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皇帝将太子召唤来骂了一顿。
太子不肯承认,此事也没确凿的证据,无法给太子定罪。
但刘伴是东宫之人,没有证据定罪不代表没有办法惩罚。
所以,皇帝命令太子在不惊动百姓,不破坏游春节的情况下,将此事处理干净。
言外之意,若是处理不干净,太子这个位置就不必坐了。
游春节在即,刘伴送来的几批人早已混进了上京,接触了不知多少人,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处理干净此事,难如登天。
太子一筹莫展时,虞凌夜邀太子去茶楼喝茶。
在茶楼里。
虞凌夜将谢莺眠研制的特效药方以十万两银子的高价卖给太子,还给太子出了主意,以皇蕴寺赐福除百病之名,赠送给百姓们免费药饮。
太子忍痛花巨资买下药方。
又忍痛花巨资全去购买药物,请求皇蕴寺的方丈来坐镇,并亲自出面免费给百姓们送药饮。
太子的谋划死于腹中不说,还几乎搬空了整个东宫才压住事态发展。
偷鸡不成蚀把米,太子气得大病一场。
谢莺眠并不知道这些。
她只知道,虞凌夜将她的药方卖出了十万两银子的高价。
有了这十万两银子,她终于不用抠抠搜搜了。
她的贵重物品几乎都存在了空石空间里,大部分银票和金子无法拿出来。
装修是个无底洞,她手头的钱跟流水一样花出去。
十万两进账后,她可以放开手脚让青凰去置办。
谢莺眠准备在五月上旬开业。
时间比较紧,她每天忙得焦头烂额。
比起谢莺眠的忙碌,虞凌夜相对来说要清闲一点。
他也趁着这段时间,去调查了母妃生产时的事。
这一调查,还真查出了问题。
虞凌夜当即给凌家三位当家人发了加急信。
凌家三位当家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上京,与虞凌夜见面。
扶墨来喊谢莺眠回府时,看到硕大的“平价医馆”四个字,啧啧感叹。
这名字,简单好记。
上京真的太需要平价医馆了。
目前随便一个医馆,没个一两银子是治不好病的。
找大夫看诊贵,抓药更贵。
普通百姓看病,都不敢往医馆里去,小病小灾扛过去了。
一旦大一点的病,要么散尽家财,要么人财两失。
他有预感,王妃的平价医馆一定能红火。
不仅扶墨这么认为,河渡区的百姓们也这么认为。
平价医馆还没开业,已经被宣扬的热火朝天。
“王妃。”扶墨跟谢莺眠打了个招呼,“王爷请您回去一趟。”
谢莺眠看了看日头。
还不到用膳的点。
虞凌夜很少会打扰到她工作,除非有急事。
“出什么事了?”她问。
扶墨道:“不太清楚。”
“反正感觉王爷的脸色不太好。”
“可能是生意上的事儿吧,我看着凌家大爷爷,凌二爷爷和凌三爷爷都来了,凌家人忙得很,他们三个就算过年都难凑到一起,他们一起出现,王爷还那种脸色,想来是有大事发生。”
谢莺眠听到凌家三位当家人出现,就猜到什么事了。
她简单交代给青凰几句,跟着扶墨回到澹月院。
谢莺眠一进屋,就看到了三个大龄美男子。
这三位美男子,年纪最大的双鬓已全是白发,差不多有五十多岁。
年纪最小的看起来也有四十几岁。
年龄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容貌。
相反,他们身姿依旧挺拔,姿态优雅。
就算两鬓斑白,脸上有了不少皱纹,也不影响他们的颜值。
甚至,因为岁月的沉淀,他们更加成熟稳重。
谢莺眠看到凌家三位,又看向虞凌夜。
虞凌夜的长相与他们有六七分相似。
从遗传学上来说,虞凌夜有凌家血脉无疑。
凌家三位对谢莺眠行了礼。
谢莺眠回礼。
“有线索了?”她走到虞凌夜身边,低声问。
虞凌夜表情复杂地点点头。
“都坐吧。”
虞凌夜对众人说:“今日,本王邀请三位当家人过来,是有事想问。”
“凌家祖母在怀小女儿时,是否在大裕王朝境内?”
凌家大爷与兄弟们面面相觑。
他们兄弟三人一同被紧急召唤到上京来。
还以为是生意上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谁知,凌王殿下竟只是询问他们这种小事?
“确实。”凌家大爷说,“母亲在大裕王朝谈生意时,身体不适晕倒,请大夫后才知道那时已怀孕四个月有余。”
第315章 :当年被调换的可能
“母亲生下三弟后,身体一直不好,加上生意忙碌,前期一直没能注意着,所以,母亲这一胎怀得很辛苦,大夫说母亲有流产征兆,让母亲不要劳累。”
“母亲在当地休养了两个月,等胎儿稳下来,准备回东麟国生产。”
虞凌夜问:“也就是说,老太太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回到了东麟国?”
凌家大爷摇头:“不。”
“从大裕国回东麟国最便捷的就是走水路,因只是那年水匪横行,屡禁不止,还越来越猖狂,母亲怀着身孕不能受刺激,故而只能走陆路。”
“陆路遥远,即便抄近路也得走近两个月才能到达丰京,母亲的身体不适合长途奔波,故而我们决定在大裕国待产,等母亲出了月子再回东麟国。”
凌家大爷说完,忍不住问道:“凌王殿下,您问这些做什么?”
他是有些不高兴的。
这是母亲的私事。
母亲已是接近八十岁高龄,四十多年前的事被一个小辈翻出来,多少有些不合规矩。
就算虞凌夜身份尊贵,也不应该如此逾矩。
虞凌夜没有正面回应。
他继续问:“凌大伯可还记得老太太是何时,在何处生产?生产时可有外人?”
凌家大爷心里有些不乐意,面上却不显。
他道:“记得。”
“当时我陪着母亲做生意,见证了小妹的出生。”
“母亲当时在一个名为三垣县的地方生产的。”凌家大爷说起来有些痛心,“母亲本来是在上京待产的,稳婆奶娘都找好了,一切准备就绪。”
“奈何,三垣县那边的生意出了重大失误,必须要母亲过去才能处理,母亲那时已怀孕八个月。”
“母亲一路赶到三垣县,将事情处理好后,马不停蹄回上京。”
“在回上京的途中,天下大雨,马车车辕断了,母亲受惊动了胎气,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一座古寺。”
“我们只能前往古寺,好在方丈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他不怕血腥和污秽沾染古寺,腾出房子来让我们待产。”
凌家大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思绪陷入到了回忆中。
他声音幽幽:“好在我们随身带了稳婆,也带了一些待产用的东西,倒不至于慌乱,只是母亲胎位不正,生小妹的时候吃尽了苦头。”
“我是男子,无法靠近产房,只能在外面听着母亲痛苦的叫声。”
“那一夜,非常漫长,非常痛苦。”
时隔四十多年,凌家大爷依旧心有余悸。
他无法忘记那个暴雨之夜,母亲难产,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暴雨冲刷着母亲的血迹,哗啦啦的雨声盖住母亲痛苦的喊叫。
才刚刚十四岁的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无助地跪在佛堂里祈求菩萨保佑母亲和小妹。
虞凌夜问:“除了老太太,古寺里还有没有别人?”
凌家大爷:“那晚的确还有另外一家,那一家也是来古寺避雨的。”
虞凌夜:“那一家的夫人也一同生产?”
凌家大爷摇头:“没有。”
“那一家的夫人已五十多岁,是个很慈祥的夫人。”
“她祖上曾做过大夫,她通晓一些夫人生产之法,也幸亏有那位夫人在,母亲和小妹才能母女平安。”
谢莺眠和虞凌夜对视了一眼。
当晚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生产的话,就不可能抱错孩子,也不会发生互换婴儿的事。
莫非,是他们弄错了?
虞凌夜给了谢莺眠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凌家大爷道:“因生产时间过长,小妹出生时几乎没有呼吸,那位夫人和稳婆用力拍小妹的脚丫,小妹才终于哭出声来。”
“那位夫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小妹的名字还是母亲请她取的。”
谢莺眠:“你们下山后,是回上京还是在当地住了下来?”
凌家大爷:“自是在当地住了下来。”
“母亲身体极虚弱,不适合赶路。”
“寺庙不能见荤腥,母亲需要补身体,雨一停,我们就去了距离古寺不远的镇子上,说来也巧,我们租赁的房子,恰好在那夫人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