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激战中,他勉强杀出重围,拖着满身伤痕逃进深山,最终失血过多,昏倒在溪边。
  再醒来时,就对上了……超大的胸啊靠。
  吓死了!!!
  这个看似温顺懦弱的奶牛男人,哦不对,既然是半兽化的,那就也是超凡者,这个奶牛超凡者用最原始的方法救了他——
  奶牛系超凡者的牛奶富含治愈因子,能中和毒素、加速伤口愈合。
  虽然胡墨当时意识模糊,但那种温热甜腥的液体滑过喉咙的触感,他记得一清二楚。
  “那、那是你当时要死了!”
  奶牛男人急得耳朵乱抖,结结巴巴地辩解。
  他整个人红得像煮熟的虾,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胡墨冷笑,紫色狐尾“啪”地甩在他腿上:
  “那我现在也要死了。”
  他故意扯到腹部的伤口,鲜血立刻渗出来,染红了草堆。
  奶牛男人顿时慌了神,牛耳紧张地贴住脑袋,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你、你别乱动啊……”
  胡墨偏过头,把脸直接埋进奶牛男人软乎乎的大腿里——温热的,带着青草和阳光的气息。
  他故意把呼吸放得又轻又弱,紫色狐尾无力地奔拉在草堆上,耳朵也蒿蒿地垂着,一副奋奄一息的模样。
  “你不喂我喝,我就要死了。”
  他的声音闷在对方腿间,还带着点失血后的沙哑。
  反正就是故意的,装出来的。
  奶牛男人彻底慌了。
  他软哒哒的牛耳红得几乎滴血,手指揪着衣摆,纠结得快要拧成麻花。
  “我、我……”
  就这么结结巴巴了半天,最终还是在胡墨“虚弱”的哼声中败下阵来。
  奶牛男人颤抖的手指慢慢撩起t恤下摆,露出紧实的腰腹。
  苍白的皮肤上,浅棕色的斑块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别过头,根本不敢看胡墨,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就、就一点……”
  胡墨得逞地勾起嘴角,他毫不客气地凑上去。
  记忆里,牛奶带着一种矛盾的滋味。
  像清晨未散的露水混着青草汁,舌尖泛起一丝生涩的草木腥气。
  但,汹涌的甜味会补偿一般漫上来,稠厚的香在口腔里爆开,浓郁得几乎粘住喉咙。
  ——朴实无华的、近乎原始的甜。
  胡墨的舌尖无意识地抵住上颚,回味着昨天昏迷时尝到的味道。
  那种甜腥的暖流滑过食道的感觉,让他脊背发麻。狐狸的味蕾天生嗜甜,而这头蠢牛的牛奶…… 该死的合他口味。
  “快点。”
  胡墨不耐烦地用尾巴尖抽打草堆,紫瞳在昏暗里灼灼发亮,
  “别逼我咬你。”
  “别,别,真的很痛,我答应你,给你喝就是了……”
  奶牛男人吓得一哆嗦,棕白相间的卷发都炸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去解自己的衣扣,塑料靴子蹭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牛耳红得几乎滴血。
  ……
  ……
  ……
  ——这种温吞又软弱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在末世活到现在的?
  胡墨眯着紫色的狐狸眼,一边咽着的牛奶,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
  奶牛男人跪坐在草堆旁,笨拙地捧着胡墨的脑袋,手指僵硬得像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的睫毛不停颤抖,牛耳红得发烫,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仿佛生怕惹恼了怀里这只危险的恶劣狐狸。
  ——太弱了。
  ——太容易害羞了。
  一般来说脾气很差的胡墨,现在心情出奇地很好,他懒洋洋地抬起手,摸索着握住了奶牛男人的手腕。骨节粗大,手掌宽厚,手指修长。
  当胡墨的指尖划过对方掌心时,触到了厚实坚硬的茧。
  做什么事留下的茧子?
  说是奶牛,难道还真的去干农活吗?
  第74章 ·记忆
  傍晚,
  台灯的光晕在何止的眼里,投下一片冷色的阴影。
  纪佑给的u盘插在转接器上,手机屏幕泛着刺眼的蓝光。
  ——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里,一个白化病的女孩坐在病床上。
  她的皮肤近乎透明,银白色的长发垂落肩头,淡粉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忽然,她转向镜头,唇角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
  “傅寒,干嘛啦,怎么又在拍我?”
  声音轻快,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镜头外传来一声低笑,男人的嗓音温和却不容拒绝:
  “跟你哥打个招呼吧,他应该挺关心你的。”
  女孩眨了眨眼,纤长的白色睫毛像蝴蝶振翅。
  她对着镜头歪了歪头,笑容天真无害:
  “好啊,何哥,我一切都很好。”
  至此。
  视频结束。
  视频里面的女孩叫禾棠,和何止以前做过同事,他们都在流民事务所干过一段时间。
  之前,他们曾在流民事务所共事,专门帮无能力者在废土上讨生活。
  那时的禾棠是事务所的老员工了,虽然体弱,但很聪明,极其善于揣度人心,和禾棠出任务遇到很糟糕的人情,总能飞快的解决。
  三年前,何止听说青州基地扩招,正好禾棠联系他,何止就过去了——这就是他能记住的部分。
  至于视频里面的男人,傅寒。
  这个名字就算在三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
  青州基地是矗立在废墟之上的钢铁堡垒,表面打着“人类最后净土”的旗号,内里却是彻头彻尾的资本帝国。
  而掌控这座帝国的,正是以生物科技起家的傅氏集团。
  缺了三年记忆真的太麻烦了。
  何止思考了一下,他觉得以这个视频的目的来看,禾棠更像是人质。
  就比如说,先猜测一下,傅氏集团挟持了禾棠,让何止打黑工——虽然何止和禾棠似乎只是前同事的关系,但是三年之中说不定关系变好了,或者,在别人眼中,关系变好了。
  这个理由很通顺。
  但是,感觉太浅显了。
  肯定还有什么没有深挖出来的东西。
  问题还是在于,何止根本就没有那三年之中的记忆,完全串不起来。
  就算一点一点有线索了,但是这线索的量,根本就无法一下子让他掌控全局。
  何止不喜欢这么被动。
  搞得他浑身都不舒服,感觉浑身刺挠。
  “啧。”
  何止指间翻转着那枚u盘,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翘着二郎腿,椅子前两只脚悬空,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他的耳朵微微抖动,捕捉着窗外夜巡队的脚步声。
  入夜之后不能出门,否则被夜巡队看到了,少说挨两个子弹,真出事了,那是要枪毙的。
  这是荆棘基地的规则。
  听起来极其严格,也极其冷酷无情,很有白兰暴君的风格。
  但是,这更方便何止行事。
  因为街道上面没有人敢出来,不确定因素变小,何止只要避开巡查队就好了。
  ——喀。
  何止忽然合拢五指,将u盘攥进掌心,椅子腿“咚”地落回地面。
  该动身了。
  作为新晋二把手,他本可以搬进荆棘大楼的核心区——那里有全天候的热水、防弹玻璃和直达首领楼层的专用电梯。
  但何止没搬。
  住得离暴君太近,怕不是死得更快。
  他抓起外套,指尖在门把上顿了顿,拧开门锁。
  夜风灌进来,吹乱他额前的碎发。
  卧底守则第一条:
  越是黑暗的地方,越是安全。
  ——
  何止翻窗进屋时,纪佑正窝在沙发里看一档末世前的古早综艺。
  综艺里的艺人说不定都已经在这场末世里面死掉了,但这综艺还是这样堂而皇之的放着。
  活在电视机里面笑着、闹着。
  八十平的小屋被收拾得极简到近乎空旷,唯一的暖源是茶几上冒着热气的茶杯。
  电视荧光映在纪佑脸上,把他本就冷淡的眉眼镀得更像尊冰雕。
  “有事?”
  纪佑头都没回,遥控器按了暂停。
  做贼一样蹲在窗框上的何止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哥们,急事。”
  纪佑终于看过来了:“讲。”
  “知道你牛逼,你有没有办法找回我的记忆?”
  何止直入主题,反正先捧捧对方,虽然比较离谱,但是说不定真有办法呢。
  纪佑转过来。
  黑发束在脑后的少年盯着何止看了三秒,薄唇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