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们这群倒霉玩意儿还愣着干嘛,快给我过来,把它们给弄走,它们把贵人们吓坏了你们负责得起吗?”
扶墨一声令下,几个侍卫上前来。
侍卫们将三条狗控制住,牵回院子里。
扶墨拱手道:“诸位贵人,实在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您们被吓坏了吧?”
“王爷正在处理公务,抽不开身,您们要不先进来,我让丫鬟们伺候着您们换衣裳梳头发,我再去喊太医来给你们诊治诊治。”
“这大冷天的,您们被吓出什么好歹来,王爷可就要背上不孝的骂名了。”
方家几个人一听说要进院子,脸色大变。
那三条狗就在院子里。
要是她们一进去再扑过来怎么办?
还换衣裳……
她们之中,有好几个人被吓得失、禁了。
天气寒冷,穿了许多棉衣才避免被人看到。
若是丫鬟们帮他们换衣裳,湿裤子肯定会被发现。
若是被人知道她们被狗吓尿,脸可都丢尽了。
“不必了,老夫人晕倒了,我们要带老夫人回方家。”唯一胆子稍大,还没被吓傻的方家二夫人说道,“麻烦你们帮忙将老太太抬到马车上。”
扶墨非常善解人意喊来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方家众人逃一样逃走了。
屋内。
“果然恶人需要恶狗磨。”扶墨乐不可支地拍着大腿,“王爷,王妃,你们是没见到刚才那一幕,哈哈哈,笑死我了。”
“方家老太太直接吓晕了,其他人尿裤子的尿裤子,吓软腿的吓软腿,被狗扑成那样,别说道德绑架了,我指桑骂槐那么久,她们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真是大快人心!”扶墨扬眉吐气。
谢莺眠对虞凌夜说:“她们被这么一吓,最近几天应该不会来了。”
“但,方张氏来不了,不代表方家其他人来不了,眼下只有女眷们出面,女眷们铩羽而归,男眷们可能会出马。”
“以及,咱们放狗将方张氏吓晕的事,很快就会传到太妃耳朵里。”
“太妃一向爱护方家人,她知道了怕是会生气。”
有句话谢莺眠没说。
太妃不会对自己的亲儿子发脾气,只会将火气撒在他们这些人身上。
扶墨一听后续还有很多麻烦,气得直跺脚。
为什么不能直接将方家砍掉啊?
为什么不能让狗咬死方家那些玩意儿啊?
烦死了。
阴魂不散的,真的烦!死!了!
虞凌夜深以为然。
他对谢莺眠道:“我来应付母妃,你先回自己的小院。”
“没有方家人在一旁拱火,母妃不会太过分。”
母妃不会过分,仅限于他。
换成谢莺眠或者扶墨扶风他们就不一定了。
“扶墨,扶风,你们将藏獒还回去,等天黑再回来。”
扶风扶墨带狗离开。
谢莺眠也回到自己的小院里。
另一边。
一如谢莺眠所料,太妃知道方张氏被狗吓晕,其他人也被吓了不轻之后,火急火燎赶来了澹月院。
太妃脸色漆黑。
一进门就开始质问:“夜儿,你外祖母被狗吓晕,你舅母们被狗惊吓到,这是真的吗?”
虞凌夜放下手中的折子:“母妃请稍安勿躁。”
太妃脸色铁青。
她从来没听说过澹月院养狗,早不养狗晚不养狗,偏偏在这个时候养狗,那狗还伤人,她就不信是巧合。
“夜儿你告诉母妃,是不是谢莺眠出的损主意?”
“她人在哪里?”
虞凌夜蹙眉:“母妃,你冷静一点,这跟莺眠没有任何关系。”
太妃听到虞凌夜对谢莺眠的称呼,更炸了。
“你与宜麟从小一起长大,你称呼宜麟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对于一个刚娶进来没两个月的女人,就熟稔到称呼名字了?”
“夜儿,我告诉你,谢莺眠就是个搅家精,从谢莺眠嫁进来之后,凌王府就没消停过。”
“大长公主的事也是,要不是谢莺眠,宜麟也不会做出错事,方家更不会受惩罚,我们母子更不会欠下方家三十万两银子。”
“归根到底,都是谢莺眠的错,如果她不招惹宜麟,如果她能安分守己,不那么刺头,这些糟心事就不会发生了。”
太妃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不等虞凌夜开口。
她又道:“夜儿,我跟你说句实话。”
“当初你病危,我无奈之下才找了谢莺眠来冲喜,她就是个冲喜的王妃,冲喜结束她就没什么用了。”
“我们凌王府一向重情重义,自不会亏待了她。”
“若她愿意让出凌王妃的位置,自请下堂,那最好不过,她下堂后,母妃再给你找门当户对的贵女当凌王妃。”
“若是她不愿意自请下堂,那我们就给她点补偿,给她一纸休书,让她离开凌王府。”
“休她的原因我都想好了,行为粗鄙,性格跋扈,不孝公婆……”
第235章 :母子针锋相对
虞凌夜越听心越凉。
他静静地看着太妃,像是要从太妃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
可他失望了。
太妃脸上没有任何开玩笑的迹象。
她是真这样想的。
虞凌夜觉得很讽刺。
也是第一次觉得,生他养他的母妃,竟如此不可理喻。
太妃借着怒气将心里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做不了儿子的主,
也知道贸贸然提出休了谢莺眠这种话儿子肯定不会同意。
趁着怒气提出来,若是儿子反对,她就推脱到怒气上头一时失言上。
若儿子不反对,那正好趁机给儿子相看相看。
太妃算盘打得挺好。
只是,对上虞凌夜冰冷讽刺的眼神,脖颈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
“夜儿……”
太妃嗓子发紧:“母妃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
“母妃为何觉得是我们欠了方家三十万两银子?”虞凌夜望着太妃,“三十万两银子是皇帝罚的,是方家的赎罪银,与我何干,与凌王府何干?”
太妃:“话不是这么说……”
“那母妃是如何得出是我们欠了方家的钱?”虞凌夜看着太妃的眼睛。
太妃一噎。
“当然是我们家欠了方家,你别忘了,方家是因为什么获罪的,若不是谢莺眠从中裹乱……”
“母妃!”虞凌夜眼里全是失望,“做错事的不是莺眠。”
“做错事的是方宜麟,是方宜麟犯罪,是方宜麟谋害大长公主,是方宜麟自作孽,与莺眠一点关系都没有。”
太妃不乐意了:“怎么跟谢莺眠没有关系?”
“我没老糊涂,自然知道做错事的不是谢莺眠,但,这件事终归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宜麟怎么会头脑犯犯浑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宜麟的确做错了事,谢莺眠也不无辜,要不是谢莺眠浑身带刺不肯服软,宜麟怎么会一直针对她,说白了,她就是罪魁祸首。”
太妃越说越对谢莺眠不满。
“我当初真不该让她来冲喜,她就是个搅家精。”
“的确不该让她来冲喜。”虞凌夜冷笑,“如果她不来冲喜,我已经变成了一抔黄土,自然不会有这些事。”
太妃不高兴,呵了一声:“夜儿,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没有谢莺眠在……”
虞凌夜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失望:“没有谢莺眠在,我在新婚夜那天就死了。”
“母妃觉得新婚夜那日,是冲喜将我冲好的?”
“您觉得,全天下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一个冲喜就能把我冲好?”
“呵,如果冲喜有用,那天下没有死人了。”
太妃很心虚。
她执意要为虞凌夜冲喜,就是因为听了皇蕴寺大和尚的预言。
大和尚预言,虞凌夜的一线生机就是冲喜。
这也是她不嫌弃谢莺眠是村姑,执意娶进来冲喜的原因。
在虞凌夜刚醒过来时,她也曾感激过谢莺眠。
但,时间一长,虞凌夜的身体越来越好,她就越来越看不上谢莺眠。
她更认为,谢莺眠只是运气好,被她选中了冲喜,若当日她选了其他人冲喜,夜儿也能好起来。
所以,夜儿休了谢莺眠,另娶门当户对的贵女才是正确选择。
虞凌夜从来没对太妃这般失望过。
一直以来,太妃无底线补贴方家,他都睁只眼闭只眼。
实在看不过去就将钱财掌握在自己手中。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他的母妃与方家人的自私自利那般相似。
“新婚夜那日,太医们束手无策,断定我活不到天亮。”虞凌夜声音幽幽然,“太医们的诊断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