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一起被困电梯后 第34节
“这是你的权利,”蒋煜看都不看他,从叶之一手里接过装着饭盒的袋子,另一只手牵住她。
叶之一往后缩,但没能挣脱。
左桉的视线往下,再往上,没等他开口打趣,蒋煜就把人从他面前带走了。
“不好意思,”叶之一只来得及回头说这么一句。
办公室门开着,蒋煜倒了杯热水,给她捧着暖手。
米棠坐在转椅上,自己转圈玩。
叶之一把杯子放到桌上,准备走人,蒋煜从旁边拉了把椅子过来,握住她的肩膀,等她坐下,重新把水杯塞到她手里。
他虽然没说话,但动作没停过,先用消毒湿纸巾擦手,将饭盒从布袋里拿出来,再整齐摆成两排,然后依次打开盖子。
排骨汤冒着热气,喝一口还有点烫。
米棠是安全的,蒋煜滑动椅子,到叶之一身旁,故意逗她:“这汤怎么尝着是甜的?你放糖了?”
叶之一:“……”
空调不太暖和,手里这杯热水也不足以烫红她的耳朵,她是头脑发热。
“剩饭,喂狗。”她绝不会承认做菜时是按照四人份的量做的。
蒋煜心情愉悦地拿起筷子。
他吃得慢,半个小时后才去漱口。
米棠心心念念要去商场玩摇摇车,叶之一牵着她去按电梯。
蒋煜送她们下楼,“明天晚上我去接你。”
明天是情人节。
“嗯,”叶之一低声说,“你别送了。”
“休息时间,饭后消食。”
“影响不好吧。”
“影响谁了?我又没牵别人的女朋友。”
“……”
离开医院,叶之一和米棠去了商场。
米棠连坐两次摇摇车过了瘾,又想起买礼物的事,她喜欢糖果、发夹和玩偶。
蒋煜给米棠的红包里有5000块钱现金,叶之一虽然没动米棠的压岁钱,但也要买一件价格相当的东西。
逛了几层楼,最后选中一条领带。
店员打包的时候,米棠轻轻拽了一下叶之一的衣角,“小姨。”
叶之一低头看过去,米棠像变魔法一样,五指张开,手心里躺着一颗牛奶糖。
“知道啦,”叶之一拿起糖果,放进领带盒子里。
店员笑着说:“很有趣的礼物哦,收到的人一定会加倍开心。”
米棠高兴得摇头晃脑。
……
情人节这种日子,过节的人才会特别留意日期,不过节的人压根想不到。
米梅昨天下了一天棋,腰酸背痛,四五点钟吃完饭也不想去遛弯了,在家陪孩子看电视。
歪倒在沙发上的叶之一明显心不在焉。
她两次夜不归宿,米梅心里有数,时钟转到五点半,天色暗下来,米梅听到手机消息提示震动声,在她腿上拍了一下,“多穿点,别感冒。”
叶之一应了一声,拿着手机进屋换衣服。
出门前,她把礼盒塞进包里。
电梯似乎比平时慢,到小区门口的路也好像变长了。
凉风吹过,她闻到了花香。
蒋煜靠在车旁等她,一见着人就朝她走过去,“我是不是来早了?阿姨和糖糖都还没睡吧。”
叶之一举起手机屏幕给他看,“才六点。”
“好好好,算我心急,”蒋煜其实五点就到了,在车里待到五点半才给她发消息,“阿姨没问你约了谁?”
“问了啊。”
“你怎么说?”
车内的花香味更浓郁,叶之一面不改色地回答:“花点小钱,解决生理需求。”
蒋煜关上车门,倾身过去,捏住她的脸吻她,“又气人。”
叶之一把礼物塞给他。
连晚饭都送过了,送份礼物不算什么。
蒋煜拆开盒子,奶糖肯定是小孩儿放的,他忍不住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领带。
“绑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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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甜章过渡一下~
第30章
蒋煜心里明白, 这条领带是她的回礼。
就像从前那样,他给她转账,送她东西, 她总会换一种方式把钱花到他身上。
但又有所不同,今天是情人节, 他完全可以把领带当做是情人节礼物, 花谁的钱不重要,是她挑的, 是她送的,这就足够了。
她都没送别人。
到了家, 蒋煜进衣帽间试领带, 叶之一抱着一束红玫瑰找花瓶,意外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鱼缸。
天蓝色小鱼成群往一侧游动, 泛着微光, 鱼尾近乎透明,十分漂亮, 观赏性很强。
她在鱼缸前看入了迷, “这是什么品种?”
“光体玛利亚, ”蒋煜说。
“天然发光?”
“应该是吧。方序给的,他陪家里老人逛了一趟花鸟市场, 买多了没地方养,就送我这儿来了。”
他为了试领带,换了件黑色衬衣。
叶之一低头看鱼,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垂在她耳朵旁边, 时不时轻轻从皮肤上扫过,有点痒。
她转身才发现蒋煜根本没把领带系好,只是搭在脖子上, 一边垂得很长,另一边末端只堪堪压在衣领下,多走几步就会掉到地上。
刚才他进屋后先洗手洗脸,只用毛巾随便擦了擦,额角的短发还留有水珠。
她怀里还抱着一束花,他被花挤得后退,顺势坐到沙发扶手上。
蒋煜整个人是极为松弛的状态,左腿舒展,伸到了她拖鞋旁,脚尖轻轻蹭她的脚踝,脖颈上仰,唇角上扬,眼睛亮晶晶的。
他的意图不言而喻。
叶之一摊手,“我不会。”
蒋煜拿过她怀里的玫瑰花,随手放到一边,不紧不慢地问:“大三暑假,我给我堂哥当伴郎,试正装那天是谁给我系的领带?”
“那天本来就是现学的,过去这么多年,我早忘了。”
“今天也可以现学,我们有很多时间。”
谁会在情人节的晚上打扰朋友呢?
蒋煜握住叶之一的手腕,牵着她走向他,站在他两腿之间,“看好了,好学生学不会旧技能就是不认真。”
他勾起领带的两端,先演示一遍,然后拆开领结,朝她抬了下下巴,意思是轮到她展示学习成果了。
叶之一在店里摸过布料,手感软滑,灯光下有光泽感,好看,但其实不太好打结。
领带在他手里格外听话,到她这儿就很难对付,缠缠绕绕,以为这次可以了,结果马上就散开。
于是她距离他越来越近,眉头蹙起,手上的动作逐渐带了点脾气。
她的手指从他喉结蹭过,一次又一次。
蒋煜落在她脸上的目光随之变暗,呼吸加重,他怀疑自己最近见她的频率太高了,才会这么容易被撩拨。
“在脖子上打不好结,不如换个地方绑。”
这人说话语调一本正经,然而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叶之一对上他情愫浓稠的目光,在他凑过来想亲她的时候,扯掉领带,覆在他眼睛上。
她双手绕到他的脑袋后面,灵活地打了个结。
“确实,”她表示赞同。
蒋煜:“……”
他真没这个想法。
鼻梁又高又挺,领带不能完全贴合面部,亮光从缝隙钻进去,导致他的视线是受阻的,但又不是黑漆漆一片。
他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身影。
“药箱在哪里?”叶之一问。
蒋煜的手背上有几道细长的划伤。
左桉的事必须得当成正事办,电话里不方便提,他昨晚还是回了一趟家,早上帮家里修剪阳台的花花草草,没戴手套,被枝条和花刺划伤,轻度皮外伤很快就会自然愈合,最近也没排手术,连创可贴都不贴。
“在我房间里,”蒋煜的声音很低,“我把领带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