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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任一起被困电梯后 第28节

  第24章
  主卧内的浴室干净简洁, 唯一一件不属于蒋煜的物品是那半罐卸妆膏,他刚才拿过来的。
  应该是沈千苓留在这里的,她偶尔会过来住。
  台面上依次放着叠整齐的新毛巾、没拆封的牙刷、牙膏和漱口杯。
  门被打开, 叶之一回过神。
  从外面扔进来一件衣服,精准地盖在她头上。
  视线被遮挡, 灯光透过布料后变得柔和, 她缓了片刻,抬手捏着衣角把衣服拽下来。
  是他穿过的白衬衣, 摸着亲肤柔软。
  上了他的车,进了他的家, 再既要又要就是矫情。叶之一脱掉身上的冬衣, 想着结束后还要穿,她一件件挂好, 踩着防滑垫, 走到花洒下。
  水流迎面洒落,将所剩无几的香水味带走。
  不是叶之一磨磨蹭蹭拖延时间, 是蒋煜洗得太快。
  窗外大雪纷飞,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就在耳边, 床头柜里没有烟,其实有也没用, 他站在床边,短发还在滴水,余光路过浴室,略过床上的两盒深蓝色计生用品, 再回到浴室门。
  梦里荒唐纵情活色生香的欲念和记忆中蚀骨的快意界线模糊,蒋煜愈渐心浮气躁,太阳穴直跳。
  在她心里, 他八成已经沦为色欲熏心的恶人,还当什么正人君子?
  热水缓解了紧绷感,叶之一似乎闻不到那股烂葡萄的腐烂味了,取而代之的是发酵后的酒香,但又和饭桌上那杯红酒不同。
  浴室门没有反锁,第二次被推开。
  “……我没洗完。”
  “反正还要再洗,别浪费。”
  雾气缭绕,无声地在镜子表面凝聚成小而密集的水珠,小水珠互相融合,抵抗重力,直到终于攀附不住,突破极限后骤然滑落,淌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空气水润潮湿,却溅起烫人的火星子。
  “这不是你自己要的吗?哭什么?”
  “……我没哭。”
  暗处在较劲,明处却温柔得不像话,蒋煜低下去,轻吻她眼角的水渍,“那你讲讲,这是什么?”
  “要你管,”叶之一把脸埋进枕头里,“我……”
  “敢说你在想别人试试。”
  “你有病!”
  蒋煜拿开她捂着眼睛的手,闷声低笑,“哭什么?”
  叶之一抬手就要扇他,手腕被他摁住。
  她难受,也不让他痛快,“我觉得恶心。”
  “谁恶心?”
  “一切,所有,令人作呕。”
  这话着实有点刻薄,刺耳也刺心。
  蒋煜泄愤般一口咬在她耳后。
  “叶小鱼。”
  “……”
  “说话,别装死。”
  “……”
  蒋煜不甘被冷落,亲她的手腕,吻她的手指。
  他像只黏人的动物,在她颈间蹭了蹭,自言自语似的低喃:“叶小鱼,你讨厌我吗?嗯?你是不是也有点恨我?要分手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恨我,讨厌我,恶心我?”
  她被磨得难耐,声音变了调:“我没有。”
  “谎话精。”蒋煜勾住她的腰,把人捞起来,“我没和别人这样过,哪里恶心?”
  叶之一无力地靠在他肩上,不肯出声。
  电闪雷鸣后的和风细雨更折磨人,这感觉似痛非痛,她好热,像要融化了。
  他还在耳边不停地烦她:“初吻是跟你在学校教学楼天台,初夜是跟你在海边酒店,分开这五年我清白得很,你总不能追究到幼儿园时期跟好朋友手牵手做游戏,那会儿懂什么?”
  “闭嘴。”她一个字都不想听。
  他偏不,“这几年,你总是不穿衣服就往我梦里跑,除了用手,我还能怎么办?这得怪你。”
  沙哑的声音里隐隐透着委屈,动作却是极端割裂的凶狠,冰火两重天,叶之一战栗地咬住嘴唇。
  她下唇被咬得凄惨,蒋煜耐心地用手指把她的唇从齿间解救出来,轻抚至重新恢复血色。
  “手洗过的,每天都要用洗手液、沐浴露和洗发水,今晚也洗了好几遍,我哪里恶心?”
  “我恶心,是我恶心行了吧,蒋煜……你……”
  “瞎说,你不恶心。鱼泡在水里,最干净了。”
  “……我……我故意气你的,谁让你……谁让你那样烦人?”
  “你亲亲我,摸摸我,我就相信。”
  “去死!”
  窗外大雪铺天盖地,室内纠缠的身影交叠起伏,彼此都耗尽力气才沉入寂静。
  蒋煜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床上的人背对着他,被子隆起的高度不太明显,存在感很低。
  床单换过了,被子里是干爽的,叶之一没有睡着,她只是不想动。
  大脑放空,视觉可以关闭,听觉却无法完全失灵。
  他走过来了。
  他坐在床边。
  他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他找到了。
  他在看她,目光有实感,有重量。
  皮革材质的戒指盒在蒋煜手里显得精致小巧,钻戒是五六年前的款式,没有被体温暖过,就只是一个冰凉的商品。
  算了。
  蒋煜收回视线,把戒指放回抽屉,起身走出卧室,带上房门。
  他随便披了件外套,出门进电梯,目的明确地到达车库,从车里取了样东西,再上楼。
  身上带了外面的寒气,他在客厅待了几分钟才进卧室。
  叶之一没动过。
  蒋煜掀开被子躺上床,一只手从她后颈探过去,握着她的肩,把人往怀里带。
  “你有完没完?”叶之一结束了就不愿意再和他亲密贴在一起,她稍微缓过来,说话就相当不客气,“刚才吃药去了?”
  蒋煜从善如流:“如果你还没有满足,我可以吃。”
  不行的男人在这方面才极度敏感,小心眼,刺一下就暴跳如雷,越没什么,越想证明什么。
  她心口处的痕迹最明显,蒋煜低头亲了亲,指腹轻轻摩挲,“眼睛都睁不开了,应该够了吧。”
  叶之一立刻挣扎着要下床,蒋煜拉起被子盖住她,“好好好,我不说了。”
  但他并没有消停,一会儿拨弄她的头发,一会儿骚扰她的脖子。
  叶之一本想推开他,然而意外摸到了吊坠。
  项链被他暖热了,所以戴上时冰凉的异物感不太明显。
  “新年礼物。”他说。
  “我不要。”她拒绝。
  叶之一的反应在蒋煜意料之中,他面上没什么情绪波动,“抵一次。不能总让我吃亏,所以前提是你必须天天戴着,万一哪天被你不小心弄丢了……”
  他刻意加重“不小心”这三个字,语速放慢,停顿强调。
  “丢了怎样?”
  “丢了就加次数。”
  叶之一想笑,“你把这个当成投资了?”
  蒋煜说:“跟你就得这样明算帐。”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吃亏?”
  他挑眉,“你回忆一下,咱俩是谁伺候谁?”
  ……
  短暂静默之后,叶之一突然问:“一次还是一晚?”
  “何必计较这点细节,”蒋煜伸手关掉床头灯,闭上眼睛,“睡觉,我早上要查房。”
  她固执地说:“一晚。”
  黑暗中,蒋煜叹了声气,“行。”
  没过多久,怀里的人推开他横在她腰上的手,坐了起来。
  “又怎么了?”蒋煜无奈。
  衣服在浴室,叶之一身上只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衣,“你睡你的,我回家。”
  脚刚落地,就被拽回被窝。
  蒋煜从后面抱住她,“睡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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