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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都在引诱清冷夫君 第37节

  她声色依旧和婉,似乎一切都一同往日。
  江昀谨看着她半晌,到底未说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
  待崔宜萝回到房中时已是天色完全擦黑时。
  见江昀谨早已不在卧房中了,崔宜萝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荔兰尽职尽责,又一向心知她心思,不必她开口,便主动禀报道:“姑娘,方才大公子在膳厅等了好一阵,小厨房的人将菜热了又热,但大公子也未传膳,直到姑娘派人来说留在二夫人那处用膳,才命人传膳。”
  崔宜萝面色淡淡地拨弄着房内隔断旁紫檀木小案上的木芙蓉,“不过方才在门口碰到了,他以为我要回房用膳,自然会依礼等我。”
  荔兰语气怪异:“大公子还真是守规矩之人。”
  崔宜萝拨弄着花瓣,未应声。
  荔兰又道:“姑娘今日买的东西已经收入库房了,不过姑娘不是铺张的性子,怎今日买了这么多东西?”
  崔宜萝勾起笑,笑容有几分嘲讽:“索性并不是记在我账上。”
  她管不了他名下的账务,还花不了吗,她是他名义上的妻,花销自然是记在大房。
  江昀谨也不可能为着这么点银钱直接质问她,他一贯克俭,但即便不满也不会与她面上起争执。
  那便忍着吧。
  心里再如何,面上依旧循着礼维持体面,毕竟他们可是相敬如宾的夫妻。
  至亲至疏夫妻,但她和江昀谨根本没有亲密过,唯有疏离。
  其实江昀谨遵守着规矩,不会纳妾,他的妻子只会是她,虽然他永远不会将家业交给她,他永远都在防备着她,但也无所谓,她也未被人毫无保留地选择过。
  无论是父母,还是待她最好的姨母。高门世家内里错综复杂,顾虑的东西更多,其实她很能理解江昀谨的做法。
  反正她已经是江家少夫人了,可以一世衣食无忧,日子过得不知比从前好多少倍。她再也不必精打细算地攒着银钱,不必耗费大半积蓄求古琴师傅教她,更不必费着心思和人打好交道只为那么一点便利。
  除了要守她厌恶至极的规矩。崔宜萝有一瞬犹豫和茫然,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崔宜萝沉着波澜的眼睛敛着,看着手中媚艳却实则在等待凋谢的木芙蓉。
  接下来两夜,她都将灯熄了个干净,没了烛光,她卧在榻上时也舒服些。况且江昀谨似乎也不在意,从未开口问过她为何之前留着几盏灯,如今一盏未留。
  且江昀谨这两日一直早出晚归,那日按着时辰下值回府应当只是凑巧,崔宜萝自也能猜到他在忙什么,这两日外头对于二皇子的声讨和质疑声越来越大了。
  但在第三日夜间时,他忽而提前回房。
  崔宜萝听到门扇开合的声响,刚将视线从书卷上挪开,就见男人掀帘而入,墨黑的眸子正好对上了她的,将她脸上的意外收进眼中。
  隐藏在黑夜中的在此刻房中的烛火通明下无处遁形。
  目光已相接,崔宜萝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避开他的目光,看着他深邃低沉的眼睛,她熟练地勾起笑容:“夫君今日怎回来这么早?”
  他身姿挺拔地立在竹帘处,也未再更近一步,答道:“无事便先回来。”
  崔宜萝极为顺畅应上了下一句:“那夫君先去沐浴吧,可吩咐了抬水进来?”
  江昀谨看着她:“已吩咐过了。”
  崔宜萝面上笑意不变,仿佛是个贤惠的妻子般道:“那夫君快去吧。”
  江昀谨眼底墨色暗涌,轻轻开口:“好。”
  江昀谨踏入浴房后,她面上的笑缓缓地压下,眼中扬起疑惑之色。
  往日里,他即便无公务要忙,也会留在书房中。更何况,二皇子那事还未解决,他怎会无事可忙。
  崔宜萝忽而想起晨间请安时,江老夫人旁敲侧击地要她多将子嗣之事挂在心上,当时她回道夫君日日早出晚归,她怕是有心无力。
  难道江老夫人真听了进去,为此事找了江昀谨?
  江昀谨是大房独子,定是要留下子嗣延续大房香火的,且他掌管江家,江家也需要继承人。所以即便他心中对她并无情爱,也会与她做延续子嗣的事。
  崔宜萝又看向浴房的方向,正传出轻微的水声,她微微皱起眉,江昀谨今夜如此反常地提前回房,莫非真是打算延续香火?毕竟他们已许久不曾有过。
  若她一直无所出,江昀谨为着江家兴旺,怕也会提出和离再娶,他不可能为了当初的事要对她负责而放弃江家。
  但今夜……
  崔宜萝咬了咬唇,到底还是将房内烛火熄了,江昀谨在浴房中,她不好做得过分,便也未管浴房前的。
  浴房中水声响了一阵停下,江昀谨从浴房内出来,看着眼前的烛光,气息微微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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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狗头]快了快了,表哥现在还是不知道账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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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夜昙香
  “可睡下了?”
  崔宜萝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的低声,心道果然,为了江家,他开口要子嗣再合理不过。
  做这事本就不需要感情,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男子流连秦楼楚馆,三妻四妾。
  因此崔宜萝也并不介意,只是从前撩拨他时,见他忘了死守的规矩,沉沦在他最厌恶的欲中,她总觉得有几分意趣。
  这几日她失了撩拨他的兴致,可实际上,她只需做一个合格的江家少夫人。
  夫妻敦伦,绵延子嗣,天经地义。
  她转过了身子,看着他有几分复杂的眼神,开口道:“夫君可是有事想说?”
  望见她无波无澜的眼睛,江昀谨抿了抿唇。
  哽在喉间一夜的话到底咽了下去,他开口道:“明日是皇后的千秋宴,在宫中你需得小心,若有异常便派人寻我。”
  崔宜萝没想到他并没有提子嗣的事,但下一瞬又明白过来,他素来禁欲,且公事未了,即便老夫人同他说了,他怕是暂时也不急于此事。
  而且为了二皇子,他需得护好她。
  “我明白。”
  话音落下,江昀谨也未再开口,帐内密闭,江昀谨的眼神也晦暗了些许。
  这些天来,她都是背对着他,这是第一次在帐中她如从前般转向他,此刻帐中静下,她也未再转回去。
  但许是上次被她拒绝,他只是看着她,像是在试探,又像是矜贵着不愿开口,在等她主动。
  崔宜萝忽而笑了笑,眼中却不带任何笑意。
  江昀谨瞬间眉头微皱,下一刻果然听她开口道:“明日还要进宫,夫君也早些歇下吧。”
  他喉结凝涩地滚了滚:“好。”
  于是灯盏全熄,卧房又昏暗下来,崔宜萝一如前几日地背过身子。
  黑夜中,男人漆黑的眼中凝结着墨色,浓得化不开。
  第二日是皇后的千秋节,众人一大早便起身整装,皆打扮得十分隆重,套了马车便往宫门赶。
  虽然这几日来有关皇后所出的二皇子谋权篡位的消息愈演愈烈,但到底皇帝未曾表态,皇后顾氏为后一日,谁也不敢轻慢了皇后。且众人也好奇,外头流言蜚语沸沸扬扬传了几日,皇帝对于二皇子究竟是何态度?
  众人心思各异,依时辰从顺华门进了宫。
  皇后将女眷们安排在牡丹苑中赏花品茶,皇后平日里崇尚节俭,也无甚奢靡爱好,只唯爱养花弄草,听说牡丹苑中许多妍丽都由皇后照看过,因而花房的下人便更加小心,生怕将一个照看不好,引得皇后责罚。
  园中小径旁,秋海棠明丽柔媚,崔宜萝同江昭月并肩走着。
  “听闻今夜宴后,皇后娘娘要带我们再来此地观赏一番。”
  崔宜萝疑惑道:“夜间?”
  江昭月神色有几分神秘莫测:“你说,为何会夜间领我们赏花,赏花不都选在白日里?”
  崔宜萝无奈笑了笑:“表姐可有高见?”
  江昭月笑意染上几分得意道:“听闻在玉颜池旁,皇后娘娘亲自栽了夜昙,只在夜间盛放,此花极难培育,又是别国进献而来,金贵得很。我此前倒还未见过,今夜可要好生开开眼界。”
  难怪今日牡丹苑中有不少侍卫巡视。
  崔宜萝与江昭月又随意走了一阵,只见江昭月忽而拧起眉,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手掌按在腹上。
  崔宜萝敏锐察觉到她极为不适,忙问:“表姐,怎么了?”
  江昭月皱着脸摇摇手,声音都虚弱了不少:“许是方才饮得茶水太凉,我有些腹痛。表妹,你在此处等我,我先去更衣。”
  崔宜萝刚想说寻杨静菱来瞧瞧,江昭月便焦急地离开了,只好暂时先在此处等候。
  江昭月离开没多久,便见有两位宫人朝此而来。
  崔宜萝素来过目不忘,瞬间便认出这是萧缨的贴身婢女。
  “见过江少夫人,和嘉公主想请您叙叙旧,公主正在凤池阁等您。”
  萧缨?
  崔宜萝皱了皱眉,荷花宴时萧缨待她甚为亲近,但上次夏狩,她便有意疏远了崔宜萝。但萧缨显然是顾及着什么,并非真心不想搭理她。
  因而崔宜萝一时也拿捏不准是否真的是萧缨要寻她,还是是旁人借了萧缨的名头。
  出于谨慎,她方想寻了借口拒绝,其中一名婢女忽然上前一步道:“江少夫人,公主说有些隐秘想同少夫人您说,是有关江少夫人的生母。”
  崔宜萝神色一凛。
  凤池阁离此不远,途经之处皆聚集着不少夫人贵女赏花游乐,若要刺杀也不可能选择带她去凤池阁,且这两名婢女,的确是萧缨的婢女。
  而且她心里到底想将疑惑解开,崔宜萝思忖再三,令其中一名婢女留下告知江昭月,同另一名婢女往凤池阁走。
  行了一阵,待穿过一条长廊时,崔宜萝忽觉不对。前面的路,的确是往凤池阁没错,但绕过这条长廊,去往的就不是凤池阁了。
  崔宜萝神色冷下,当机立断转了身便走。
  身后的那个婢女也未追上来。
  崔宜萝快步往回走,见马上便要绕出长廊,心下微微一松。
  怎料刚出了长廊,便见一华贵妇人由几个夫人簇拥着侧行而过,身后还跟着不少宫女侍从抬仪仗与遮阳。崔宜萝连忙顿住脚步,这才未撞上最外侧的那位夫人。
  最外侧的那位夫人是金紫光禄大夫曹庄的夫人,见崔宜萝神色匆匆,微微皱起了眉:“江少夫人怎的如此匆忙?”
  琼贵妃凤目也轻轻睨了过来,对上了崔宜萝的视线,柳眉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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