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魔术师并拢的食指中指间突然出现一张红桃a，挡在他唇前，只露出那双浮现真假参半笑意的细长眼睛。
漂亮而危险的金色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吐息的嗓音带着耐人寻味的腔调。
“神秘的……小苹果。”
第200章 猎人的场合
“希望我没有迟到。”玩家说。
那副扑克牌在红发的魔术师手里“哗啦啦”展开,肉眼只能看到不连贯的残影。
“哼嗯……没有哦。”
他毫不在意地低笑。
不清楚他不久前经历了什么，西索浑身外放的气场从容且放松，带着些许可以被称为餍足的慵懒。
“不如说,比预想里要快很多。”
他绅士地为玩家拉开椅子,唇边仍然噙着捉摸不透的弧度：“……请坐，想来上一杯热巧克力吗？”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姿态更随意几分,手肘抵在桌面,下巴没重量的虚搭在交叠的十指上,微微眯起的金色眼睛注视着对面的玩家。
“谢谢,不用了。”玩家坐得端正,直直看他,目光专注,“我想参加今年的猎人考试，希望西索先生可以指导我修行！”
“看来我们可爱的小果实迫不及待地想进入正题了。”
西索轻笑一声，将食指抵到唇前，玩家的声音在看清他的动作后消失：“别急,在正式的谈话开始之前，我们不妨先了解一下彼此。”
……哦,原来‘小果实’指的是玩家。
“那么……”
他抑扬顿挫的嗓音刻意地停顿。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找上我呢？”
玩家选择西索的原因十分单纯。
——他是看板郎！
同样，也是导师的热门人选。
“哦？”他流露出一点饶有兴趣的神态,“除了我以外，还有哪些人也入选了？”
玩家回答了几个有印象的人名。
“嗯哼~想不到,尼特罗会长的排名居然这么低……”西索似乎失去了追问的兴趣，漫不经意地说着，“……真荣幸,连赫赫有名的a级通缉犯和暗杀家族都排在我之后。”
魔术师狭长的双眼弯起，金色的眼瞳泛着引人探究的危险光亮。
“那么，现在是第二个问题。”
他竖起食指：“你，看
到了什么？”
玩家顺着西索手指着的方向抬头看，除了咖啡厅的天花板以外，什么也没有。
根据对方的态度，很容易能够推测出，显然不是指天花板这么简单。
“……”
西索唇边仍然挂着难以捉摸的笑意，但手在等待玩家回复的期间一点点地放下了，也预示着他的耐心。
他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你不是符合我要求的孩子呢。”
要求？
玩家努力思考对方动作里的用意，在西索表现出放弃试探某种资质的意图时，下意识去抓他的手。
手指即将抓住他的前一瞬，西索奇怪地“嗯？”了声，他的手往相反的轨迹抽回，玩家眼前弹出【qte】检定。
魔术师脚下后退一步，玩家将要触碰到他手腕的动作便落空了。
【qte】没有再弹出来，玩家眨眨眼，不动了。
“嗯——我改变主意了。”
西索手捏着下巴，古怪的嗓音拖得很长，宣布更改的新规则：“只要打中我一次，我就同意指导你修行，如何呢？”
“？”玩家呆呆地歪头，试图从西索的表情里辨认出他话中的真伪。
魔术师全身潜在的突破口被游戏内置的提醒圆圈着重标出。——约等同于其他游戏里boss出现血条的情况，是确认对方态度的最好证明。
【miss】
【miss】
【miss】……
玩家打中的qte，全部被判定为无效。
只有上方在以缓慢的速度推进的进度条，侧面提示玩家并不是毫无进展。
再一次被对方用巧劲卸掉力气，玩家顺着西索的推力后退，再猛地袭去。
“——！”
红发魔术师眼里倒映出迎面朝他接近的玩家，兴味自眼底一闪而过，他右手向后做出拉扯状——有什么看不见的物体绊住玩家的小腿。
“意图明显得快从眼睛里冒出来了，很难装作看不到呢。”他怪腔怪调的哼笑道。
【qte】检定成功！
玩家单手撑地，侧翻稳住身形，成功避免摔倒的局面。
重新站起来的玩家又在【感知】的提醒下，迅速闪身躲开无端朝她飞来的椅子。
‘咚’一声，玩家原本站的位置上，不久前坐过的椅子被砸得四分五裂。
玩家迷惑地眨了眨眼：“欸、刚刚那是……？”
看不见……但的确存在。
玩家连想到前面西索让她看他的手上的举动。
“是秘密”西索食指抵在唇边。
玩家若有所思点点头，蹲下去摸索椅子的残骸——摸到了一条柔韧的、类似口香糖手感的东西。
‘啪啵’
西索单手做出抓住什么的姿势，看不见的存在瞬间被收回断开。
“伸缩自如的爱——我这么叫它。”
欣赏够玩家脸上的表情，他不在意地揭开谜底，食指和拇指在眼前拉开：“是之前替你拉开椅子的时候将它粘上去的。”
“哇喔，好早！”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前面椅子会自行移动了。
“怎么样？”他几乎是立刻就从跟玩家那连热身都算不上的互动里抽离出来，好整以暇地将目光缓慢移到她脸上，“想拥有这样的能力吗？”
“不需要打到我，也可以破例帮你开启精孔哦～”西索等待一会儿，见玩家仍然安静地注视着他，难以自制地低笑出声，故意停顿很久才补充后半句的免责提醒，“当然，手段不保证温和。”
——也不保证生命安全。玩家读出了他潜台词。
同时也感受到对方周身陡然危险的气场，裸露在外的皮肤仿佛被针刺般泛着细密的微弱痛感，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充斥着窒息的悚然。
“……”玩家面板上顿时多出【杀意锁定】的状态。
【耐力】达标按中qte即可摆脱此debuff，否则就会一直保持僵直，直到自动推进剧情结束当前杀意场合。
“嘟、嘟！”短促的铃声清晰响起，打破咖啡厅里落针可闻的死寂。
西索视线向下，找到声音的来源——玩家怀里的手机显示着正在被人呼叫。
他退开了些，重新回到陌生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之内，玩家也接起电话：“你好……？”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西索指了指玩家的电话，绅士地询问。
没等玩家回答，电话那边听见他声音的青年已经率先开口：“麻烦把电话拿给西索，谢谢。”
“……找你的。”玩家呆呆地把电话递给魔术师。
西索眨眨眼，看上去并不比玩家知道的更多，他用两根手指捏着电话，贴到自己的耳边。
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什么，接电话的西索在身上摸索一番，找出自己的电话，按了两下：“啊，原来没电了。”
“真少见，侠客你会主动联系我……旅团有新活动？”坐回座位上的西索用指尖摩挲着面前咖啡杯的杯沿，一边滴水不漏地抱怨着，“居然把电话打到这孩子这里……”
“猎人执照？呵呵，我知道了……”
玩家听不到那边的侠客说了什么，只看到西索脸上的表情生动地切换，从虚假的苦恼，切换成故作无奈，他的语气也绘声绘色地呈现出跟表情一致的情绪。
跟对面简单交流几句，他就挂断电话，将电话还给玩家。
“哼嗯……真是凑巧。”
西索眯起细长的双眼，彻底失去了战斗的欲望。
玩家看到他战意消退的全过程，红发魔术师起身，在推门离开前，朝玩家看了一眼。
玩家猜测他那个眼神的用意，选择追上西索。
对方步伐不算快，带着独特的轻盈，走向那座约一千米高的标志性醒目建筑。
“——天空竞技场。”
西索拥抱状地张开手臂，用咏叹似的口吻向玩家介绍：“欢迎来到我的大本营。”
“在猎人测试开始前，我会一直待在这里。”
他脸上始终带着薄雾般不真切的深意微笑，语调微妙地不明显上扬，像是气息不稳的颤抖：“我随时乐意、并期待着……履行我们的约定。”
——打中他一下，就会指导玩家修行的承诺。
“有什么限制吗？”玩家想了下，举手提问。
他故作思考，随后食指在玩家眼前缓慢地左右移动：“嗯——不限时间、不限次数、不限方式……”
他对自身的能力有绝对的自信。
玩家若有所思地点头。
下一秒，毫无预警地出拳。
“无论是眼神还是技巧，都没什么长进……但前一秒还在认真听人讲话，下一秒就可以立刻翻脸攻击，啊～这种反复无常、翻脸不认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