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不是说你生月很小嘛。”
梁骐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个,“万一比你大呢。”他在套沈郗予到底什么时候生日。
沈郗予耸耸肩,“你几月啊?说出来听听。”
“你猜猜呗。”
沈郗予也不反驳他,顺着他的话像哄小孩一样,“十二月?”
梁骐摇头。
“十一月?”
摇头。
“小骐是不是十月份生日啊?”沈郗予故意说得软绵绵的。
梁骐意识到女生在哄自己玩儿。
他顶着腮帮子笑了一声,“我去。”
沈郗予第一听到梁骐带口头禅,还有些新奇地朝他那边看。
没有再让女生问,梁骐主动说,“别猜了你,我八月份的。”
“哦,你好老,我九月份的。”沈郗予笑了。
“合着你大就让喊姐,我大就是老呗。”
沈郗予轻哼了一声,给了梁骐肯定的回答。
“九月几号的啊?”
“你猜。”沈郗予学着他说话。
“郗予是不是一号生日啊?”梁骐把嗓子掐的很细。
沈郗予早该知道他会用这套对付自己了,但听他说出来还是忍不住把他的头推到一边,“你好恶心。”
“那郗予是不是二号……”
没等他把话说完,沈郗予就受不了地给了他一巴掌,“九月三,别猜了。”
得到答案的梁骐心满意足,也毫不在乎刚才被轻扇了一巴掌的事情。
“那你原来还让我叫你姐,自己生月这么小。”
“是你自己说你生月肯定小,自己非要喊我姐的。”沈郗予震惊于他的倒打一耙。
梁骐不服气,“你让我叫的。”
“我让你叫你就叫啊,你好没原则,梁骐。”沈郗予把锅心安理得地甩到梁骐身上。
梁骐支着头,半边身子趴在桌子上,“那你喊声哥我听听。”
“梁骐哥哥。”郗予也不怕他,犹豫都不带犹豫的,还扭过头盯着他看。
梁骐根本就没想到沈郗予会喊,热气瞬间爬上他的脸,直冲脑门儿。
他躲开沈郗予的视线,无声骂了句脏话,今天晚上真是给他折腾到了。
“喊了你又不乐意了。”沈郗予看着梁骐充血的耳朵乐呵,往日都是他老是逗自己,今天总算又扳回一城。
“走了。”沈郗予拉拉梁骐的袖子,试图唤醒当鹌鹑蛋的男生。
这会儿雪下得小了,看来等不到彻底停了,再不走过段时间指不定又要下大了。
门外的冷风一吹,把梁骐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和热气全都吹散了,他今天早上来得早,黑色棉服里面只套了一件薄薄的长袖,白天坐在教室里还好,这会儿天黑下来,夜晚的风钻透了衣服,吹得他心拔凉。
沈郗予看向一旁冻得瑟瑟发抖的男生,无情嘲笑,“让你穿那么少,老了得老寒腿。”
“你穿得多多似的。”梁骐看沈郗予穿上冬天衣服也只是薄薄一片的样子。
“我穿了五层。”沈郗予伸出五根手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还把手套戴上了。
她是典型的不耐冷也不耐热,冬天要里三层外三层,夏天恨不得出去裸奔。
“诺。”沈郗予摘下手套,“给你带吧。”
“自己带吧,矮的跟土豆似的,再给你冻不长,变成冻土豆了。”梁骐说完还把自己逗笑了。
沈郗予发现今天晚上的梁骐尤其贱,还尤其幼稚。
“你爱戴不戴。”沈郗予也没套回到自己手上,说实话,她还感觉有点热呢。
“不是不戴,你那指头太短我戴不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诡异的沉默,梁骐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还不如不说。
今天晚上怎么给自己冻得好像成傻子了,说话这么二呢,梁骐后知后觉。
“下次没话说可以不说了。”女生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幽怨和无语。
梁骐反倒笑了,这样平常的一天让他莫名觉得很幸福。
“走走走,我们跑一下就不冷了。”他不由分说地拽起沈郗予的袖子。
沈郗予被他拉着跟在梁骐屁股后面磨磨蹭蹭地跑,边跑边哀嚎,“你神经病啊梁骐,我本来就不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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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两个人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沈郗予说什么也不干了,说再跑她就拽着梁骐不动了,今天晚上谁都别想回到家。
梁骐看是真给女生累到了,不再往前跑,只是手也并没有松开她的袖子。恢复了平常沈郗予慢悠悠的速度。
“今天的电影好看吗?”沈郗予突发奇想,问梁骐。
“好看啊。”梁骐脑海里回忆电影内容,首先想到的却是他刚好看到沈郗予留下的那颗眼泪,他接着说,“不过真的会有人暗恋那么多年都不肯去告诉当事人吗?”
“我也不知道。”这问题其实和沈郗予第一次看的时候心里想问的一模一样,“不过我做不到就那样默默的,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无望的喜欢。”
“我也是。”梁骐这点倒是完全赞同沈郗予的观点,“如果是我我肯定让对方知道。”
沈郗予感觉到梁骐在看自己,也反应过来这个话题在关系模糊的他们两个中间并不适合被讨论。
“所以人家的故事能被拍成唯美文艺片啊,我们可能撑死是个烂俗的言情小说吧。”她假装不经意地扯回自己的袖子。
梁骐看到空了的手掌,愣了一瞬,但也没有了别的动作。
“文艺片有文艺片的拍法,言情小说有言情小说的写法,我们也有我们的活法。”梁骐把手插进口袋里。
沈郗予下意识想找话反驳他,但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真还挺有道理。
她状似投降地举起双手,“你赢了。”
**
之后的几天梁骐没来学校。
转眼又到了圣诞节,虽然学校三令五申不准过洋节,学生们对圣诞节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欲望,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放松一把。
毕竟国庆假期回来之后,教室里平常的吵闹声都小了许多。
连老方头有时候进班的时候都放轻了脚步。
某一天,秦一延跟他们说,他发现老方头把他那“哒哒”响的老式皮鞋换成了运动鞋,几个人捧腹大笑,笑到最后心底又弥漫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沈郗予早上出门的时候,从衣柜里拽出一件暗红色的费尔岛毛衣,这是她高一刚
开学的时候,她妈妈送给她的。
安江香是沈郗予自认见过最美的女人,那种美不是皮囊上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娇生惯养和矜贵感,张止他们有时候会打趣她有大小姐脾气,但沈郗予知道自己只是单纯不是喜欢将就和忍气吞声的性格。
而她的妈妈是真正自由的女人,自由到沈郗予都有些埋冤她了。
沈郗予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公外婆,只在旁人口中听说过,他们是江城曾经有名的书法家,她曾经小学的时候,偷偷在网络上搜索他们的名字,最后顺着网络找到了收藏他们作品的一个纪念馆,但当时的沈郗予没有监护人陪同,她没办法自己买票进去。后来上高中,到年龄可以进去看了,沈郗予却再也没有去看的兴致了。
安江香也是个艺术气息和浪漫色彩很浓厚的人,沈郗予常常觉得自己有时候这么矫情就是遗传了她,她敢自己一个人到埃及的金字塔下,却不敢和女儿一起呆在老房子里。
沈郗予后来想明白了,她们不过都是普通人,跟幸福的家庭相比,她们显得支离破碎,好不可怜。可是跟贫困的家庭相比,她们也可谓是富贵人家。
是没什么好抱怨也没什么可炫耀的普通人罢了。
安江香是个被惯坏的小孩,不懂怎么做妈妈,沈郗予原谅她了,因为她也很可怜。
在她终于稍微长大时,安江香带回来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哥哥,沈郗予觉得这些能留住她了,能帮她们走出这么多年像风湿一样挥之不去的隐痛了。
但命运弄人,安江香永远没有学会怎么爱她的孩子,她又给沈郗予的生活又增添了一抹如影随形,却不表于面的阴霾。
*
关上门时,沈郗予看向对面,没有动静,她心说梁骐今天应该是不去了。
沈郗予抬脚往电梯走,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揪住了后衣领。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梁骐在这里埋伏她,抬脚往后就是一杵,被梁骐笑嘻嘻地侧身躲开了。
“起这么早啊今天?”沈郗予问他。
梁骐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袋,“楼下那家甜品店最新烤的玉米蛋挞。”
“什么时候上新品了,我还不知道呢。”沈郗予抬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