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廖祁东正想说,修空调他不会,拆空调他倒是没问题,也可以节约一点拆卸费用,到时候请个师傅来画室修,能修好就修,修不好只有拉去卖废品了。
  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沈斯宁突然把目光看过来,他神色凝重走到廖祈东刷完的那面墙边。
  只见他指着墙面的一处地方,跟旁边的廖祁东说话。
  “这处颜色不一样,少刷了一点,有色差。”
  沈斯宁说道。
  廖祈东听见他的话。
  心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微眯着眼睛,去看沈斯宁指的地方。
  他看半天都没看出来,到底是哪里有色差。
  第17章 搂腰
  廖祁东提着油漆桶,走到沈斯宁说的地方,凑近看了一下,然后用刷子在他指的地方补了一点漆,补完后然后询问沈斯宁。
  “这样行了吧?”
  沈斯宁点点头说可以。
  廖祁东心中松了一口气,又继续刷墙去了,但是他没想到是,这口气松得太早了一点。
  沈斯宁职业是画画,所以他要求得非常严格,之前给他刷漆的那个老师傅,都和他闹翻了,说他事儿太多,没人受得了他这样一个雇主。
  这一场景,又在廖祁东身上重现了。
  廖祁东忍着脾气刷了两间画室,在刷第三间教室的时候,廖祁东没忍住,撩挑子了。
  “沈斯宁!你自己来刷!”
  沈斯宁被廖祁东的声音吼得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沈斯宁脸色也不好看。
  “你自己说的帮我刷,现在你又这样!”
  沈斯宁堵他的话。
  廖祁东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这口气一直堵着,出不去下不来,僵持了几秒后,廖祁东深吸一口气,又把刷子捡了起来。
  之后每刷完一面墙,廖祁东就站在一旁沉默不说话。
  沈斯宁知道他的意思,于是走过去检查,检查到没刷匀的地方,就指给廖祁东看,他也不说话。
  两人冷战中。
  到了中午,楼下的老板娘给他们送饭,沈斯宁不怎么喜欢吃外面的菜,所以让老板娘自己做饭时,多做两人的,到时候他付钱。
  廖祁东的饭菜要多一点,老板娘用一个很大的铁盆装的,沈斯宁的饭菜是一个普通大小的碗装的。
  老板娘端饭菜上来的时候,见这俩人一人站一边,不看对方也不说话,气氛怪怪的,不知道这俩人是不是吵架了。
  老板娘把饭菜放在窗台上,打了声招呼就赶紧下楼去了,气氛尴尬得她浑身不自在。
  沈斯宁洗完手后,过去端自己的碗,这碗筷是他自己买的,他不用别人的碗筷,所以单独买了一副放老板娘家里,还特意嘱咐了老板娘,这是他的碗筷,不能弄混了。
  老板娘看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所以每次洗碗都和其它碗分开单独洗,生怕自家的碗和他的碗混一起哪天拿混了。
  廖祁东装饭菜的盆,沈斯宁见过,是老板娘家装汤用的盆,做力气活儿的男人都吃得多,所以老板娘怕不够,就拿盆装的。
  沈斯宁也不喊他吃饭,自己端着碗出了画室,往走廊尽头去,走廊尽头有一个平台,可以看看远处的风景。
  廖祁东见人出去了,他从梯子上下来,把刷子放在桶上,自己去洗手间洗了手,而后去端自己的饭菜,就在画室里吃。
  画室没有位置坐,廖祁东干脆直接坐在一桶没有开封的油漆桶上,三两下刨着自己的饭菜。
  廖祁东自觉自己脾气很好的,在外面就算遇到再刁难的老板,他都能笑着应对,怎么同沈斯宁一起,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廖祁东快速的吃完饭,吃完后把碗放在门口,等下老板娘自己会上来收的,廖祁东目光在走廊看了几眼,没有看见人,不知道沈斯宁去哪儿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廖祁东从工具箱里拿出一瓶水喝,喝完后又继续干活儿了,他停车场里还有几个车没有修理,明后天有好几个人要来看车,他今天一天必须得把所有活儿都干完,没时间休息。
  货车不能久放,放久了容易坏,而且时间长了就会折价,他的事业才刚刚开始起步,现在的他每天只睡五六小时,丝毫不敢马虎。
  等这一批车卖完,资金回本一些后,他再请人,到时候就要好一点。
  过了没一会儿,沈斯宁吃完饭准备把碗送下去,路过画室门口时,看见放在地上的盆和筷子,沈斯宁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把盆和筷子一起端起来,送了下去。
  碗筷都送下去,付了饭钱后,沈斯宁上二楼,他先去洗手间洗了手,洗完后才进画室。
  画室里廖祁东刚刚刷完一面墙,见沈斯宁回来了,廖祁东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让开身子,站在一旁。
  沈斯宁去检查了,这一次检查没有发现任何色差,沈斯宁偏头向廖祁东看去。
  廖祁东也在看他。
  廖祁东的衣服和工装裤上都是油漆,手臂上也沾了不少,汗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的衣服质量不行,汗水浸过后,就贴着身体。
  廖祁东身材很好,还有腹肌,尤其是现在这样,看得更明显,沈斯宁点了点头,不动神色的移开自己的目光。
  接下来廖祁东刷的速度慢了一点,但是基本上没有再让沈斯宁找出什么错处,俩人在画室一直待到下半夜,晚上的饭也是老板娘送的。
  等从画室出来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廖祁东提着所有工具走在后面,沈斯宁手里什么都没拿,他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好像理所当然就该是这样。
  走到停摩托车的地方,廖祁东把所有工具都用绳子绑好,绑好后他先上去把摩托车稳住,而后等沈斯宁上车。
  沈斯宁抬脚跨上摩托车。
  摩托车后面很多东西,所以俩人坐得很近,坐好后廖祈东就发动车子出发了。
  沈斯宁手抓着座垫下方,尽量和廖祁东保持着距离,也不去抓人家衣服了,他还记得他们在吵架。
  没几分钟。
  摩托车缓了速度,停靠在马路边。
  最后还是廖祁东先低头,开口道歉。
  “沈斯宁,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
  “是我错了,我没达到你的要求,也不该吼你。”
  廖祁东靠在马路边,长腿撑着车子,身子偏着往后看,给人道歉。
  他活了二十八年,真的是没有哪一年,像今年这样,隔三差五的就在低头道歉。
  廖祁东心里是很大男子主义的,没有原则低伏做小这种事,他认为只能自家老婆才有这种待遇,而且还不能让外人看见。
  一个大男人得树立自己的威信。
  现在好了,眼前这个人软硬不吃,还是他外甥给他招来的,说不得吵不得,还得鞍前马后的给人家干活儿,简直跟供祖宗一样。
  关键廖祁东觉得自己还没任何怨气。
  真是邪了门了。
  谁叫自己前面话说得那么爽快。
  沈斯宁抬眼看向廖祁东,其实他心里气早就消了,但是人家不主动和他说话,沈斯宁自然不会主动上前示好。
  眼下见他语气诚恳道歉,给台阶。
  沈斯宁点点头,于是屈尊降贵的顺着台阶下了,还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廖祁东听着他的这句下不为例,感觉自己像,小时候在别人家里看电视剧,电视里面演的那种谄媚小人,给有权有势的少爷公子们办事不利,于是拼命给自己找补,然后对方轻飘飘的抬抬手,说下不为例。
  妈的,廖祁东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等老子挣钱了,以后也把孩子培养成这样,不让孩子像自己这样吃这么多苦,跟泥腿子一样。
  沈斯宁不知道对方心里所想,为了安全着想,他一只手抓着下方座椅,另一只手虚揽上对方的腰。
  其实去的时候,下车后没多久,他就反应过来自己抓衣服勒住人家了,所以这一次他就换了个方式。
  廖祁东沉着脸,大脑里正在想若是以后生意做大做强,他一定让老婆孩子去大城市生活,大城市受的教育和眼界,各方面都比这县城强。
  还没想出个一二三四来,廖祁东就察觉到,自己腰间虚揽上了一只手,他腰间的肌肉以那只手为中心,瞬间僵硬了起来。
  坐得好好的,搂我做什么?
  为什么不抓衣服了?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关于以后的老婆孩子和教育发展问题,廖祁东早就抛之脑后了,他心里开始围绕沈斯宁为什么要搂他,发散自己的思维。
  他没那么自恋到,会认为沈斯宁对他有意思,他脑海中想的是,两个男人该怎么在一起?
  不会觉得奇怪吗?
  都是一样的身体结构,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的,廖祁东甚至还幻想了一下,他一觉醒来,身边躺着一个男人,小鸟依人的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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