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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都在引诱清冷夫君 第64节

  崔宜萝在府中待了一日,府中也与往日一般无二,完全不同于与江明训生辰时的热闹,除了府中的老人,其他下人显然连今日是江昀谨生辰都不知道。
  即便江昀谨不愿过生辰,但府中众人皆默契地避讳不提,就连她今日向老夫人请安时,老夫人也一字未提,瞧着甚至比往日还低落沉默些。
  这其中未免过于怪异,想来若不是江昭月告知,她是不可能知晓江昀谨的生辰。
  看来日后还要再寻江昭月打听。
  待到黄昏日落,崔宜萝掐着时辰命人套了马车出府,马车驶到皇城外的端门时,正是官员下值时分。
  今夜盛京有花灯会,端门外等候的马车亦是变多不少,璀璨余晖照在煊赫的端门前,将官员们落在石板地上的影子拉长。
  但官员们涌出一波又一波之后,人影逐渐稀疏,辽阔端门内偶而才走出三四个人的身影,四周的马车更是尽数驶离,崔宜萝还未看到江昀谨。
  天色渐渐转暗,最后一丝余晖照在恢弘门上时,皇城内才显现出熟悉的身形。
  男人身子直挺,步伐沉稳,即便是务公一日,但官袍依旧齐整,一丝未乱,面如冠玉,更不见疲惫,只漆黑的眼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崔宜萝站在昏暗中,也不唤他,就那样直直看着他,看他何时能发现。
  下一瞬,就见江昀谨步伐一顿,迅速抬眼看了过来。
  霎那间,他墨黑浓沉的眼中现出几丝意外之色,见他略微怔愣的神情,崔宜萝忍不住勾唇轻笑,有几分得意地看他,像是戏弄他后得了趣。
  他沉缓的步伐登时变得迅速,没几步便走到了车前。
  “怎的来了?”
  他低低低声音似在压制着什么。
  崔宜萝并不回答,语调微扬,不知是嗔怒还是撒娇:“夫君这般晚才下值,是故意让我等这么久吗?”
  江昀谨抿了抿唇,神色愧疚:“抱歉,我不知你会来,日后……”
  他说了两个字,便意识到什么,眼底微暗,并未再说下去。
  崔宜萝眼中满是兴味,看着他笑,故意道:“日后?夫君不会是想让我日后还来接夫君吧?”
  “没有。”
  见他这副模样,崔宜萝唇角愈扬,故意去牵他的手。虽眼下天色变暗,官员也都走了大半,但不说端门前值守的侍卫,四周还是有三三两两的几人。
  大庭广众之下,她这般大胆地牵他的手,他定是又会恼的。毕竟上回她不过挽了他手臂一下,便被他斥责端门之外不得行亲密之举。
  但下一瞬,手却被他反握住了,骨节分明的指尖扣上她手背的那一刻,崔宜萝不由得怔住了。
  她目光从二人亲密相牵的手上挪开看向他,却见他有意地避开眼,但手中却稳稳牵着。
  “上车。”
  二人上车落座后,马车便稳稳跑动起来。
  江昀谨目光落在了几案上熟悉的木盒上。
  “夫君快换上吧。”
  江昀谨一向聪睿,眼下显然也明白了过来,脸上并无再多意外之色,反而的,方才他走出皇城门时面上的暗色蓦然悄无声息地消退了。
  “你先背过身。”
  崔宜萝看着他又变得有些不自在的脸色,轻哼笑了声,并不转过身子,以手支腮,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语气染上一分若有若无的无奈,眼神警告地:“崔宜萝。”
  崔宜萝目光轻轻掠过他的腰腹,点到即止,转过了身去。
  马车内响起轻微又克制的衣料摩擦声,极其迅速地,他换完了衣袍。
  “不是同三妹有约?”
  崔宜萝笑容玩味道:“夫君换完了衣袍才问,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江昀谨薄唇微抿,没说话。
  崔宜萝面露失落,语气也低落了些:“表姐有些事不能出门了,只好委屈夫君陪我一道了,夫君不会不想陪我吧?”
  果真,无论是这次还是上回,皆是无奈之举。
  江昀谨垂下眼:“没有。”
  行驶一阵,马车稳稳停下。马车门打开,车外的情形同喧闹声乍然闯入车内,只见墨蓝浓稠如丝缎般的夜色之下,湖水潺潺流过,湖边聚满了放灯的人,语笑喧阗。
  而一艘画舫停在岸边,已点燃了灯烛,映在清澈湖面之上宛如星子跳动。
  崔宜萝上了画舫,却见身后的男人目光定在了湖边的人群中。
  她顺目望去,只见江昭月正与一男子蹲在湖边放灯,那男子高大,在人群中十分显目。
  崔宜萝心中一惊,那男子是谁,她自然知道,而江昀谨与京兆尹定然也有公务往来,不可能不相识。
  当朝虽民风开放,今日湖边已有不少男女结伴,但旁人也就罢了,江昭月可是江家的三姑娘,又尚未定亲,江昀谨这等古板之人,定然不能容忍,若是训斥一番,又闹到姨母面前……
  崔宜萝乍然之下,已经忘却了方才在马车上所说的话,连忙去牵他的手,佯装无事地催促道:“夫君看什么呢,不上来吗?”
  江昀谨低低嗯了声,并未说什么,回过头上了画舫。
  崔宜萝暗暗松了口气,许是湖边昏暗,且那男子又背对着他们,看不清容貌,高大的身形又将江昭月遮了大半,江昀谨也不敢贸然确定。
  进了画舫内间后,借着明亮的烛火,崔宜萝又暗暗观察了一番男人的神色,只见他并不似恼怒的模样,反而神情还明朗了几分,也不知是否内间明亮的缘故。
  但总之,江昀谨显然并未发现江昭月的事。
  画舫松了绳,便顺着湖水缓缓地漂动起来,直往湖心漂去。
  崔宜萝坐在窗边,桌上放着一盏莲花灯,窗外亦应景地悬挂上了花灯,花灯轻摇,灯火晃映得内间更加明亮,竟有几分温馨的气息。
  崔宜萝忽而想起方才湖边的那幕,心中荒唐地冒出一个念头,花灯会一向是情人相会,带着几分暧昧氛围的场合,她与江昀谨,倒还真有几分像是有情人出游。
  “怎么不去湖边放灯?”
  崔宜萝噙着笑:“夫君不是不喜人多之处吗,更何况,画舫上只有我与夫君,有些事我想单独与夫君说。”
  江昀谨落在她面上的眼神深了几分。
  眼见画
  舫已漂至湖心,速度慢了不少,但四周仍有不少花灯在湖中飘着。
  “什么事?”
  他低声问。
  崔宜萝看着他变得深邃的墨眸,不知是否猜到了几分,勾着唇故意问道:“夫君,今日是什么日子?”
  江昀谨眼底登时涌起一丝复杂的神色,烛光摇曳,却衬得他眼中的墨色越来越浓。
  崔宜萝忽然从袖中暗袋抽出一个小小的木盒。
  里头是一朵编织而成的连翘花,肆意盛放,生机蓬勃。
  烛火明亮地照在崔宜萝秾丽的面容上,笑意在清润的眼中灵动地晃着,她看向动作缓慢地接过木盒,紧紧盯着盒中连翘花的江昀谨。
  “夫君,生辰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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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狗头]又爽了,不可二回的规矩是守不住了
  [红心]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宝子们
  推一推好基友的文,娇鸩(双重生)by桂花芋圆,丰腴美姬x阴湿君王,男主超级阴湿带感,而且很香香[黄心]
  第54章 含羞合
  这连翘花虽是以竹条编的,但姿态仍旧坚韧勃发,一看上去便知编了许久。
  崔宜萝会送连翘花给他,并不是因她自己喜欢,而且江昀谨的院子里并无花草,却唯独在书房外种了棵连翘树。
  只见对面的江昀谨垂着眼,遮住了眼中情绪,让人看不明白他的神色。
  沉默几瞬,他忽而开了口,声音又轻又低:“不是不知道吗?”
  崔宜萝轻轻嗤笑一声,“夫君到底是希望我知道,还是不知道?”
  她看得分明,他如此忌讳生辰,但方才她直接祝他生辰喜乐时,他眼中有意外、震然,却并未有厌恶。
  江昀谨抿了抿唇,“所以,是故意说同人有约的?”
  显然他眼下已经回过神来,知道了她是故意骗他与江昭月有约,后又故意说江昭月又事无法出门。
  “夫君现下是要与我算旧账了?可你不也故意瞒着我么?”
  她继续道:“若不是表姐昨日告诉我,我倒不知要过多少年夫君才会开口?”
  多少年三个字让江昀谨微微一怔,墨黑的眼底沉沉地翻涌起暗涌。
  崔宜萝并不知他心中的想法,反是想起了几日来用膳时江昀谨若有若无的落在荔兰的兰花玉佩上的目光,又忍不住想笑,压着唇角故意语气酸涩道:“礼备得仓促,想来夫君也不喜欢,”她说着叹了口气,惆怅道:“可惜昨日我连账本都未来得及看,编得手都受了伤……”
  “没有。”
  江昀谨乍然开口吐出两字,崔宜萝一怔道:“没有什么?”
  “没有不喜欢。”
  他语气极为认真,崔宜萝忽而说不出话,她不过是逗他一逗,但以他古板的性子,每次总会认真同她解释。
  未等崔宜萝回答,他便将小木盒放进暗袋里妥帖收好,又道:“手伤到何处,我看看。”
  他语气强势又不容置喙,崔宜萝下意识伸出手,但中间放置的梨花木桌宽敞,她根本无法将手掌抵到他面前,只好起身走到他身前。
  她刚要将手伸出,船外忽然涌起一阵浪,颠得画舫摇晃一下,崔宜萝一个不稳,手下意识地要扶上桌案,但发觉倒去方向是朝向江昀谨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收回了扶桌的手。
  她这厢倒来,江昀谨反应倒也迅速,也不知是否看穿了她的有意,见她倒来,便长臂一张默契地将人接了住。
  崔宜萝稳稳地落在他怀中,身子与他紧紧贴合在了一起,他有力的臂膀揽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地便稳住她的身形。
  但乍然如此亲密,崔宜萝感觉到臀下的身躯微绷,再看男人的侧脸紧绷,面色登时露出些许不自在。
  想来他又要道在外不得行亲密之举,不合规矩了。崔宜萝立即抢先一步伸出手给他看,好堵住他的嘴。
  只见柔嫩娇小的手掌中,一道血红划痕横亘在食指指腹,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尤为刺眼,划痕并不深,却让人莫名心中一跳。
  画舫登时气息低沉下来。崔宜萝悄悄看向江昀谨,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柔嫩的指腹,显而被指腹上的伤吸引去了注意力,也不再顾及她眼下正坐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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