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肖晏修瞥眼,调子懒懒地:“这幅可不行。”
  陆思言愣了下。
  还当这画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或许是和alpha的白月光有关,他忽然记起来,院子里也种着好几颗枝叶繁茂的玉兰花树。
  花枝抵到二楼主卧的窗户边来。
  他们日常起居,做什么都能看到。
  omega周身体温迅速冷淡,他把画纸放下,嗓音闷闷地:“那我不要了。”
  alpha难得来了兴致,已经重新挑起了画笔,却不知omega忽然间又怎么了,便轻轻扬手弹了那小家伙一个脑瓜蹦道:“想什么呢。”
  “这画纸不好,难以装裱。”
  “给你重画还不乐意呢,小祖宗。”
  “真难伺候。”
  陆思言嘟囔着不满:“你才难伺候。”
  他小心翼翼赌着气,又伸长脖子,去挑了个最好看的颜色,要超过白月光一千倍一万倍的好看。
  “那、那我要那个浅一点蓝色。”
  男人不等他说完,伸手捏过omega的下巴,盯着那张脸仔细端详后,直接否了当事人的提议。
  “镉红色才最衬你。”
  “像火焰一样燃烧的颜色。”
  omega没反应过来,明明是他要自己挑选喜欢的颜色,喜欢的花,但alpha的心里却又已经拿了主意。
  自己身上那件蓝白渐变,又流动着贝壳珠光感的睡衣纽扣,被人解开,露出半边洁白光滑的肩侧。
  肖晏修冰凉的笔触,裹着最灿烂鲜艳的颜色,落在陆思言弯弯像月牙一样的锁骨上。
  omega背脊僵直着,轻轻打了个冷战,手指紧抓他的袖口。
  “你、你怎么画我身上。”
  第23章 合法夫妻。
  “因为……”
  “清水出芙蓉, 天然去雕饰。”
  alpha嗓音淡淡地,念过一遍这首诗。
  层层叠叠的花瓣,在他笔下, 逐渐变得丰盈饱满,一片一片相互簇拥着,顶端微微卷曲,花枝舒展。
  色彩由深至浅,晕染而过,大气磅礴地盛放在omega白嫩清瘦的肩头。
  陆思言的肌肤,就是最好的画纸。
  肖晏修作画时, 专注的眉眼,完全落在omega的肩侧,视线里微微上扬的眉梢, 带着几分俊朗英气。
  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指尖去描绘他的轮廓。
  主色鲜红的芙蓉,衬得容貌清丽淡雅的陆思言, 都变得娇艳许多。
  尤其那副眼波流转的模样, 也让那双圆润无辜的眼,更添几分媚色。
  “怎么样?”
  最后一笔勾勒成型后,肖晏修放下笔, 男人像是在等待他的夸奖。
  陆思言不敢与其对视, 睫毛轻轻颤着, 微移开眼:“我……看不到。”
  alpha笑起来,又用指腹抬起omega的下巴,上下左右都仔细欣赏一遍后,才用自己的眼光告诉他。
  “活色生香……”
  他们离得很近,心脏都几乎贴在一起,肖晏修微微仰头, 与omega温热的呼吸,纠缠萦绕。
  陆思言猛闭上眼,他心跳的很快。
  暧昧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开来,两人缓缓靠近,唇瓣即将要上下贴合到一起的时候,却忽然从楼下传来混乱骚动。
  管家匆匆赶来,用力拍门道:“先生、先生。”
  “容家小祖宗来家里。”
  “说她今天一定要见到您。”
  是有人来了,还是和肖晏修门当户对,又有婚约的容家小孙女。
  陆思言当即心里一紧,猛缩回来,从这样微妙的氛围里,被拉回现实,omega像是狠狠挨了旁人打过来的一巴掌。
  他挣扎着想从男人怀里起身,穿好衣服,再找个衣柜躲起来,但肖晏修一把将他按回怀里。
  “怕什么。”
  眼瞧着楼下的人就要冲上来,陆思言情急之下,一头扎进alpha的怀里,把脸牢牢藏住。
  容溪云脚踩紫色高跟鞋,拎着自己法式公主裙的裙边,气势汹汹地跑进书房里。
  “肖晏修!”
  女omega的嗓音,带着几分尖锐。
  她一进门,就看到alpha毫不避讳的抱着个omega,坐在自己腿上。
  他们的衣襟、袖口、指尖,都蹭着些颜料。
  还有一大片绯红圆|润的花瓣,顺着肩头,攀爬到omega的背脊处。
  陆思言手指紧拽住男人衬衣的领口,他身体不受控制,细微地发着些抖。
  容溪云反应迅速。
  掏出手机,对着这两人就是一顿猛拍。
  边拍还边骂:“真不要脸。”
  辱骂的脏话,脱口而出的那个瞬间,肖晏修明显察觉陆思言的身体,停顿僵硬了半秒。
  楼下保镖晚来半步,不好动粗,半强迫地“请”着这位大小姐下楼。
  肖晏修微微扬手,众人又松开她。
  男人面色冷峻,指尖落下,重重地敲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不要脸?”
  alpha语气严肃地为自己的omega正名:“这位是我明媒正娶,领了结婚证的妻子。”
  “我们两个在自己家里,关上门,想做任何事情,都跟你们这些外人没有关系。”
  “倒是容小姐你,深更半夜,私闯民宅,不分青红皂地肆意欺辱旁人。”
  “这……不太合适吧。”
  容溪云怒不可遏:“肖晏修。”
  “全云京的人都知道我们有婚约。”
  “你现在一声不吭地和别人结婚,是要把我们容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男人轻飘飘地化解她的质问。
  “什么婚约,不过是两家长辈年轻时,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今天正好你来,这婚,就退了吧。”
  容溪云指着那男人:“用得着你说。”
  大小姐气的砸了他书房里的一只古董花瓶,还不解气,又砸了一只。
  碎片四下飞溅,其中一片划过陆思言露出来半截的小腿,鲜血瞬间溢出。
  “这婚还轮不到你来退。”
  “是本小姐我要退的。”
  “你自己想想怎么跟我爷爷解释吧。”
  容溪云大闹一场后,推开身后堵在门口的保镖和管家,趾高气昂地离开别墅。
  只等人走后,房间重归宁静。
  刘姨找人过来,迅速打扫了书房,又看到陆思言的腿上有血迹。
  阿姨惊呼一声:“太太这是受伤了。”
  肖晏修垂眸,温热的指尖握住他小腿,男人双眉紧蹙:“拿药箱来。”
  陆思言惊吓过度,好在事情解决很快,又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大事。”
  小伤口而已,很快就愈合了,甚至都没有什么痛感,而且比起这个,更严重的倒是……
  omega拿手,指指肖晏修的衬衣领口。
  刚刚情急之下,扑进男人怀里,忘了自己肩上还有一朵油彩的芙蓉花。
  现下竟完完全全地,将这花型和颜色,都印在了alpha干净的衣物上。
  他看那剪裁和面料,应该价值不菲。
  陆思言闯了小祸,正犹豫着要不要提起赔偿,或者是自己给他手洗干净。
  却没想到肖晏修毫不在意地,只用指节轻刮了下陆思言的鼻尖。
  “我这衣服本来值5万。”
  “现在嘛……被你贴了一下,至少值50万了”
  omega撇开眼:“哪有那么值钱。”
  alpha指腹轻揉,擦拭掉他肩头被抹花了的痕迹:“这叫艺术。”
  陆思言知道肖晏修有心哄着自己,心情还不错,虽然其中大部分的原因,是男人公开他时的那句:“明媒正娶”。
  omega神色微动。
  不知不觉,沦陷其中。
  夜里洗漱后,佛手柑和山茶雪松的信息素,在无声无息间,又紧密纠缠到了一起。
  至翌日用完早餐,陆思言早早地就赶到学校,下课后,又和缪以搭乘公交车,前往剧组。
  他非常诚恳地和隐雾道歉。
  对方年纪很轻,好说话,又善解人意,体谅他的处境,也很欢迎陆思言能再回来。
  重新坐回工作室里,忙着写稿改稿的感觉,非常熟悉,omega瞬间觉得生活又充实了起来。
  他快速熟悉这几天的剧本。
  也看到红笔标注需要修改的部分。
  但没忙几分钟,片场外又开始嘈杂闹腾起来,“叮叮哐哐”地摔砸吵闹声,打断了缪以正喋喋不休地惊叹。
  “天呐,昨晚到学校我才发现,你们家司机送我回来的车,居然是劳斯莱斯耶。”
  陆思言头抬起来:“姜舒尧又怎么了?”
  缪以撇着嘴:“三天两头的发脾气,跟有任务指标似的,我都懒得去打听了。”
  “助理跑了好几个,昨天我看又有个新人beta跟着他,年纪挺小的。”
  “天天挨骂,也是真倒霉。”
  “刚出来工作就遇到这种奇葩。”
  身旁的另一位跟组编辑,见他俩小声讨论,没忍住凑过来八卦。
  “你俩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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