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都怪沈瑜。
她的悲惨命运都是沈瑜一手造成的!
沈珊想到往事,想到自己痛苦的根源,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沈瑜也是个没福气的,嫁进侯府又怎么样,还不是很快就被抛弃。”
“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像沈瑜这种闷葫芦性子,根本不可能讨侯爷欢心,就算她攀上了高枝也没用,她死了,死的活该。”
“沈家走了一步烂棋。”
“如果当年沈家将沈瑜换成我,我一定会稳坐侯夫人这个位置,一定能带领沈家水涨船高!”
“是他们错了!他们都错了!”
沈珊说到最后,已语无伦次。
谢莺眠看着沈珊近乎疯狂的模样,沉声问:“沈瑜落水后,为什么没揭发你?”
沈珊表情古怪:“呵呵,她蠢呗。”
闻觉夏厌恶极了沈珊这种精致利己主义。
她甩给了沈珊一巴掌。
“还敢阴阳怪气。”
“我最讨厌阴阳怪气,再敢阴阳怪气我把你嘴巴撕烂。”
沈珊被闻觉夏接二连三打巴掌,脸肿得高高的。
她向来欺软怕硬。
闻觉夏这两巴掌把她打清醒了,人也老实下来。
“她好似忘了。”沈珊说道,“落水当夜她就起了高烧,一直说胡话,后来眼看着人不行了,大夫也说她不行了,让准备后事。”
“后来,她硬生生挺了过来。”
“一开始我也怕她去告发,担惊受怕了很久,她没去告发我不说,我还发现,她落水后好像失忆了。”
“她不认识我,不认识身边人,性格还跟以前一样闷葫芦,就是眼神变得非常可怕,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再后来,她嫁到了侯府,往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沈珊对谢莺眠说:“我承认我曾害过沈瑜,我也付出了代价,你若想为你母亲报仇,我烂命一条,不怕死。”
谢莺眠轻笑:“你想多了。”
“我抓你来只是想问问当年的经过。”
杀了她?
嫌脏。
像沈珊这种认为一切都是别人错的人,烂在那个泥潭里才是她的归宿。
谢莺眠让闻觉夏将沈珊打晕扔回去。
从沈府老管家和沈珊的证词中可以得出结论,落水后的沈瑜确实换了个芯子。
沈瑜是个穿越者,且,大概率没有接收原主的记忆。
至于沈瑜是不是谢敬昀日记中提到的小鱼儿,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
谢莺眠回到凌王府时,已接近子时。
虞凌夜还在等她。
等她回来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结束。
谢莺眠懒懒躺在虞凌夜怀里,将调查到的信息告诉他。
她一边说一边感叹:“要是我母亲也有日记本就好了。”
“我们就不需要这样推测来推测去,跟蚂蚁搬家一样,只能一点点去调查。”
虞凌夜道:“你母亲的遗物里,或许有?”
谢莺眠想了想,摇头:“我自小就与奶娘生活在庄子上,母亲的遗物我不知道放在哪里,以谢家对我母亲的态度看,大概率是丢弃了。”
虞凌夜:“奶娘可信吗?”
谢莺眠:“可信。”
“奶娘对我极好,她像我真正的母亲。”
虞凌夜:“你母亲难产时,应该知晓自己的结局,日记这般重要的东西,会不会交给奶娘保管?”
谢莺眠觉得够呛。
像百宝楼信物这般重要的东西,原主母亲都留在谢家。
信物可比日记本重要多了。
话虽如此。
谢莺眠隐隐记起,奶娘的确有个非常珍惜的包裹。
“找时间去庄子上看看,睡吧。”
烛光已灭。
适应了黑暗之后,能隐隐看出轮廓。
月光洒下清辉。
清辉光下,依稀能看到被褥外的一片雪白。
虞凌夜在深夜中沉沉开口:“想不想再同归于尽一次?”
不等谢莺眠回应。
他人已扑上来。
一直到天蒙蒙亮,虞凌夜才餍足睡去。
而谢莺眠,早就半昏半睡,不知今夕何夕。
这一觉,谢莺眠睡到了下午时分。
昨夜过于荒唐。
谢莺眠醒来后头晕脑胀,浑身酸软。
她扶着酸痛的腰,咬牙切齿。
她到底有多想不开给虞凌夜补肾。
虞凌夜这货根本不需要补。
需要补的人是她!
“饿了没?”虞凌夜没去书房,坐在不远处看书,见谢莺眠醒来,将书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言笑晏晏。
谢莺眠凉凉地看了虞凌夜一眼。
还敢笑!
最开始那几次,都是她主导的,虞凌夜就是她的工具人,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虞凌夜从菜鸟进化后,她的主导地位也消失了。
这货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各种各样的奇葩姿势,每次都以她带着哭腔求饶或者累到全身无力半昏半睡为结束。
简直离谱。
第352章 :晚上挖坟才有意境
虞凌夜接收到了谢莺眠的幽怨眼神,嘴角勾起。
他走到谢莺眠身边,大手落到谢莺眠的头上,用力揉了揉。
谢莺眠一脸黑线。
这动作,在挼(rua)小猫呢。
她对虞凌夜怒目而视。
然,
因为虞凌夜个头太高,她需要踮脚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角度问题,她想表达的不满没能传播出去,反而因为身高差让虞凌夜更方便挼她的头。
谢莺眠:……
“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高?”
从认识虞凌夜以来,虞凌夜不是躺着就是坐在轮椅上,最近这段时间能够站起来,两人也没有这样面对面站立过。
虞凌夜真真正正站在她面前,她才意识到虞凌夜高到离谱。
目测至少一米九。
这个时代的男鞋非常特别,是一种非常精美的靴子。
虞凌夜的靴子多是用动物皮制成的,为了保持耐磨性,鞋底有一定的高度。
原本身高就高的虞凌夜穿着靴子就更高了。
谢莺眠这具身体相对来说要瘦小,她又是光着脚的,垫起脚才挼到了他的……耳尖。
本着不吃亏的原则,谢莺眠抓到哪里就挼哪里。
虞凌夜被挼了耳朵,暗暗吸了一口冷气。
耳朵,尤其是耳尖,是他触感最敏锐的部分。
他目光幽幽:“你若是再揉下去,可能会发生很可怕的事。”
谢莺眠触及到虞凌夜灼烧的眼神,忙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我饿了。”
虞凌夜轻笑:“有饺子,吃吗?”
“我要吃韭菜猪肉虾仁馅的。”谢莺眠道。
“扶风一会儿就端来。”虞凌夜道,“一起。”
“你不准吃!”谢莺眠语气非常凶。
不吃韭菜,不补阳,就能将她折腾个半死。
再吃韭菜,晚上可还了得?
虞凌夜:“我吃牛肉馅的。”
谢莺眠:“你吃素馅。”
虞凌夜:“那我吃韭菜鸡蛋馅。”
谢莺眠:大意了。
“吃你的牛肉馅吧。”
虞凌夜笑得有些过分。
吃饱喝足后。
夙夜积攒的水肿也消散了不少。
谢莺眠看了看天色,问虞凌夜:“有空吗?”
“去哪?”
“庄子上。”
“现在出发的话,到达那之后,天要黑了。”
谢莺眠森森一笑:“天黑才正好挖坟。”
虞凌夜:?
“奶娘的遗物,我都给她放到棺材里了,想要找到遗物,只有挖坟这一条路。”谢莺眠说。
虞凌夜:“为什么非要晚上挖?”
白天不能挖?
谢莺眠一本正经:“晚上挖坟才有意境。”
谢莺眠当然是说笑的。
她才不要去大半夜挖坟。
庄子距离上京城不算近。
如果明天一早出发,到达那边也得天擦黑了。
等到第二天白天再去挖坟。
挖坟结束说不定还要提审一下庄子上的人。
一来一去,要耗费三天时间。
所以,她准备下午走,深夜到,第二天一大早去挖坟,下午再往回赶。
这样能节省一天时间。
虞凌夜不知道谢莺眠的想法。
若是知道,高低得吐槽一句,其实他没有那么忙,只要不出上京的范围,皇帝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当夜。
他们的马车来到庄子附近。
庄子附近有个镇子,镇子上有且只有一家客栈。
镇子上不常来外人,客栈几乎是空的。
谢莺眠一行人将天字号房全都包了下来。
天气阴沉沉的,隐隐有毛毛细雨。
谢莺眠看了看天色,扭头对虞凌夜道:“看样子要下雨了。”