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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药方 第17节

  被徐图注视着,陈江沅犹豫了下:“我不确定。”
  “但确实我们之间除了公事,没再有过任何交集了,会不会真的只是误会。”
  “什么误会?”季俊鸣笑着走来,站定在陈江沅身侧问道,“你们在这站着干嘛,怎么不去那边玩玩?”
  问的是三个人,但看着的却是陈江沅。
  游轮另一边,年轻漂亮的男男女女陪在一侧,迎合着权贵说笑玩牌,香烟掐在指尖,白雾缭绕,生出几分神秘与疏离。
  视线随意扫过,一眼就
  看见了人群中极为显然的人物。
  晏绪慈神色冷淡的听着旁人说话,眼睫遮住眸中的情绪,叫人看不出心思,高挑的身形被宾客拥立着,名副其实的燕城掌权人。
  似乎察觉到陈江沅的目光,男人懒散的掀起眼皮看过来,惊的陈江沅瞳孔一缩,猛地移开眼。
  她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说:“不太习惯,还是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陈江沅躲得厉害,视线交汇的瞬间连头都不敢再往这边瞥。
  晏绪慈悠悠地盯着人的一举一动,半响嗤笑一声。
  听见动静的顾淮忱顺着他目光看去,忍不住勾唇嘲笑:“还没有进展?”
  晏绪慈习惯了顾淮忱惯来的腔调,缓缓撩起眼皮:“她怕我。”
  “燕城有几个人不怕你?”顾淮忱不甚在意,“不过是有没有表现出来的区别。”
  小姑娘规规矩矩的站着,怕再和他对视,脚步不易察觉的往别人身后躲,掩耳盗铃似的。
  那个男人身形很高,从晏绪慈的视角看,几乎完全将人遮掩,而那张侧脸……
  晏绪慈微微眯起眸,很像那天集团楼下陈江沅遇见的男人。
  “如果是你,故意躲着人的话,你会怎么做。”晏绪慈不动声色的反问,但眉宇阴沉,有风雨欲来的前兆。
  顾淮忱一副正人君子的好脾气模样,缓缓吐出三个字:“关起来。”
  晏绪慈看向他。
  顾淮忱微微一笑:“什么时候不躲着人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沉默几秒,晏绪慈低笑两声,不置可否。
  陈江沅的确有意躲着晏绪慈,实在是男人的目光太过侵略,那种被盯住的感觉很难让人忽视。
  正好季俊鸣站在了两人中间,她便顺势躲在了后面。
  只是晏绪慈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越是躲,男人就越想逼她主动站过来。
  于是,在李珩川抱着看好戏的想法,故意提起盛誉的投资重启时,作为项目负责人的陈江沅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这事儿说来也有点意思,我们之前见过,你还记得吧?”李珩川微微俯身,冲着陈江沅眨了下眼睛,“没想到你们公司这么顽强,能让这位决定重启投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江沅的场面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他若有所思的继续道:“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我的宾客名单里竟然会出现我不认识的人。”
  晏绪慈跟着这话微微扫过小姑娘身后的徐图和林樾,明明嘴角在笑,眼里却泛着冷意。
  “我给的邀请函。”顾淮忱简单提了一嘴。
  “哦对。”李珩川似是恍然,“我记得绪慈愿意见陈小姐一面,好像也是你帮的忙。”
  这话提到了她,陈江沅躲不开,只好垂着脑袋挨个感谢了一圈人,声音清脆干净,和之前犟着不说话两模两样,乖的不行。
  只是晏绪慈冷淡的瞥了一眼,半分情绪没露。
  直到他们三人离开,稀薄的空气这才恢复正常。
  自始至终,晏绪慈都是那副不易接近的冷傲模样,似乎能和他们站在一起,已经算得上屈尊降贵。
  也因为这个原因,徐图和林樾终于彻底打消了对晏绪慈的怀疑。
  “折腾半天就为这个。”顾淮忱不能理解,微微挑眉,“她那两个朋友值得你在意?”
  晏绪慈目光幽深,欲望在眼底疯长,一点点侵蚀着理智,声音慢条斯理,透着上位者的势在必得。
  “要想把猎物牢牢抓在手里,首先就是放松警惕。”
  顾淮忱觉得有趣,笑了声:“那要是跑了呢?”
  男人目光微冷,声音波澜不惊:“那就只好……”
  “关起来了。”
  他并不着急,只要陈江沅愿意主动靠近,他有足够的耐心哄着人,但如果小姑娘真的打算逃……
  晏绪慈神色晦暗不明,刚好他最近看中了一座海岛。
  第15章 第15章简直教不乖
  在游轮上待了一夜,第二日便要返航。
  陈江沅起了个大早,趁着甲板上没人,随意裹件外套走出房门。
  日出自海平面缓缓升起,漫天碎金,染红整个天空,迎面吹着海风,陈江沅安静的站着,看了一会儿。
  直到日出结束,她才收回视线,打算回屋。
  这一转身差点没把她魂儿吓出来。
  晏绪慈无声无息的站在不远处,整个人沐浴在朝阳,眼睫、鼻梁投下不浓不淡的立体阴影,欣长的身形懒散的靠着墙。
  甲板上只有海浪和风声,陈江沅顿了片刻,礼貌道:“晏总,早上好。”
  晏绪慈略微勾了下唇角,笑容淡的几乎看不见。
  看小姑娘的神色,是彻底打消了对他的怀疑,不再视而不见,也不再躲着人。
  这很好。
  晏绪慈目光不易察觉的收回,慢条斯理道:“你之前送的那幅画我很喜欢。”
  这话题来的突然,陈江沅反应了下,这才轻声回答:“您喜欢就好。”
  “后天是晏家老太太的寿宴,她老人家恰巧对这方面很感兴趣。”晏绪慈嗓音低沉,音调带着引诱的意味,“陈小姐是画家,不知道方不方便替我参谋一下。”
  陈江沅犹豫了下,试探道:“可我并不了解她喜欢什么风格的作品……”
  晏绪慈平静反问:“不方便,是么。”
  “倒也不是,但.”陈江沅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帮您介绍,只是不确定您的长辈会不会喜欢。”
  “没关系。”晏绪慈温和一笑,黑漆漆的眼眸盯着她,一字一顿说,“会喜欢的。”
  陈江沅自己的画廊虽然有不少名家作品,但晏绪慈是打算送给长辈做寿礼的,她总怕不够资格,只好提前联系自己的经纪人。
  经纪人接到电话的一刻面容前所未有的平静:“你不是前两天才让我给你弄了幅作品吗?”
  “我一直想问你来着,我经营的难道不该是你的画廊吗,你总想着从外面弄画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要送给别人的嘛。”陈江沅手指打着圈,“这回是打算当作晏家长辈过寿的寿礼的,肯定得找最好的给啊。”
  经纪人倒吸一口凉气:“晏家?他们家的寿宴还邀请你去了?”
  “怎么可能?”陈江沅连忙否认,“是晏绪慈想要送画,让我帮他参谋看看。”
  经纪人跟着犯难,两人对着电话想了半天,最后听她说:
  “但凡再早几天都能赶上拍卖晚宴,听说出自国外一位已故画家的名画被艺术博物馆花大价钱拍走了,你要是觉得合适,不如去那撞撞运气?”
  燕城艺术博物馆横跨三个世纪,内藏珍品无数,曾展出百余位巨匠的真迹,宛如一场饕餮盛宴。
  展厅入门是一座巨大的镂空雕像,足有三米高,借助光影与视线变换,动静交织,漂亮的出奇。
  工作日,博物馆人不多,陈江沅快要带着晏绪慈走满一圈,也没见他露出半点喜好。
  惯是那副冷淡模样,姿态闲散的跟在身侧,垂眼听她说话。
  “还是没有喜欢的?”陈江沅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了四个大字:不可置信。
  晏绪慈没应她,眼神掀了掀,云淡风轻的示意陈江沅,她顺势回头,博物馆的运营经理正朝他们走来。
  “晏总,您来了。”经理脸上挂着笑,冲着晏绪慈点头哈腰,然后将目光放在了陈江沅身上,“这位就是陈江沅小姐吧?”
  “早就听说过燕城出了位后起之秀,画技不凡,个人风格浓烈,我们藏馆还从您的画廊买来过一幅作品。”
  “过奖了经理。”陈江沅反应平淡,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话术。
  展厅灯光柔和的映在她身上,发尾微卷,落在复古白色衬衫,领口解了两颗扣子,露出漂亮白皙的锁骨,衬得人清隽夺目。
  晏绪慈浓郁的黑眸几乎要把人完全装进去,他仔细端详着陈江沅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小姑娘说完话,微微抿了下唇,舌尖一闪而过,润湿泛红的唇。
  男人眸色渐深,眼底欲望翻涌,不容忽视的视线过于热烈,陈江沅下意识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见她看过来,晏绪慈扬了下下巴:“去休息室歇一会儿。”
  “这边请。”经理见状连忙带路,“昨天陈小姐还联系我,说是晏先生有意在博物馆选一副作品送给家中长辈过寿,我今天特
  意在这等着,不知您二位刚刚逛了一圈,可有看得上的?”
  休息室内装潢十分雅致,巨大的艺术画作占据满墙,真皮沙发坐落在正中,茶几上摆放各色茶歇。
  经理反应极快,引着晏绪慈坐在了主位,自己先一步跑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回头冲着陈江沅一伸手:“请。”
  两侧单人沙发对立,可她若是绕到那边,不说离的远不远,就单是这个行为也太过刻意。
  晏绪慈身高腿长,坐在正中靠右的位置,一点不拘着自己,陈江沅犹豫了下,勉强坐在他身侧,但没挨着。
  二十公分的距离让晏绪慈不着痕迹的蹙眉。
  陈江沅专心喝着面前的果汁,以为经理来了,她就可以不用再管。
  不料晏绪慈没理会经理的话,反而偏头盯着她,把人半包围在自己的领域,占有欲止不住的往外冒。
  “你的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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