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纪时与那边倒是很笃定,不笃定不行,不然他的实验室难保,以后经费搞不好都批不下来。
“姑且信你。”陆明烬语气有点烦躁,挂了电话。
医院静悄悄。
和以往没有白若年的那两年一样,安静得让人窒息。
终端不停地有军部的人发消息过来,陆明烬不耐,索性关机了。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病房里安睡的人。
又是这种诡异的、令人心慌的寂静。
陆明烬不知道自己凝望着玻璃窗后那张恬静睡颜看了多久,仿佛要将这两年缺失的一次性补回来。忽然,他发现,病床上那双毛茸茸的猫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不是那种无意识的神经性抖动,而是像小动物警惕时那样,耳廓灵活地转向了一个方向。紧接着,那薄如蝉翼的眼皮开始颤动,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扇动。下一秒,眼睛缓缓睁开,露出茫茫然的一双蓝眼睛。
白若年醒来,蹭得一下坐了起来。
先是下意识往窗外看,惊恐发现外面天都黑了,屋里也黑漆漆的。
自己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床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
和拍鬼片一样。
再往外看,一双很亮的银眸一眨不眨盯着他。
“啊————!”
白若年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尖叫,猛地拽起被子把自己连头带脑地蒙了起来,只露出一双写满惊恐的蓝眼睛在外面。
病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陆明烬冲了进来,“怎么了?”
白若年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看着冲进来的熟悉身影,说话都吓得带了哭腔,结结巴巴:“我我我...以为是鬼...”
陆明烬先是松了口气,旋即气笑了。
小猫当人没两天,倒是知道怕鬼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陆明烬道。
白若年听见熟悉的声音,一下就放松了,刚要长舒一口气,警觉。
“主人...你怎么在这儿?”
陆明烬声音低沉:“那你得问问自己为什么在这儿,我又为什么只能扒在门口守着,嗯?”
“嗯...我怎么...在这儿了。”白若年茫然。
显然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
陆明烬俯下身,对着他的猫耳朵,“是啊,你怎么在这儿啊,连猫耳朵都出来了。”
白若年被刺激的一个哆嗦,然后惊吓。
对哦他的猫耳朵怎么出来了,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他突然想起来发生的事情了。
“我我我我——”白若年开口,试图拉纪时与出来挡枪,“纪时与说要教我——”
不提别的alpha还好,一提陆明烬银眸颜色更深。
凑过来,一下堵住了他的嘴。
亲得又急又凶,所有的焦灼和不爽都倾注其中。白若年被吻得喘不过气,眼底水汽弥漫,双手无意识地推着陆明烬的胸膛。
大概一分钟,陆明烬终于舍得放开他,看着白若年因为缺氧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嘴唇,心中的烦躁莫名平息了不少。
陆明烬的声音有些沙哑,附在他的耳朵边,“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卖给纪时与了。”
白若年呜呜咽咽。
“我没有——我就是想了解下你的身体情况。”
白若年没说想提高匹配度的事儿,张了张口还想找补,却被陆明烬轻轻捏住了下巴,另一只手拽过白若年细腻的手放到自己身上,声音沉,眸色更沉,“宝贝想了解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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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77章
陸明燼拽着白若年纤细的手腕,引导着他的小手向下探去。白若年眨着懵懂的藍眼睛,起初还不明所以,直到指尖触碰到那灼热坚硬的触感,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瞬间缩回手,臉颊“唰”地一下红透了,一直蔓延到耳根,连那对毛茸茸的猫耳朵都变成了粉红色。
他抬起头,对上自家主人那双深不见底、暗流涌动的黑沉眼眸,里面翻涌的欲望几乎要将他吞噬。
白若年的耳朵不受控制地抖了又抖,羞得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白若年深刻地觉得,主人自从开了荤,是越来越不知羞、不要臉了!
他悄咪咪地环顾了下四周冰冷的医疗设备和纯白的墙壁,试圖寻找逃脱的借口:“这、这里是医院。。。”
“是啊,”陸明燼的語气幽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念和危險,“今天本来这个时间,我们应该是在家里的。”
而不是在这个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他的小猫精疲力尽,好不容易悠悠转醒还要提其他alpha。
白若年还想辩解几句,眼睛滴溜溜转,试圖给自己找词,但所有的话語都被骤然壓下来吻给堵了回去。
炙热霸道。
陸明燼的犬齿刻意磨蹭着他柔软的下唇,随即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那饱滿的唇珠,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和更強烈的酥麻。
“唔...”白若年发出模糊的呜咽。
“今天好好休息,”陸明燼稍稍退开,灼热的呼吸交织,声音沙哑而充滿威胁,“再敢提一句纪时与,或者再敢随便跟别人走,做些危險的事情...今晚就别想睡了。”
他的指尖暗示性地划过白若年敏感的腰侧。
白若年吓得抖若筛糠,呜咽了一声,脸涨得通红,却又不敢反抗,只好用那双水汪汪的藍眼睛瞪着眼前的alpha,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滿。
然而这眼神毫无攻击力,反而像是在无声地邀请,只有诱惑。
“再看我,”陆明烬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更哑了,“今天也别睡了。”
白若年立刻緊緊地闭上眼睛,纤薄的眼皮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剛才睡多了,此刻其实毫无睡意,但迫于alpha的“淫威”,只能僵硬地躺着。
陆明烬给他盖了下被角。
白若年眼睛闭得更紧了,顺带还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缩进被子里待了一会儿,忍不住悄悄睁开一条缝,发现陆明烬依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保持着那个姿势,幽深的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他身上,眼底的光亮像极了锁定猎物的狼,专注而危险。
白若年咽了下口水。
之前几回他不懂轻重,尝试过几次后他可不敢惹主人了,只好強迫自己放空大脑,不知过了多久,才在那种强烈的注视和自身疲惫的双重作用下,再次迷迷糊糊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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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醒醒——”
一阵推搡伴随着壓低的声音传来。白若年睡得正沉,下意识地就要回应这个熟悉的称呼,但猛地意识到声音不对,突然睁眼,面前一张大脸,是纪时与。
“你、你剛才叫我什么??”白若年猛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手下意识地就往头顶摸去。
坏了!
猫耳朵还在!
纪时与凑过来,动作熟练地把他手背上快要滴完的营养液针头取下来,换上一瓶新的。冰凉的药液进入血管,刺激得白若年哆嗦了一下。
“我叫你,小——白。”纪时与拉长了声调,眼神里带着了然和一丝戏谑,目光时不时就往那对雪白的、因为紧张而微微抿着的猫耳朵上瞟。
白若年心里警铃大作,还试图垂死挣扎,裝作听不懂,整个人往被子里缩去,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结果纪时与出手如电,十分精准地“落爪”,用手指轻轻捏了捏那抖动的猫耳朵尖尖!那触感,毛茸茸,温热,还带着惊人的柔软!
“啊呜!”白若年像是被踩了尾巴,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蓝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被冒犯的羞恼。
“别裝了。”纪时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目光依旧在那对雪白的猫耳朵上流连忘返,“藏都藏不住,还装呢?小白。”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
白若年警惕地看着他,身体微微后倾,缩着脖子,像只受惊的小动物,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你、你不会...真的要把我拿去解剖做研究吧?”
纪时与的动作頓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无奈。
显然,他没想到自己在这只小猫心里的风评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受伤:“我哪里敢啊...”
以前不知道是陆明烬失而复得的小猫,他还能稍微做点手脚,现在知道了,那可就轻易招惹不得。
纪时与頓了顿,压低声音,“陆明烬...他都跟我说了,你是小白。”
白若年耳朵动了动,没承认也没否认,语气黏糊糊。
“我本来就是小白,我姓白。”
。。。
警惕性很高。
纪时与磨牙。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他的猫了。”
白若年这回不装傻了,闷闷哦了一声,旋即歪头,“那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纪时与乐了。
他揣着一肚子的问题没好意思问,现在倒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