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此时湛衾墨伸出手,单手就将他的裤腰带解下,甚至轻佻利落地将其他衣服抽丝剥茧地剥离,活似早已剖析了如何最快将他吞吃入腹。时渊序下意识想卷起被子逃跑,可对方已经径直用膝盖压开了他的双腿。
  “湛衾墨,你——”
  湛衾墨甚至解开了自己的银制腰带,熨烫得体的西裤解开后,内衣,然后是……
  “宝贝,你一向嘴硬,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在床上确认你的心意。”
  “湛衾墨,你是想直接……”时渊序脸一阵红一阵白,惊慌地挪开视线,可语气已经忍不住在喘,“我没有说做你的情侣……不,就算是也不应该是这种事……我说了我们两个是男人……”
  “亏先生明明一直挂念着我,还要嘴硬说两个男人不该如此呢。”湛衾墨的脸仍然平静从容得很,可脸逆着光,俨然凤眼就像是挤压了浓郁的欲望和快意,那是温柔有礼面具下更是隐隐有一层扭曲的喜悦,“无妨,就让我来确认你究竟是什么感觉,这样,总比听到你说真话容易得多。”
  时渊序的手被对方也狠狠地扼住,以至于眼尾带红地瞪着他,“你要这么对我,我会杀了你……”
  湛衾墨唇角非但没有半点犹豫,甚至还有一种看不懂的薄笑。
  “可惜,我偏偏不怕死。小东西,你最好不要挣扎,否则会让我更加兴奋。”
  本来恶鬼尚有虚以委蛇的空间,可小东西的撒谎让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本来这是你的初夜,我会好好温柔对你的,可惜,你不说实话,那便只能惩罚你了。”
  时渊序瞳孔骤然一缩,“……湛衾墨,你该不会是真想……你刚才开房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冲着这个……你简直是疯了……”
  他那很轴又很死心眼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嗯?时先生敢不敢说自己每次抚慰自己的时候,想到的是谁呢?”湛衾墨奚落讥讽似的调笑道,却舔舐着他的脖颈边,“渴求我的是你。”
  男人果然把男孩的身体咂磨透了,哪怕只是浅尝都能激得大男孩浑身发麻。
  “闭嘴!”
  时渊序要爬起身来,可男人已经用缎带将他的两只手缚在了床桩上,这种缎带是带着软刺的,只要挣扎那些软刺就会通过缎带底下的布料透出来,刺得人龇牙咧嘴。
  “……你要敢动我,出去我就跟你一刀两断。”
  “如果时先生真的做得到的话,我不介意我们重新从陌生人开始。”湛衾墨那无动于衷的神态,让时渊序更加想撕碎他,“不过,你以后求我的概率更大——因为我会让你很舒服。”
  “……不要脸。”时渊序绝望了,他忽然开始想起了什么似的,胸口竟然难言的酸涩和窒闷。
  “湛衾墨……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
  哪怕他对他早已起了不该有的渴望,但男人这么做这是径直让他们的关系与以前撕裂开来。
  不对劲。
  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湛衾墨对他的一切背后,有那他不敢直面的深重欲望,和他历数不清的执念。
  监护人和小鬼。
  主人和宠物。
  医生和病人。
  ——仿佛不过是男人让他坠入囚牢,虚以委蛇编织的网。
  “小东西,忘性还是那么大,在游艇的时候,我不就对你说过了么?”此时湛衾墨那光裸的冷白色几乎在暗光的照耀下,让他拿本就完美得无可挑剔,带有几分邪气的眼角末梢更是渗着一种淡漠至极又病态至极的神态,他一边舔舐着他脖颈,却又带着啃咬,就像是嗜血的鬼,又像是缠弄猎物的蛇,根本不让他有神志清明的时候。
  时渊序攥住他的银发,“……湛衾墨,别让我猜,你有种跟我说是哪一句话……你那副自以为是的态度是什么情况……”
  男人冷笑,淡淡道,“在很久之前,我就把时先生当成不一样的人呢。”
  时渊序阖上眼。
  那句话当时就烫了他的胸怀一下,可他终究无法明白背后的深意。
  此时他那桀骜的唇畔竟然释出几声不可置信的冷笑,“……真是离谱,明明你从前就对我不闻不问……湛衾墨,你还在玩我?”
  “嗯,还是责怪我以前亏欠你?”湛衾墨拢着他的头,那冷情薄情的眼眸此时却如此浓郁,“如今不一样。”
  “小东西,从你看到拍卖场血流成河却依然留在原地的那一瞬,我就知道——”
  “你爱我。”
  时渊序瞳孔骤然一缩,他疲惫地又阖上眼。
  什么玩意。
  “随便你。”
  他的心累了,倦了,倘若他还是之前那个青涩、血气方刚的大男孩,就应该一脚踹了男人,并且一脸愤恨的反驳他,如此才能偿还这愤慨——是啊,凭什么从头到尾在意的人只有他,一腔热血的人只有他,他恨透了这男人的所有从容不迫都是因为不在乎,而他却要一直被炽火烤着,永远解不了渴。
  可是他历练了那么多,千回百转如果还是为了这男人,他便觉得缄默才是自己最该做的事情。
  因为他再反抗,再暴怒,再不甘——也只是掩饰。
  他的一切伪装,在男人面前都很可笑……不,被剥离伪装的他更是无地自容。
  如此便只能带着耻辱和愤恨忍气吞声了。
  “嗯,也无妨,我可以解你的渴。”湛衾墨下一秒却是吻着他的唇角,“我很高兴,从此受尽折磨和痛苦的人,是你我了。”
  时渊序此时眼睫狠狠一颤。
  -
  作者有话说: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会作话都会被封,鳌拜有三个老婆
  第97章
  如今眼前的男人,可总算露出了贪得无厌的面孔。
  他一直知道对方锱铢必较,但也明白对方界限分湛教授、湛先生……都是假的!
  来不及想冷清冷漠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一欲望深重的色-情狂,时渊序只觉得满心的羞耻和罪恶,绝望地捂着额前的碎发,几次站挺,强忍着发疼的身躯去洗手间。
  赶紧清理完后,他要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可入洗手间的那一刻,时渊序发现那是一个巨大的浴池。
  那浴池笼罩在深色的帷幔之下,就像是夜之宫殿的黑曜石作为墙壁,浴池边缘是各类神话中怪物的银灰色雕塑,怪物张开冰川黑玛瑙雕刻的怪物的獠牙是出水口——
  而池子则摇曳着让人惊心动魄的血红色,初看之下还以为怪物们吐出的都是血水!
  原来是浴池壁本身就是玫瑰晶打造的,同时还铺就着巴西黑曜石与刚果红碧玉,浴池液体还飘洒着暗金色的尘埃和厄瓜多尔黑玫瑰与保加利亚大马士革玫瑰的花瓣。还有一根根柱子在浴池边矗立,柱子上都是可怖的妖邪恶灵的图腾,定睛一看,那图腾甚至浮动着一层黑雾。
  “怎么会是这里……”时渊序记得上一次进去还只是浴缸和洗手台。
  “唔,简单的陈设可洗不干净你的身体呢,尤其是时先生这种像小狗一样甩甩毛发就洗干净的洗法。”
  湛衾墨已经站在身后揶揄道,时渊序眉目紧锁地看回他。
  可湛衾墨对他那副抗拒的态度无动于衷,甚至径直上前走了几步路,拦腰抱起了他。
  “你别过来!”时渊序此时甚至跌了个趔趄,摔进了水里。
  他的心绪太乱太糟甚至无视了那惊心动魄的血红色池水究竟是什么,整个人甚至就像坠海一样,生生要把自己窒在汪洋中。
  一切乱套了……
  一切都疯了……
  他甚至不敢细想刚才之间他们发生的是什么,那难分难舍的纠缠,露骨赤裸的厮磨,都将他们一切本可各自退一步互不干涉的界限揉碎得一干二净。
  更是把他岌岌可危辛辛苦苦拼凑的可笑尊严,打碎得渣都不剩。
  然而湛衾墨还是得逞了,他只要淌进浴池里,再加上两人身高悬殊,便能轻而易举到捞起此时浑身带刺的大男孩。
  时渊序更是震怒地发现,一个医学教授却远远要比一个军队上校强悍有力。
  此时湛衾墨骨节分明的手覆着他的腰身,就像是餍足了的蛇仍然回味似的舔舐着余韵,以至于如此熟稔又驾轻就熟地抚至大男孩的腰窝和尾椎。
  时渊序狠狠一颤,连带着被触碰的肌肤都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竟然有一种被蛇缠上来的酥麻感和异样感。
  “你别碰我!”他此时心悸似的,挣出他的手,“湛衾墨,你装都不装了是么?”
  一举一动就差激出他刚才试图抹杀掉的一切——
  “嗯,这么大个人,还是连洗澡都要大人帮忙洗吗?”此时男人凤眼却是调笑地眯起,那掌心就这么合拢在他腰侧,“这里的刀疤还是那么深呢,看来平时要给你好好敷药才行。”
  “滚开!你是不是这么做上瘾了!”时渊序又被牵扯到另一段不敢细想的回忆,此时恼恨得五脏肺腑都扭曲成一团,“我自己有手会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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