾森林中纳兰红叶趾高气昂地看着对面几人,不屑之意溢于言表:“果然冤家路窄,今日遇到我,也算你们运气不好。”天知道,她在这个森林里迷迷糊糊地转了多少圈了,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看到,更何况什么见鬼的蜂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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