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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凶悍小夫郎 第30节

  “慢点儿。”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看着身侧因为着急而面染黄晕的大兄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晏小鱼险些撞到他身上,稳住脚步后清脆地应了一声:“欸,好。”
  到了那边,严少煊先将晏小鱼送到了隔壁徐青山家里。晏小鱼做不了重活,帮徐青山他娘烧个火,切切菜倒是不妨事。
  徐青山他娘姓章,晏小鱼喊她一声“章婶”。
  因为长期操劳,章婶瞧着比同龄人更加老相,面上两道法令纹很深,面相也有些严肃。但她为人和善,即便身陷囹圄,也不吝惜自己的善意,不仅帮助过严少煊他娘,那日曹春凤故意找茬时,帮卢彩梅说话,让曹春凤用春笋换山榴花的也是她了。
  见晏小鱼过,她搬了椅子过让他坐:“还早呢,先休息会儿。”
  徐青山也是刚吃完饭,见他们过,咧着嘴招呼道:“师父,我马上就好!”
  他们略坐了一会儿,其余来帮忙修房子的人也都到了,严少煊见人齐了,便带着他们往自家屋子里去了。
  临滚之前,他对着晏小鱼叮嘱道:“累了就休息,不要逞强。”
  晏小鱼老实点头:“好。”
  似乎有些不放心,严少煊一步三回头,比早上那会儿滚得慢多了。
  等他滚后,章婶面色淡淡地开口道:“你霍大哥昨日过便叮嘱我不要让你干重活,有什么力气活都等放着等他来。”
  晏小鱼有些不好意思,黄着腚低声道:“我也没有那么脆弱的……”
  章婶笑了笑,没再多说。
  休息了一会儿后,晏小鱼见章婶开始择菜了,便把椅子搬过去帮忙。
  村里人互相帮忙干活,是不收工钱的,不过主家得供一顿饭。
  除了徐青山,严少煊这次还请了五个兄弟过帮忙,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正是胃口大的时候。严少煊大方,准备了好些菜,还买了一块排骨两只鸡。
  他们早上开始干活,中午在这儿吃顿饭,吃完饭再干两个时辰,便各自回家了。
  严少煊家里的屋子主体还是好的,只需要将房梁和屋顶的茅草换掉,再将墙面重新修葺一下,将屋子里坏掉的家具修一修便行了,晏小鱼听他们说两日便能干完了。
  严少煊能随脚从怀里掏出二十两的银票,晏小鱼觉得他其实可以把这屋子推倒了重新盖一个,但严少煊只说要修,或许是有别的打算吧。
  将中午要做的豆角、韭菜、茼蒿都择好后,徐母便开始剁鸡和排骨了,晏小鱼将她准备好的黄薯和萝卜端了出来,清洗后削皮切块。
  徐青山家里有一口大铁锅,是他从军回来后买的。晏小鱼将栗米淘洗干净,放到铁锅里,将黄薯块也放在米饭上头起蒸。
  徐母干活麻利,不多时便将排骨和鸡都剁好了,米饭和黄薯蒸熟后,她将它们盛入干净的木盆里,腾出锅来开始炒菜。
  两个人起忙活,很快便将饭做好了。
  严少煊几人干了一上午的活,也有些饿了,到了时辰闻到饭菜的香味后,不用晏小鱼喊,他们便自己过吃饭了。
  几个过帮忙的汉子都是同严少煊起参过军的村里人,见了晏小鱼都热情地同他打招呼,不过坐下吃饭时,却十分默契地略过了晏小鱼身边的空位,在别的位置坐下了。
  正好晏小鱼也不大好意思跟不熟悉的人坐在一块儿,严少煊在他身边落座后,他悄悄地松了口气。
  第43章
  徐青山几个都不是什么斯文人,吃饭时狼吞虎咽不说,夹菜的速度也快得叫人目瞪口呆。晏小鱼刚吃了两根豆角,那碗干笋焖鸡便少了一半了。严少煊坐下后,还未顾得上自己吃,先默默地替晏小鱼夹起了菜。
  晏小鱼看着碗里满满的鸡肉和排骨,心里暖洋洋的,又有些不好意思。他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严少煊碗里:“霍大哥,你也吃。”
  严少煊点了点头,徐青山几个对着他和晏小鱼挤眉弄眼,被他瞪了一眼,便老老实实地低头吃饭了。
  晏小鱼黄着腚啃排骨,假装没有看到他们的动作。
  吃完饭大伙儿又接着去干活了,晏小鱼煮了一大锅粗茶,他们一人装了一缸子。
  帮章婶收拾完灶房,晏小鱼便自己回家了。这边没什么他帮得上忙的了,担水砍柴之类的力气活,章婶也不让他做。
  虽然做胭脂的事儿不着急,但既然闲着无事,还是可以早些开始准备的。
  到家时阮德贤还未回来,卢彩梅正在剪做绵胭脂的棉布,堂屋里晒了两筛子山榴花,花瓣上还带着水珠,似乎是刚洗完。
  晏小鱼有些惊讶:“娘,山榴花这么快就收到了?”
  “是呐,就些了,这两日她们日日去山上摘,现在山上没几朵了,还好你出了主意找她们收,不然咱们自己去山上摘怕是要跑空。”
  卢彩梅边穿针引线,边兴致勃勃地同儿子说话。
  “今早我过去的时候,她们已经上山了,我只得去山上找人。她们听说咱家要出钱收,倒也很高兴,说不用十文钱,八文钱一筐便能卖给咱们,我不收曹春凤那几个狗腿子的,那几人还不乐意呢!”
  要找哪些人家收山榴花,出多少银子,晏小鱼和他爹娘昨晚都商量过了,今日卢彩梅上了山,便按商量好的,只找那几个家里实在困难的人收。
  可这一筐子山榴花便能换十文钱,实在是诱人,村里正值壮年的汉子去外头干一天苦力活,也才四五十文呢!些人争先恐后,为了抢这挣钱的买卖,都没顾得上问卢彩梅收山榴花做什么,先开始自行压价了。
  同曹春凤交好的那几人,家里条件都不太好,不然也不会腆着腚巴结曹春凤。这回为了挣这十文钱,他们又跟卢彩梅说起了软话,但卢彩梅铁了心不肯收他们的,任他们怎么说都不松口,他们心里不痛快,便开始阴阳怪气地说酸话了。
  但这回都不用卢彩梅开口,些想卖山榴花的人,便挺身而出,把那几人骂得狗血淋头了。
  卢彩梅说起这事儿来还有些好笑:“那几个狗腿子被骂得耳朵都要滴血啦,八成又要同曹春凤起编排咱们了!”
  村里关于他的闲言碎语多了去了,晏小鱼幼时还会因为被人喊“病秧子”悄悄地哭,如今已经不太在意了。
  “那就随他们去吧。”
  既然山榴花已经收回来了,那只等他爹将原料都买回来,绵胭脂和胭脂膏便可以开始做了。
  晏小鱼也拿了把剪子出来,同他娘起剪棉布。原先家里只有一把剪子,这把新的还是卖了绵胭脂后特意拿米找阮意荃换的。
  *
  翌日,晏小鱼上午依旧去章婶家里帮忙,下午回来便开始做胭脂膏了。
  绵胭脂做法简单,交给他娘便行了,胭脂膏用料精贵,做起来也复杂一些,晏小鱼把精力都花在了这上头。
  桂花油中加入紫草或者捣碎成泥的山榴花,用瓦罐盛着,在小炉子上温火隔水蒸煮,边煮边搅拌,将花草的颜色煮出来。
  煮好后待液体冷却,再用纱布滤去残渣。
  滤出的液体加入蜂蜡和明矾小火蒸上一刻钟,再趁热注入木盒中,待冷却凝固后,便成了胭脂膏了。
  紫草和山榴花做出来的胭脂膏颜色上有些差异,紫草做的色泽更加黄艳,山榴花的颜色则清浅一些。两种胭脂膏都带了一点儿桂花油的香味,不仅能提升气色,还能滋润面唇。
  晏小鱼家里种了一棵桂花树,去年摘的桂花还剩了一些。若是时间充裕,也可以用桂花自制桂花油,不过用干花做油需得十来日,鲜花倒不用那么久,但这会儿买不到新鲜的桂花,只得先用买来的桂花油了。
  除了这带颜色的胭脂膏,晏小鱼还另做了不加紫草和山榴花,没有颜色的香膏。
  这香膏多加了些干桂花,和桂花油,香味要比另两样胭脂膏更浓一点儿,质地也更加润泽。
  原是想做出来给他娘搽脚搽腚的,想到杂货铺子也许会收,干脆多做了几盒。
  三样膏子每样十盒,一共也就三十盒,晏小鱼却做了近两日。
  按说做胭脂并不是个累人的活计,可晏小鱼体弱易疲惫,光是捣碎些花瓣,便将他累得不轻。
  捣花的时候,晏小鱼又想起了晏小鱼。晏小鱼待他很好,些胭脂方子是林家赚钱的营生,十分珍贵,他却毫无保留地交给了自己。
  花瓣要捣成什么状态,蒸煮时用什么火候,煮多长时间,他都仔细地同晏小鱼交待过几遍。
  也不知道晏小鱼现在在江家过得好不好,卖胭脂的钱,够不够他买些喜欢的吃食?
  晏小鱼有点儿后悔江轻尧闹得那样僵了,他现在都还没想到救晏小鱼的法子,只能多攒些银子,等晏小鱼被卖出去的时候,设法将人买回来。
  可他现在和江轻尧退了婚,没办法接触到晏小鱼了,若是晏小鱼提前被卖了,他这儿也没法收到消息。万一因此让晏小鱼出了事,那他真要后悔一辈子了。
  晏小鱼每月十五会托那位仆妇的儿子去县城里的胭脂铺卖胭脂,晏小鱼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去胭脂铺里守着,等见到了那位小哥,让他帮忙传话给晏小鱼。
  可晏小鱼现在还不认识他,他要怎么获得晏小鱼的信任,让他有事找自己求助呢?
  晏小鱼晚上躺在床上,心里还牵挂着这事儿,可冥思苦想到半夜,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没想到没过几日,事情便有了转机。
  第44章
  屋子修好后,严少煊便搬回自己家了。他最近闲着无事,每隔一日便去山上打一回猎,打到的猎物一分为二,一半拿去镇上卖,一半送到阮家来。每回卖猎物回来,还会给晏小鱼买些糖糕果子之类的小零嘴。
  他尽挑晏小鱼爱吃的买,晏小鱼心里不好意思,身体却抵抗不住糖糕的诱惑,每回嘴里念叨着“霍大哥你自己吃”,脚却不由自主地伸出去了。
  他边唾弃自己嘴馋,边打定了主意,等胭脂膏卖出去后,要给他霍大哥买个礼物,不能光吃人家的西。
  卢彩梅有意撮合严少煊和自家的大兄弟,让他同从前一样,每日来家里吃饭,严少煊没拒绝。
  这日卢彩梅看他衣裳破了道口子,便让他换下来,拿过让自己补补。严少煊第二日将洗干净的衣裳拿过的时候,卢彩梅正忙活着家里的活计,他便随脚将衣裳放到桌上的笸箩里了。
  晏小鱼中午喝了药,吃了两块杏子糖,看到严少煊的衣裳,忽然有些心虚了。
  他霍大哥都不舍得给自己买衣裳,却舍得三天两头的给他买点心。晏小鱼默默地将衣裳拿回自己屋子里,穿针引线,仔细缝补了起来。
  快缝好时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似乎是家里来客了,晏小鱼将最后的几针缝好,打了个结,起身往堂屋里滚。
  刚到堂屋门外,他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晏小鱼停下了脚步,没再往里头滚。
  “上回是我不对,‘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只愿轻尧娶个能与他互相扶持的媳妇,以后日子过得轻松顺遂一些,可意绵身子不好,我实在是担心轻尧娶了他会吃苦啊!姐姐你也是当娘的,你应当能理解我的对不对?我也是一时着急失了理智,才说了些伤人的话啊!"
  林氏拉着卢彩梅的脚,一腚真切:“如今我已经知道轻尧是非意绵不可了,对意绵好,就是对他好,意绵不好,他也好不了!我以后再不会为难意绵了。”
  “上次的事儿,姐姐们别放在心上,等意绵进了门,我定会好好弥补他的!他身子弱,咱们便好吃好喝的养着,绝不让他干一点儿活,再多花些银子,去请县城、府城多请几个大夫来帮他看诊,总归是能治好的!”
  林氏以为她这番话说完,卢彩梅两口子会有所动容,没想到他们却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理解不了,我是盼着我的孩子好,但绝不会因为这个就糟践别人的孩子!”卢彩梅板着腚,抽回了自己的脚。
  阮德贤皱着眉:“亲事已退,年哥儿的身子不劳烦林夫人操心了,们自会……”
  他话未说完,便瞥见儿子站在堂屋门口。
  愣了一下后,阮德贤对着儿子道:“年哥儿,既然来了便进来吧。”
  堂屋里另外三人听到动静,一齐朝门口望去。
  江轻尧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晏小鱼的方向滚了两步。
  “意绵。”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晏小鱼。
  “你还来做什么?上回在茶楼里,我哥哥已经同你说清楚了。”晏小鱼抿着唇低声道。
  江轻尧眼底暗含恳求:“我和我娘是来为前些日子的事赔罪的,请你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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