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浴室即使不缺阳光,地板仍然是冰凉的带点潮气的。
江与墨身上还裸着,凉意从侧脸前胸传入大脑和內腑。
浴室的地板就算打扫的再干净,心里也会错觉这是脏的。
两米外就是马桶,就算空气里飘着的淡淡的香味,江与墨还是觉得脏。
为了顾虞,他可是牺牲太多了。
希望这一计物有所值。
江与墨心里默数,还问了系统:“过去多久了?”
【快二十分钟了。】
怎么还没回来?等的越久,江与墨心里就越气,这些一并被他算在顾虞头上。
都怪他!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
哒哒哒哒!
清脆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顺着地板直接侵入江与墨耳道。
脚步声停在浴室门口。
顾虞没想到江与墨竟然没穿衣服,夕阳从窗外斜射进来反射在镜面上使得整个浴室大亮,更让江与墨身体洁白的身体发着光,深深的印在顾虞幽深沉黑的眼睛里。
穿了一天的衣服扔在脏衣篓里,他似乎是想洗澡,却不小心脚滑摔倒了。
没有血。
顾虞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因为存在感太强烈的大白鼓丘慌乱地移开视线。
他抿了抿唇。
我只是在检查他的身体,并不是要占他的便宜。
或许是说服了自己,顾虞深吸口气,视线牢牢钉在上半身。
他在江与墨手臂旁单膝跪地,手在碰到少年皮肤的时候缩了一下,手指张开收缩几次之后,大手握住圆润的肩膀把他翻过来,自然而然就顺势躺在顾虞的撑起的大腿上。
顾虞神色肃穆的似乎在看几百亿的项目。
经过一番没放过任何角落的细致检查,顾虞没有发现一处明显的伤口。
那怎么会晕倒?
他小心的扒开少年前额的刘海,汤圆大的淤青从乌黑的头发里露出来。
应该是撞到洗手台的边角了。
没有瘀血,只是皮外伤。
顾虞做出判断的瞬间,一直提了一路的心终于放心的落回肚子里。
一旦紧张感褪去,刚才一直故意无视的东西存在感立刻变得强烈!
皮肤细腻滑润,他的身体上很多暧昧的红印提醒他昨晚自己是多么的过分。
顾虞喉结滚了滚。
明明已经成年,明明身高也有一米七,但横躺在自己手臂上的少年还是太轻了。
顾虞轻柔的把人放在床上。
“哼。”江与墨轻哼一声,似乎终于快醒了。
只是在他睁眼的时候,顾虞从对面窗户的虚像里发现自己竟然一时情急忘记把脸遮起来了!
要是被他知道这几天囚进他,甚至昨天还做出那番禽兽行为的人是顾虞……
顾虞来不及思索自己到底是不是不想弄坏顾虞在江与墨心里的名誉,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他本能的伸手直接盖住江与墨的双眼。
“嗯?”江与墨发出疑惑的声音。
顾虞另只手越过他的身体去够另一边的薄被,完全没注意到手臂西服略微垂落碰到了瘦削的雪白胸口的红缨。
“唔?”江与墨双手握住眼上的手,质问:“你干什么?!”
他从没不知道原来那里别碰竟然还会有感觉!
他可是男人!
顾虞捞起薄被把少年肩膀以下全部盖住,推起少年往右边翻身,被子盖住底下,再翻向左边,被子在后背上绕一圈——把他缠成一个毛毛虫,顾虞才长出一口气。
就这么一会儿,顾虞竟觉得比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还更容易令他心跳失衡。
顾虞没回答,在确定他被薄被困住一时动弹不得之后,立刻下床翻身疾步走出房间。
他靠着门,深吸一口空气,弯下腰双手用力揉搓面部,似乎是要把刚才看到的一切画面都从大脑里搓得干干净净。
但他抬起头,侧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灯火,脑海里闪过的仍然是刚才的惊鸿一瞥。
不仅上面是粉色的,竟然连那里也是粉色的……
顾虞懊恼地捶了下额头。
别想了!
恰好这时门铃声如救命稻草般响了起来。
门里,江与墨满脸煞气阴沉如阴曹地府爬上来的恶鬼。
他被被子死死卷住,就如同落在蜘蛛网上的蝴蝶一样动弹不得。
很好!好得很!
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妄图挣扎,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挣脱他的控制吗?
江与墨眼睛里迸发出惊人的战意和狠意。
哈!也对!就是要这样才有挑战性!
唾手可得的东西狗都不要!
迟早他要顾虞对他俯首称臣!他说东顾虞就不敢说西,哼!
此时公寓门口,两个人影正在可视化门铃前拉拉扯扯。
“诶,你别走啊,难道就不想知道阿虞家里有没有藏人吗?”徐非耀左手拎着东西,右手拉住周意白的衣服不让他走。
周意白刚做完几台手术,好不容易能正常下班,他只想回家休息。
徐非耀一个电话打过来,语气非常急促着急,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急忙赶来,却没想到这垃圾竟然是想弄清楚顾虞到底有没有金屋藏娇。
他一个人不敢,而且也不好操作,就想把同为顾虞好友的周意白叫上。
到时候就算阿虞生气,法还不责众呢,对着两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他总不好真的很生气吧。
“好兄弟,我求求你。”徐非耀西子捧心状,“这要是一天不弄清楚,我这心里就跟爬满蚂蚁一样,又痛又痒难受的不行。”
周意白叹气,“总有一天你会被自己好事的性格害死。”
徐非耀知道他这是同意了,开心地撞周意白的肩膀帮他撞了一个趔趄,随即手指戳着门铃跟电报似的不停按了起来。
等了差不多有几分钟,门没有开,顾虞的声音从门铃的喇叭里传出来,“你们怎么来了?”
徐非耀提起左手装满菜的袋子,笑容灿烂到眼睛都眯成头发丝粗的缝隙,“想你了呗,我们兄弟已经好久没有聚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这种时候,顾虞是不想让他们进来的。
但是之前他们也来这里聚过,拒绝反倒会让人怀疑。
让人不要出来,应该问题不大。
里面安静了有十分钟,徐非耀提袋子提的手都酸了,“有问题,很有问题!”
要是没问题直接就开门了。
就连周意白都不禁有点信了徐非耀漫天胡猜的想法,忍不住产生好奇。
长达十几分钟后,门开了。
顾虞仍然穿着宝蓝色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喉结边上有半个小指长的印痕,带了点弧度。
还真的挺像牙印。
周意白看了眼徐非耀,没想到真被他说中了。
徐非耀这次带了很多菜,有肉有菜还有三个成人巴掌大的帝王蟹,上等有机雪花牛等,好在顾虞这套房里的厨房够大,三个大男人分工明确,周意白洗菜切菜,握着手术刀的手拿才到也刀工卓绝。
比起顾虞擅长的清淡菜系,徐非耀更喜欢重油重辣,经常吃不太健康,偶尔吃一次不打紧。
三个成年男人胃口不小,做好够吃的菜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有徐非耀在场的场合总少不了喝点小酒,饭过中旬,徐非耀去小吧台醒酒柜那里选了一瓶几十万的酒。
“来,喝点。”徐非耀笑说,“好不容易来你这一会儿,不喝点佳酿就走,我都会骂自己浪费机会。”
“想喝就开。”顾虞笑了笑。
他跟徐非耀和周意白从小学就认识,同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也分高低贵贱。
当时顾老还在,徐非耀和周意白最初是被勒令与顾虞讨好关系,小孩子嘛,一切讲究的都会看心情,偏爱跟家长说的反着来。
面上他们是做朋友了,但实际只是捧着顾虞说漂亮话罢了,实际谁也不服谁。
直到初中,徐非耀被有名的学校校霸找上门,说是徐非耀吃他女人的豆腐,要把他手打断。
七八个初三的把三个刚上初一的他们堵在巷子里。
徐非耀都吓得脸色苍白,以为自己死定了,都熟练抱头蹲地时,顾虞出手轻松就把他们解决了。
后来他才知道顾虞从小就学了散打、泰拳、格斗等,徐非耀当成就认了大哥,从此真心交起朋友。
周意白亦是如此。
饭桌上,三人谈天说地,酒一杯杯下肚,喝完一瓶再拿一瓶,没多久三人就喝得面红耳赤。
徐非耀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发出做梦的呓语。
周意白则是靠着凳子,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只有顾虞坐的笔直,但仔细一看,就会看到他脖子脸上一片通红,眼神里已经有些醉意。
顾虞呆呆的坐着,像是在发呆。
领带已经被拉开,衬衫扣子也被解开直达胸口,锻炼极好的胸肌若隐若现,满身的因为酒精而燃起的热气才得以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