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温瑾眸色微暗,忽然扣住她的后颈压向自己,低声警告:“宝贝,如果你不想在我没刷牙的时候亲你,就不要来惹我。”
  景非昨挣开,把温瑾赶进了浴室。
  浴室传来水声。
  晨光漫过窗台,景非昨闭上眼,感受阳光在眼皮留下的温热,鼻尖却全是温瑾留下的淡香。
  这样恬静的时刻才感受完没几秒,浴室的水声就停了。
  她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却没睁眼,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浴室方向:“温总,早会要迟到了——”
  话音未落,床垫一沉,温瑾带着未散的水汽覆了上来。
  她的手指还沾着凉意,顺着景非昨的腰线滑进睡衣下摆,激得景非昨一颤,下意识弓起背。
  “你——”景非昨刚想回头,就被温瑾捏住下巴转过去,一个带着薄荷牙膏味的吻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温瑾的唇很凉,舌尖却烫,像是故意要弥补刚才的遗憾,吻得又深又重,几乎让景非昨喘不过气。
  她挣扎着去推温瑾的肩膀,指尖却只抓到对方微卷的发梢,那里还残存着一抹湿意,水珠顺着她的手腕滑进袖口,凉得她一个激灵。
  “温瑾!”她好不容易偏头躲开,呼吸不稳,“你不是有早会吗?”
  温瑾低笑一声,唇贴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取消了。”
  “这也行?”景非昨挑眉,故意挑衅,“我以为温总的每个会议都很重要。”
  “不。”温瑾的指尖已经挑开她睡衣的纽扣,掌心贴上她的小腹,缓慢上移,忽然咬住景非昨的锁骨,在齿间磨了磨,“你现在看起来,比早会重要得多。”
  景非昨疼得倒吸一口气,想骂人,却被温瑾趁机再次吻住。
  阳光扫过床单,她眯起眼,看见温瑾垂落的发丝在光里泛着金色,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没拍下的那张照片。
  算了,她在被温瑾翻过身时迷迷糊糊地想,这种时候,谁还记得什么收藏册。
  第22章 欧洲
  景非昨在手机上搜索:「大型集团的集团董事长旷工半个月合理吗?」
  页面上蹦出来出的答案五花八门,但大部分都只有一个核心思想:不可能。
  她扫了眼手机屏幕,又看了眼正在收拾行李的温瑾:“温氏是不是要倒闭了?”
  温瑾的动作一顿:“暂时还没有这个迹象。”
  景非昨的舌尖顶着后牙:“你真的要跟我去欧洲吗?这个双年展项目我起码要忙半个月,温氏离得开人?”
  “我以为我们约定的时候说得很清楚了,不管在哪里,都住在一起。”温瑾把行李箱合上,“助理会安排好一切的,我也会远程工作。”
  景非昨坐上椅子,一个后仰靠上椅背,长叹了一口气:“苦命的助理。”
  还有自己。她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她当然记得温瑾当初所说的,即使她去到欧洲,她也要一同跟去的约定。
  但温氏集团的体量在那里,景非昨只以为是大话,即使她推拒了半年的驻守项目,双年展需要的时间应该也不是温瑾可以随意“旷工”。
  她当时还窃喜自己可以偷得至少半个月的独处时间。
  她没有和温瑾闹矛盾,但这一段时间,她确实和温瑾的绑定过于深刻了,紧密得触发了心底的警报:她需要自己透一透气。
  然而温瑾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这让景非昨心底有些失落,但同时竟然还有一丝隐秘的、令她惶恐的高兴。
  心里所想是一回事,可平心而论,有温瑾参与的行程实在是不需要景非昨操一点心。
  没过多久,她已然悠闲地靠在机场vip休息室的沙发上。
  指尖划着平板电脑上的策展方案,她的余光却瞥向不远处正在接电话的温瑾。
  女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长衣,手机贴在耳边,偶尔用低声回应几句,眉宇间的冷峻让路过的工作人员都不自觉放轻脚步。
  景非昨忽然想起林昕说,有些休息室会准备顶级饮品,但航空公司总是看人下菜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要到。
  “温总,”她突然抬高声音,故意用甜腻的语调打断她,“我要喝香槟王。”
  两个人的同行已成定局,景非昨在想方设法让温瑾的跟随变得值当些,顺便发泄着心中些许不爽。
  温瑾侧头看她,眼神里的锐利瞬间融成一片纵容。
  她挂断电话,走过来俯身撑在景非昨的沙发扶手上:“登机前就喝醉的话,小心安全带都系不上。”
  景非昨无所谓:“空姐应该很乐意效劳。”
  温瑾低笑一声,直起身子,对一边的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端来冰镇好的香槟,水晶杯沿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景非昨接过,故意用指尖蹭过对方的手背,笑得眉眼弯弯:“谢谢,你的手表很衬你。”
  年轻的工作人员耳根一红,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钉在自己背上,像只被盯上的猎物,赶紧跑开了。
  “酒店的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了。”温瑾走过来,在景非昨身边坐下,手指轻轻搭在她后颈,像捏住一只猫的软肉,“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我们的年展吗?”
  景非昨晃着酒杯挑眉:“我们?”
  温瑾:“我们。”
  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景非昨眯起眼睛,有些嫌弃地吐了吐舌头。
  “不好喝。”
  温瑾笑她:“牛嚼牡丹。”
  景非昨哼一声,故意倾身向前,杯口危险地倾斜。
  “我真想把它泼到你身上,你说是你这件羊绒大衣贵,还是这一瓶香槟——”
  话音未落,广播突然响起登机提示,温瑾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就势一抬,香槟尽数落进自己口中。
  “登机前宝贝喂的一杯,”温瑾慢条斯理地抹掉唇边的酒渍,“味道不错。”
  景非昨真想直接把这人灌醉。
  只喝了一口酒的景非昨自然顺利地扣上了安全带。
  飞机进入平飞状态后,她坐在靠窗的座位,腿上盖着羊绒毯,盯着舷窗外的夜景,脑子里却在想着落地后的行程。
  “布展的时候我可能会很忙。”景非昨突然出声,“老师说虽然那块展位不大,但还是有很多琐碎的事情需要操办。”
  温瑾意识到景非昨在回答登上飞机前她问出的那个问题,心底有些意外的欢喜。
  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景非昨的老师,问道:“luna?”
  景非昨有些惊讶地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你知道她吗?”
  “大学的美术选修,那个老师三句不离她。”温瑾笑,“你的老师太有名了,教材里都会出现的人物。所以即使是我这种艺术盲也听说过她,就像再怎么不听歌的人也听过生日快乐歌一样。”
  景非昨微微摇了摇头。
  “她近几年不怎么在公众场合出席了,这次展会可能是最后一次。”她想到什么,语气捎上了一些炫耀的轻快,“这次年展是大师联展,本来是没我这种小画家什么事的,但老师硬为我要到了一个展位。”
  温瑾莫名地与有荣焉:“是因为你本身也很厉害。”
  她还想就着这个话题再说些什么,空乘却正巧送来了夜宵,打断了谈话。
  送上的东西是两个人一开始就点好的甜品,有景非昨喜欢的提拉米苏和温瑾的气泡酒。
  温瑾用勺子舀了一小块蛋糕递到她唇边:“张嘴。”
  景非昨下意识含住,舌尖尝到甜味时才反应过来:“你喂猫呢?”
  “猫比你听话。”温瑾又挖了一勺,“有一次在工作室,你连续工作十二小时没吃东西。”
  “你监视我?”
  “我心疼你。”
  景非昨噎住了。她低头去抢温瑾手里的勺子,却被对方顺势扣住手腕。
  她听到温瑾的辩解:“是你的助理告诉我的。”
  景非昨抿了抿唇,好半会儿才嘟囔着:“小叛徒。”
  吃完美味夜宵后,景非昨开始犯困。
  她迷迷糊糊地往背椅上靠,脑袋却总是滑下来。
  不知道第几次尝试失败后,一双手轻轻扶住她的脸颊,引导她枕在更舒适的位置。
  昏昏沉沉之间,景非昨听到温瑾在叫空乘把中间折叠着的大床放下来。
  没过一会儿,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腾空,然后落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睡吧。”温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有六小时。”
  落在床上的瞬间,景非昨的困意反而消散了大半。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候,无数个在课上睡得香喷喷,最后却在晚上回到宿舍辗转难眠的日子。
  床上的人睁开眼,看到温瑾放大的脸。
  温瑾意外:“怎么不睡了?”
  “还是要倒一下时差,免得到时候在布展时睡着了。”景非昨打了个哈欠,“而且你也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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