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位凤来仪的名字,可谓是胆大包天,当着骆呜岐这个皇族唯一的公主的面说出来,更是有种令人心照不宣的蹊跷来。
凤来仪看骆呜岐的表情,瞬间便知晓对方是怎么想的了。
曾经的玩伴不懂事,便在他刚刚懂事了的年岁,便成天在他面的念叨什么尚公主,让凤来仪险些以为自己确实在以后是要娶公主的。
只是在后来的这些年里,公主从未在大众视野中出现过,并且传出了一些不太好听的名头,所以那些看不惯他家势力的王子皇孙和世家公子们,便会拿他的名字来嘲讽他。
等今天真的见了公主,他才知道自己同公主比起来,乃是云泥之别,莫说是娶她为妻了,便是在心里肖想一番,也是不应该的。
更何况,他本来就不能娶妻。
他这个连世子之位都是通过不光彩的手段取来的,怎么可能能娶公主呢
凤来仪惶恐地跪下,伏在地面上不敢起来,道:公主殿下赎罪,臣这个名字没有丝毫亵渎公主的意思!
骆呜岐也就是随便想想,哪里想得到凤来仪竟然会这么较真,她叹了口气,将伏在地上不敢起来的凤来仪扶起来,想要弯腰拍一拍对方膝盖上沾染的尘土,但是在看到对方恐惧的表情后,她不得不按捺住了这个想法。
你怎么会在这里骆呜岐在看到凤来仪的时候便觉得蹊跷了,今日不是皇帝邀请凤来仪等王公贵族的世子爷们来游园么?怎么定远侯的世子,会弯弯绕绕地跑到百花园这种距离后妃居所不远的地方了?
凤来仪听到呜岐的问题,脸色立刻露出了羞惭的表情,道:公主赎罪,游园早已结束了,只是方才要领臣来的小太监忽然说人有三急,因此便将臣落下去解决了,臣不敢乱跑,因此便在此处等着,谁知没有等到那个小太监,却等到了公主。
骆鸣岐了然。
这个凤来仪小世子,绝对是被陷害了啊。
先不说小太临带路为什么没有往宫门处带,反而带到了后宫这边,单单是在命令还没有完成之时,竟然敢擅离职守这一条,都让骆呜岐不得不怀疑。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年代,太监这个职位爬的再高,也不过是奴才而已,许多太监因为阉割不当而导致不得不随时处于失禁状态,所以他们肯定会在这种时候有合理的处理方法,因此无论是不是人有三急,这个来带路的小太监,都肯定是擅离职守。
骆呜岐看着凤来仪似乎还有些发懵的样子,忽然勾唇一笑,道:既然如此,你也别在这里呆着了,这里毕竟是皇宫,多呆一段时间,便多一分危险。虽然父皇他没有后妃,但先皇的妃嫔还多在宫里呢,万一给你撞见一个,这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凤来仪觉得骆呜岐说的话里有些不对劲,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他苦恼地说道:可是公主,臣不认得路
啊,巧了骆鸣鼓说,凤来仪的眼睛亮,以为骆鸣岐能给自己指上一条出去的路,谁知道骆鸣岐在后面接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凤来仪在这种时候,难得的品尝到了些无语的滋味 。
不过我有另外一种方法。骆鸣岐忽然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腰,另外一只手掐诀,他们直接原地起飞,往宫墙处飞去。
凤来仪一愣:啊?
凤来仪往下面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骆鸣岐隔着宫墙把人放下去,在侍卫赶过来的之前跟对方说:我就送到这里啊,你赶紧走吧,再过一会儿估计天都黑了!
凤来仪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
恍惚间,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公主殿下刚才说的话不对的地方在哪里了。
公主在例举了两任皇帝的后宫,唯独没有将自己也是皇族女眷这一点给列举进去啊!万万没想到,公主是一个这么不注重男女大妨的公主。
虽然如果是他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注意男女大妨。
第6章 不驯
骆鸣岐坐在十丈高的宫墙上,心念一动,忽然觉得刚才自己抱着对方的感觉有点不对。
少年人的体型确实容易显得清瘦,再加上身体抽条,所以抱起来有点硌手,但是刚才凤来仪因为害怕紧紧地抱住她,让骆鸣岐忽然觉得,对放不应该长肉的地方,好像确实长了不少肉。
软绵绵的,触感还、还挺好?
骆鸣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慢慢的红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一开始她确实很有点想要主动逗逗对方的意思,但是因为她以为那人是个少年!
她这么一个无心之失,没想到竟然会让自己阴差阳错地发现这么一个秘密,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儿。
骆鸣岐个子算高,但跟高达几十米的宫墙比起来,还是显得太过于微不足道了,那些侍卫在赶到的时候,就发现这一代唯一的一个公主殿下,竟然就那么坐在宫墙上,掰着指头不知道在算些什么东西。
侍卫吓得胆都要裂了,站在宫墙底下大声喊道:公主三思!不要想不开!公主稍等,属下这便请人来带您下来!
骆鸣岐坐在宫墙上发呆,冷不丁地听到有人这么一声吼,差点没坐稳,倾斜了一下,看起来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侍卫们下意识围在一起,想着今天算是自己断了几根骨头,都不能让公主殿下有什么大事,不然即便是最后活下来了,估计也难以长久。
骆鸣岐见侍卫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没有想不开。
没有想不开就好,没有想不开就好!公主殿下不要动,属下已经找人请国师大人了哎!哎!公主!
骆鸣岐缓缓从城墙上跳下来,落在这群人面前,道:你们都不动脑子的吗,我自己能上去,当然是可以自己下来的啊,找国师有什么用,让他来看我的笑话吗?
骆鸣岐才不想跟国师一天内见两次面,更不想第二次见面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上了宫墙下不来,不得不让对方来救自己。
那未免也太丢脸了吧!
骆鸣岐安抚了一顿这几个倒霉催的侍卫,说道:我还有事,你们去巡逻吧,不用担心我,下回再遇见这样的事情放平心态就好啦!
骆鸣岐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挑了一个方向,晃晃悠悠地走过去。
侍卫们看着骆鸣岐离开的背影,满腔吐槽欲却无法开口,只得默默祈祷公主说的下回能不存在在他们的有生之年,不然就这么多来几回,即便是心态再好,估计过段时间都得来一次心疾。
等到公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什么公主殿下曾经声名不显,忽然之前出现后,竟然能有这样的能力?
并且还害怕看见国师?
于是,在不久后,公主这些年其实是被国师收为徒弟这件事,在京城上流圈子里逐渐散播开来、
第7章 法则
皇帝坐在案台后面,皱着眉头翻看手中的奏折,半晌后,他放下奏折,叹了口气揉揉眉心,道:这群人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德顺抱着拂尘凑过来,道:陛下,该休息了。
我哪里有心情休息。皇帝闭上眼睛,问道:德顺,朕从一开始就想,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做这个皇帝,如今看来,确实是朕优柔寡断,才让朝臣如今这般不分是非。
陛下宅心仁厚,是最合适的九五之尊。德顺惶恐地跪下。
皇帝叹口气,没说话。
这个位置实在是太累了,如果不是先皇因为造孽,导致只有他一个皇子活下来了,他是万万不想坐这位置的。
先皇猜忌心重,曾经的纯臣都被他杀了个七七八八,如今还能活在朝堂上的人,全都是老奸巨猾的虎狼之辈。
从古至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一个人的血不是冷的。
偏偏他作为如今的皇帝,永远都是优柔寡断、狠不下心。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因此只能在这些臣子中,勉强地权衡。
陛下,您累了,该休息了。德顺见皇帝一脸倦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皇帝身边,说道。
皇帝看了德顺一眼,忽然笑了,你倒是懂得撇清关系。
奴才冤枉,奴才确实不懂这些东西,不敢妄言。德顺说。
皇帝确实累了,虽然那些朝臣上的奏折还没有批完,但皇帝已经不想再看。
这个想要兵权,那个想要钱财,虽说在奏折中并未直接提出,但意思却已经到了。
如今六个皇子分别任职六部,想来让那群人如临大敌了。
皇帝忽然想起来了今天刚刚醒过来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