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所以,湛衾墨,你还瞒了我多少?”
他就这么很认真地直视着他。
“好,你说要我做你的伴侣,我不是玩不起,不过,我不至于连你的真实身份都一头雾水吧?”
獠牙更宁愿剖开人的面具,再将某人剖心剖腹看个究竟。
做过黑白通吃的混混后,他没以前那么傻了,当然也比以前狡猾了,懂得先礼后兵。
“嗯,如果我确实是记录在册的人,时先生打算怎么做?”湛衾墨此时挑眉,“揭发我,还是举报我?”
作为老谋深算的邪神,倒是不介意被小东西刺探自己的身份。
他确实是“榜上有名”。
只是这个名不是“湛教授”,也不是“星际杀人犯”。
而是混沌之域的领主。
只是这个混沌之域的领主,宁愿披着人皮在人间招摇晃骗,看着他的小东西抓心挠肺,并以此为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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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看到这里的宝子们朋友们天使们谢谢留言评论!!啊啊啊!!
世界观开始铺开了,野心家开始发力了,大世界已经渲染完成……新地图正在渲染……新人物正在渲染……中途因为脑袋宕机加载失败……重新渲染……【被打】
有些很骚的小剧场还是留在后面发好了哈哈
第104章
“湛衾墨,你以为你可以装得了多久?”此时时渊序哪怕穿着跟个翩翩公子,可是那眼眸已经浓郁了许多,顿时痞得很,也气质锋利得很,“我至少能大胆猜测,你的身份其实是……”
“你是某个地方的领主。”
湛衾墨目光一动,连唇角的笑意竟也不那么自然了些。
他没意料到,对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了出口。
“刚才我看了一遍星际元首大会的名单,只公布了星球领导及以下的人员名单,但我没看到你的名字。领主是很神秘的存在,他们比星球领袖要拥有更大的疆域,自然也会被更多的人注视。然而,今天开的不过是星际元首大会嘉宾参加的一场普通宴会罢了,大人物可以来也可以不来,因为他们的地位本就过高了,既然本就要出席正式论坛,何必再多出面一次?”
此时硬朗俊秀的大男孩,更是肆意地继续揭穿道,他就这么慵懒却又玩味地缚着手,觑着他,就像是终于找到一处破绽的孩童,急于向大人张牙舞爪地炫耀,“况且,那些抛头露面的星球元首和领导人,早就出现在各个媒体的头条上,唯独领主这个身份相当特殊,从一开始就是人人忌惮且避讳的存在,因为盯上他们的人太多,隐匿在公众视野背后更符合身居更高位的人,他们统治的疆域是恒河沙数的星球,跟星球元首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这位湛教授,你莫非真的是——”
然而心思诡秘的邪神,终究是世界上最大的老千,哪怕被揭穿一星半点,也不足以撬动太多的真相。
他太擅长伪装,也自然清楚大男孩是在试探,只是他不介意亲自下场陪大男孩玩玩。
“嗯,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拥有很多很多的星球。”男人眉目轻纵,“甚至……比帝国联盟所在的这个星系还要大。”
可时渊序随即哼了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开这种糊弄小鬼的玩笑。记住,如果你是领主,我就是宇宙第一霸王。”
“……”湛衾墨那淡笑果然暧昧不清了。
“给你个台阶下你还真当真了是吧?真有这样的实力,你怎么连我的工资卡也要贪?”时渊序嘴巴更不留情了,“当年我给你的那些破烂贡品,你甚至看都不会看。”
“小东西,故意套我话?”湛衾墨冷笑,那双穿着植鞣牛皮皮鞋的脚尖就这么勾了勾他的脚踝,“你还嫩了点。”
“我赢了,你输了。别狡辩了,我知道你是偷了别人的邀请函来的。”时渊序差点跌了个趔趄,却面不改色,“虽然你不是人,又很厉害,但是我太清楚你是什么人。”
“以后别在我面前假冒领主,听懂了么,湛教授。”
“假冒领主”的男人就这么哂笑。
啊。
也是。
领主两字,在小东西这样的大男孩眼里,最多就是“宇宙统治者”这种中二病才想出来的口号。
当初。
小时渊序用为数不多的星币跟军区大院里的小孩换点廉价大富翁游戏,还拽着他的衣角非要让他陪着玩。
这种游戏只需要靠摇骰子来随机获得最有利的点数,然后兑换不同大小的城池,湛衾墨作为个毫无人情味的邪神,自然是对这种小绵羊玩的游戏嗤之以鼻。
为了不让小东西继续烦着他玩这种游戏,小时渊序总是一赢赢一大片,象征着城池的城堡模型全部圈在他小手旁。小时渊序还常常感到抱歉,小心翼翼将模型挪到面前空空如也的他跟前,“湛先生,要不,我给你分一点?”
那时湛衾墨目光就这么轻飘飘地掠过男孩窘迫的神色和劣质的模型,忽然唇角高深莫测地一笑。
“不必,我自己便是领主。”
“你的领地有多大?”
“比十个星系加在一起还大。”
“你的领地如果比十个星系还大,那我的领地比一百个星系还大,不,我是宇宙第一领主。”
嗯,童言无忌。
湛衾墨收回思绪,也罢,就算是个成年人,也未必会把他的话当真。
当时下属们得知他参加这场嘉宾大会,本来还心花怒放地以为他要提前亮明身份,恨不得张灯结彩奔走相告,回首看见他仍然端着个湛教授的头衔招摇过市,回头气得吐了一口老血。
“您贵为邪神,自称为领主已经是屈尊。等等,您还是以医学教授的头衔出来,那玩意跟领主比算个啥?您觉得统治一个小地方的医学院很有面子是不是?咱们低调点是好事,但人都是踩高捧低的,您参加那峰会,各个手底下不是一座城就是一个星球的,您可别让他们轻慢了您……”
可他还是那么我行我素地做着斯文有礼的湛教授,甚至不觉有半分无趣。
对于老谋深算的邪神而言,在人间扮猪吃老虎,四两拨千斤就能调动一众凡人鞍前马后本就有趣的很。
此时,他们还置身在盛大的名利场当中,衣香鬓影,杯盏相碰,身旁一个大人物的一簇一笑一句便能让人上天入地,他亦然。
只是他的乐趣却全在小东西身上。
就像看着对方尝试解一道永远都解不开的题,他拿着答案却仍然兴味浓郁,奉陪到底。
“小东西,既然你猜的那么辛苦,我勉为其难让你三分如何?”
湛衾墨忽然开口。
“除了直截了当告诉你我是谁外,我可以认真和你玩一个游戏。来么?”
“这个游戏,是关于我身上你想知道的一切,说到底,你那么好奇我的身份,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男人的声音蛊惑又动听,“我不介意给你一次机会。”
时渊序狐疑地看回这男人,不知道他又玩什么把戏。
两人之间就这么沉默了,时渊序的目光默不作声地描摹着这个云淡风轻的老男人的眼角末梢,对方的衣领,袖扣,胸前的嘉宾绶带,骨节分明的手,企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自然是探寻无果。
他自然是清楚,这一切也在湛衾墨的预料之下,如果他想钻空子一下把对方的老底撬个底朝天,那只能是痴人说梦。
此时酒桌在旁,两人入席,湛衾墨就这么坐在他跟前,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着,一边轻轻地摇曳酒杯,那骨节分明的指戒缠绕的银色锁链更是光泽依旧。
“游戏开始。”
时渊序不甘心地坐下,冷哼,“……我真的很不喜欢你故弄玄虚。”
“宝贝,我的耐心有限,难得的一次机会,不想玩么?”
“我有的选择么?”
男人此时轻笑,轻轻放下酒杯,“我的真话就在接下来的十句话当中的一句,时先生大可以想想究竟是哪一句。”
冷清冷漠的男人,注定不会让人安心。
如果男人稍微有点良知,就应该知道大男孩心里的焦躁和不安,不可能因为仅仅一句话就得到赦免。
可他,却终究要为了这句话,被他玩弄于掌心。
“……”时渊序蹙了蹙眉,随即看回了他,“行吧。”
也罢,他在军队中学过测谎,就算排除不了九句,也排除得了三四五六句,剩下几句,也足够他在五脏肺腑里翻来覆去盘旋个一辈子琢磨透彻了为止。
他不会看错,也不允许自己输。
此时幼年乖驯的小猫已经被逼疯成了一条野蛮的狼狗,不生生撕扯着男人的血肉誓不罢休,在此之前,先把男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先滚到胃袋里循环往复才能解了渴。
“一,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真正在乎的人和事。”
此时,湛衾墨那暗灰色的眸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